赶车的罗老头被苏月这一嗓子叫的,还是她怎么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的只剩一把皮的妇人正一手扒着板车,另一手还抱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孩子。
叫停骡子,那妇女也不松开板车的边缘,就那样起磕头来求给一口吃的。
苏月看了眼四周,后面赶上来的流民也都往这边跑。只要苏月敢掏出来一口吃的,他们就敢冲上来抢。
没看见他们还是骡子车坐,肯定有很多吃,本来骡子车,他们饿的没一点力气,根本追不上。
但是骡子车停下来了,要是拼上一拼,还是有些力气。
“求求你给一口吃的,救救我孩子吧!求求你……”妇人不断的磕头。
苏月坐在板车里,看着那妇人为了怀里的小娃娃,真是拼了命,看着真让人感叹这世道。
苏月假装把妇人的手从板车上踹下去的一瞬间,用精神力从空间拿出一包在镇子上买的烧饼和一个水囊,到那妇人抱着孩子的怀里。
那妇女本来已经绝望的眼睛,在感觉到怀里的东西时,也是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不自觉的顺着力道摔倒在地上小声的呜咽着,等板车离开了很远才敢起身打量四周没人,抱着孩子和怀里的东西,躲起来查看。
等看到怀里的烧饼和水囊,又跪在地上向苏月离开的方向磕三个头感谢,她不知道恩人是怎么把东西放到她怀里的,可她知道是那板车的人给了她娘俩一口救命的吃食和水。
这一路苏月也没有前两天那样有胃口吃东西了,这一路上的尸殍遍野,哪里还有心情吃。
太多死去的流民,每天一睁眼就是走,这他喵的倒霉,自己这是穿越的是个什么玩意,难道是古代版的末日?
前面赶车的罗老头感觉到苏月没有以前活泼了,还以为是被刚才的那妇人吓到了,就开口安慰她:“毛丫头啊!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也不怪你,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做,你看那些流民的眼神,只要我们敢拿出来一点吃的,就恨不得能能扑上来,把我们生吃活剥了。”
苏月没出声,她已经用意识在空间翻看出来,很多从钱府和朱县令那里弄来的粮食。
看着空间几十万斤的粮食,苏月一个人也吃不完,再说了空间种植的那些自己都吃不完,刚好空间也需要功德之力来升级。
就把这些不是空间种植的粮食都分给这些流民吧。
苏月快速的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才和罗老头说话:“没想到你这糟老头,安慰起人来,还一道一道的。”
罗老头看苏月又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就放下心里,平时怎么闹腾不觉,其实她还是个孩子。
接下来只要板车路过的流民,都会突然感觉自己空空如也得包袱或水囊,都会出现一些能吃粮食和水。
本来绝望而麻木的眼神,也都发出惊喜的神情,都以为是老天爷看怜他们,不忍心他们饿死在这条路上,才会给他们口袋变出来粮食和水。
然后苏月就看见后面给过粮食和水的流民都跪地感谢老天。
苏月一边用精神力给路过的流民分粮食,一边在心里吐槽。
你们跪错地方了,老天爷才没空管你们饿不饿死,渴不渴死。
看着空间里有变化,苏月心里就是那个高兴。
一高兴就想和罗老头说话:“糟老头,你说这路上死那么多,也没人处理,会不会出现瘟疫啊!”
“啥,啥瘟疫?”罗老头一听瘟疫二字脸色就变了个色。
哪怕他是神医谷的神医,碰见大面积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那可是瘟疫啊!有一个算一个,一死可是能死一个城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么多逃荒的人,要是发生瘟疫,那整个国家岂不是要完了。
“糟老头,你吓这么狠干啥,我就是问问,有没说发生瘟疫。不至于吓这么狠吧!就你这还自称什么神医谷的神医!”罗老头裹着头,苏月也看不见他已经变了色的脸,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来,罗老头的惊慌。
“你个小毛丫头懂什么,瘟疫可是传染的很快,唉!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罗老头惊慌过后,就开始叹气。
苏月都懒得理他了,这糟老头怎么还能看不起人。哼,自己怎么就不懂了,自己懂得比糟老头懂的多了。
一天也没敢歇下,直走到天黑,苏月在板车躺的也是浑身酸痛,就连拉板车的骡子,都累的蔫啦吧唧的,骡子头一个劲的往后看苏月。
要是能开口说话,早就开始抗议了,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骡子活,骡子的命也是命啊!别不拿骡子当牲口。
“糟老头,找个地方歇下吧,你看骡子都累的走不动。”
骡子一听主人叫休息了,立马就停下来,自己把套在脖子上的缰绳弄掉,对着罗老头,鄙夷的哼哼几声,就找个地方躺着不动了。
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在抱怨,这一天天累死个骡子。
“嘿,你这骡子,成精了吧!”罗老头分明看出来这骡子是在鄙夷自己。
没办法只好把板车拉到平坦的地上,可能是后面的人都有了些吃的,就停下吃些在赶路。
他们停的这附近居然都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不远处几具尸体。
这几天因为有罗老头在,天天吃硬邦邦的饼子,苏月好想吃肉。
看罗老头又开始生火热饼子,苏月用木箱子做掩护,从空间拿出来一块风干腊肉。
“吃这个。”苏月把肉丢给罗老头,让他烧饭。
罗老头真想看看那个木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感觉好像是个百宝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可是毛丫头说过的不让看。
接过腊肉的罗老头高兴的就去干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做饭了,今天晚上终于能吃上一顿肉了,还好自己还留了半壶酒,这不就有下酒菜了。
苏月趁罗老头忙活的空隙,拿着骡子吃饭的木盆,来骡子旁边,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些水让他喝。
骡子没着急喝,先是抬起头蹭了蹭苏月的腿,好像是在撒娇。
没办法苏月把旁边的木盆,往骡子嘴下面放放,它就那样卧着喝水。
苏月看着骡子,揉了揉它的大脑袋,你个懒骡子喝水还要人放到嘴边,好的不学,就学会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