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剑势变化极快,步步紧逼,招招直戳要害。
“就这点本事还想闯将军府?”男人嘴角冷笑。
颜漫闭口不言,减少信息暴露是好猎人的准则之一。
不能硬刚,飞身快速爬上茂盛的窜天长松,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人呢?有本事别躲……”
白昭话说着,五感警惕,不肯放过一分一毫。
“小蜘蛛来喽!”
一波黑漆漆的不明物突然朝面前撒来,白昭后退抬臂一挡,反应过来发现只是一把枯枝烂叶。
“下作伎俩,有本事出来单挑!”
身后有人轻脚跳下,安静地不破一丝尘埃,棍子在手里一颠,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闷棍!
刚想要再补一棍子,白昭已经忍着剧痛愤怒地转了过来。
颜漫微微一愣,她刚才的力道要一般人早趴下了,属兔子的?怎么能忍?!
白昭摸着脑袋痛得大叫一声,这次是彻底怒了!一套紧密连招作势要报这一棍之仇!
颜漫应接不暇,没想到这个土着武士竟然这么能打?!
手中钢棍一挥,短节棍变一米多的三节棍,麻利地耍了个棍花,她也要开始认真了。
白昭看突然变形的武器,表情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暗藏玄机,但马上眼露出不屑,放眼整个锦安城还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颜漫握棍横扫、风力湍急地攻其下盘,趁其躲避,乘胜跨步高跃追击,连击其大臂和腰际,最后一棍直戳其胸口致其栽倒在地。
动作迅猛让人来不及反应,寸寸到肉,一旦被他抓到先机就只得被动受打,毫无反击之力。
白昭眸光大骇,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招式怎么没有见过,还是个少见的左撇子。
他刚想要站起,身体突然像触电一般一阵痉挛。
银镯灯灭,颜漫粗着嗓音问道:“小子,知道金玉凤尾雕花镯藏在哪儿吗?”
“哼,你是要我监守自盗?”白昭不屑。
颜漫凑近,蹲下劝导:“老弟,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将军府家大业大,一时丢一个不起眼的小镯子不会被人发现的,我就拿去用用,过两天就还回来……”
白昭仰躺在地上,把头别到一边不听她的鬼话。
颜漫又跳至另一边,继续说:“你放心,就算被人发现我也不会把您给供出来,你小声告诉我东西在哪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好过,嗯?”
“呸,想得美!”
颜漫轻啧一声,拔出腰间短刃抵到他的脖子上,“软的不行那我只能来硬的了?”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底下人的大手已经够到了藏于矮灌丛下的机关。
院中突然铜铃大作,埋伏在墙角檐下各处角落的铜铃骤然齐响,无序中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隐秘信号。
我去?!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警报?!
颜漫惊诧地起身后退半步,很快便听到四面八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白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个头比她整整高出一个脑袋,直接挡住了她头顶的光亮,语气阴沉危险:“将军府的不速之客,至今还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年轻人,话也不要说得太绝对……”话音未落,极速赶来的黑压压的护卫将颜漫团团围住,冰冷的武器在月下闪着渗人的光,锋利的寒芒齐刷刷地朝向她。
见人多势众,女子双臂高高举起做投降状,“别、别动手哈,啥都没偷呢!”
颜漫轻一松手,手里的棍子“邦当”一声落地,发出嗡嗡的轰鸣。
俩护卫见状想要上来压制她,结果出手落空,被他猝不及防地虚晃一躲,一脚踢走了护卫手里的大刀,手起刀落,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掉了半颗脑袋,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激起尘埃阵阵。
对付这么多人,还是锋利点的武器比较快速。
一群人涌上,颜漫身形娇小但动作敏捷,穿梭其中一刀,一滑,丝毫不见被占上风,反而像屠宰场割猪肉的老板一般游刃有余。
“射杀!”白昭眸光一紧大喊一声。
浑身浴血的女子正在张望哪里有弓箭手,隐入树上、墙体的洞口突然有疾驰的利箭射出,一开始是一两支,再后来是十几只一起,再后来就数不过来了,耳边全是刀箭碰撞的声音,如同杂乱朝耳蜂鸣。
真没想到这个时代竟会有定位射击的机关,有没有红外线跟踪技术,不得不让人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箭支渐少,颜漫以为是弹尽粮绝,挡下了最后一支羽箭的袭击本以为对方再也无计可施之时,谁知还有回马枪。
一箭自后穿身而过,血液飞溅,身体瞬间麻痹倒地。
肩上的瘆人的窟窿随着心脉跳动在往外大口大口地涌血,手脚瞬间凉了几分,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一只大脚狠厉地踩上了她的肩头,故意用力捻了捻撕裂她的伤口,“小贼,敢偷到将军府,你也是活到头了,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
颜漫紧蹙着眉头闭上眼,猝而一道激烈的刺眼强光一闪,整个后院都亮白一片,白昭下意识后退两步,只一秒钟,再睁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颜漫捂着伤口快步跑在大街上,血滴了一路,她倚靠坐在角落扯出急救带想要包扎,但伤口太大只能冒险用下手环修复功能。
刚才情急之下用了手环的空间瞬移,耗能已经很大,再用修复恐怕能耗会飙红,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静谧的黑夜中,晚上的银镯闪烁着微弱蓝色亮光,女子仰面靠在墙上,感受到疼痛麻木的肩头正在温热中一丝丝愈合。
“这里有强烈的能量波动,人应该就在附近。”
几个高大的异域男子在大街上快步搜寻,打着闪亮的直线灯不肯放过每处角落。
夜色已深,在这寂寞无人的街道,一行人的脚步声尤其显得十分清晰。
颜漫紧紧地贴在墙上,大气不敢出,知道是商俨追来了,脚步渐近,发现自己是早晚的事!
视线落到道路边的排水沟,因为前几日的大雨,里面有一层不浅的积水,只是臭烘烘的,让人难以靠近。
不容多想,她脱下了一只鞋子,丢到了对面破断的墙垣,然后一头扎进了窄沟里。
“那边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