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们这边爆发出哄堂大笑,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以我们之前和傅如阳打过的那几次交道来看,他好像十分不愿意承认自己精怪的身份,每次一听到我们叫他猫妖,他都气得半死。
现如今他被师叔公直接称为孽畜,我甚至都能看见他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崩溃。
不过在众教徒面前,他就算再怎么不高兴,还是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
笑声过后,傅如阳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将扇子一收,总算是开始反击了:“张天师,可能是你年纪大,脑袋有些糊涂了,我刚才的意思是指你们道门统统归顺于我紫幽教,在教主的带领下,共赴大业。”
一听这话,我心里惴惴不安,原来他们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杀上龙虎山,竟然是为了收编我们,为江千鹤所用。
看来这只千年老鬼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意图第四次称王。
为了搞清楚对方的实力,我暗自催动了天眼,想要一探究竟。
放眼望去,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龙虎山,此刻却被一层厚厚的妖气所笼罩,气息之强,遮云蔽日,绵延数里。
为首的三人当中,傅如阳就不用说了,一只修炼了一千多年的猫妖,另外两人则均为五尾妖狐,而他们身后的那些教徒更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了。
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全都是精怪,其中还不乏许多道行超过五百年的强者。
更可怕的是,我甚至还隐隐约约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气正盘踞在队伍后面的不远处,时有时无,变化莫测。
反观我们这边,除了师叔公已经达到了窥天境,其他门派的掌门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归元境。
而师叔辈当中,修为最高的也就和师父差不多,同为太初境。
至于在场的诸多弟子们,就有些一言难尽了,差一点的就像我一样,还处于凝气境,强一点的就如师姐一般,达到了霞光境。
看到这里,我不禁后背一凉,冷汗直流。
面对如此多的强敌,我们要想全身而退肯定不现实,一旦动起手来,那谁胜谁负还未可获知。
我相信我都能看到的东西,师叔公肯定早就有所察觉了。
不过他并没有慌张,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与对方据理力争:“笑话,我道家自老子李耳创建以来,一直以驱恶辟邪,锄奸扶弱为己任,历经两千多年而不倒。发展至今,南有正一,北有全真,整个术门枝繁叶茂,欣欣向荣,怎是你区区紫幽教可以相提并论的?”
“张天师,要我说,你还真是老糊涂了,你道家历史悠久又能怎样?替天行道却又如何?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有破旧立新,才能造福三界,而我紫幽教顺天而成,趋吉避凶,不失为上吉之壤,更何况紫幽真人乃天命所归,若是能追随于他,一展宏图,建功立业,岂不快哉?”傅如阳不服,试图诡辩。
“贵教行事素来阴诡,贵教主无非是想觊觎大一统之宝座,才令尔等前来夸夸其谈,若我等真的答应了,届时普天之下皆为焦土,四海之内俱是哀鸿,他日黄泉路上,我又有何等面目面对列祖列宗?”师叔公反驳道。
相较于师叔公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傅如阳也不甘示弱,遂回道:“张天师此言差矣,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若是要改天换地,必有牺牲,依我之见,凡夫俗子死不足惜,只有顺应天命者,方能安身于世。”
如此骇人惊闻之说,让师叔公忍不住冷笑连连。
当即呵斥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那我也不必再与你浪费口舌了,你之所图谋,断无可能!”
“不容商榷?”傅如阳不死心,还想争取。
“好走,不送。”师叔公懒得拒绝,直接下了逐客令。
见此情况,一旁的方嫣开始不耐烦了。
她走到傅如阳的身边,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接着卷起了袖子,开口说道:“老傅,你还和他们废什么话,要我说能动手就别吵吵,让我几下料理了他们,省的碍事。”
傅如阳着实被方嫣的举动吓到了,他一把拉住方嫣的胳膊,显得很是为难的样子:“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呢?只不过教主吩咐我们,一定要先招降,实在不行才能屠山。”
“那你说怎么办?还打不打?要是不打,老娘可就走了啊!”方嫣气的跺脚,可又无可奈何,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很惧怕江千鹤的。
有了方嫣的催促,傅如阳更加愁眉不展,一个人在阵前来回的踱步,扇子扇得呼呼作响。
不得不说,江千鹤还真是别有用心,知道自己目前实力弱,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网罗人才。
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有人可用,不至于做个光杆司令。
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我就不相信他们今天能得逞。
于是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傅如阳,看看他接下来葫芦里还能卖什么药?
在众人的注视下,片刻之后,傅如阳突然眉梢一挑,心中似乎有了主意:“张天师,虽然我们话不投机,但今日之事务必要有个结果,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也不想看到这些徒子徒孙枉送了性命,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以比武论胜负,若是我赢,你们归于紫幽教,若是你等胜了,我们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如何比法?”师叔公不急不慢的回道。
眼见奸计得逞,傅如阳微微一笑,连语气都激动了不少:“我们总共比试三场,只要你们能胜一场就算赢,怎么样?”
听闻此言,人群中唏嘘不已,大家怎么都没想到,修行多年的道士竟然被一只猫妖如此羞辱。
所以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怒骂声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