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僵硬极了,根本不敢回头看。
“做什么,这么吵?”
浑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充斥着威严。
裴云芝呆若木鸡,她僵硬的往后看了一眼,呼吸都停滞了。
她的声音尖锐,“怎么会是你?”
身后明明该是一张年轻脸庞,却无端变成了个中年男人。
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谢允哲,谢佳柔两兄妹的亲生父亲,安南王!
安南王清醒过后,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令他大感不适,还被这么多人围观,顿时怒极,“都给本王滚出去!”
“啊啊啊!”
谢佳柔更是大受刺激,眼白一翻,就要昏厥过去,被虞念昭眼疾手快的捞在怀中。
裴云芝也想要昏过去,她揪紧了被子,羞恼,伤心和悲愤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要将她淹没其中。
“李嬷嬷,把闲杂人等都给清理出去。”
宸妃觉得头疼了,如果是别人,她处理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今天的‘奸夫’偏偏是安南王,是安庆帝的兄弟,她不仅处置不了,还得保住皇族的颜面。
李嬷嬷很快就把其他看热闹的人给轰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一行人。
“呜呜呜———”
裴云芝掩面哭泣,她是真的哭的很伤心。
她分明是看准了谢允哲进的这间屋子,她才下手的,为什么会变成安南王的?
她这一辈子都被毁掉了啊,她真的很难过。
“哭什么哭?”
安南王心烦意乱,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态,他还是强忍着愤怒,起身把衣服都给穿好了,又把地上的衣服扔给了裴云芝,让她换上。
“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裴云芝共处一室啊?”
谢佳柔咬着嘴唇,愤怒极了。
她知道安南王拈花惹草惯了,王府里也养着一群莺莺燕燕,可裴云芝不一样啊,她是谢允哲的前任未婚妻,如今却跟他们的亲爹搞在一起,这让他们王府的颜面何存啊?
谢允哲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对裴云芝的爱恋没有那么浓重了,可心底残存的感情还是令他受不了,看安南王的眼神就如同在看情敌,恨不得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安南王真的是为老不尊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一堆人都得笑话皇室,传入了皇上的耳朵里,他肯定会动怒的。”
宸妃手帕掩唇,无语的说了一句。
被一群人喷的安南王脸色涨红,他气恼的说道,“本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想着今天来游船上凑个热闹,喝了两杯酒,正觉得困顿,就被领来休息了,睁开眼睛就变成这样了,本王也是无辜的啊!”
“是吗?”
宸妃几人不咸不淡的反问了一句,显然都不相信。
毕竟安南王花名在外,他们有目共睹。
“真的,本王说的都是真的。”安南王都想要捶胸顿足了。
虞念昭说,“这里的确是有香料的味道,是谁引王爷来的,王爷可还记得?”
“虞念昭,你也在这里?那可真是太好了啊,本王真的是冤枉的,就算是吃嫩草,本王也不会吃到亲儿子的前未婚妻身上啊。”
看见虞念昭,安南王宛若看见了救星,“你再给本王算一算啊,本王是无辜的。”
“王爷想什么呢?又不是驱邪避祟的,我也没法能掐会算到随便一件事情都给你算的清清楚楚啊,这件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明白了,你们做没做过那种事情,自己心里没数吗?”
虞念昭的直言不讳,让房间内的人都羞红了脸。
宸妃摇晃着手帕,略显羞涩的说道,“昭昭这丫头,说话还真是直来直往啊。”
谢佳柔红着眼睛说,“爹,你真的是不要脸!看你回去以后,怎么跟娘交代。”
安南王面如死灰,他指着裴云芝说道,“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本王根本没有把你怎样啊,刚才昏昏沉沉的,都在睡觉,本王能对你做什么?”
他是男人,有的事情做没做过,他又不是傻子,能感觉不出来?
裴云芝急匆匆地换好了衣裳,脸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呜咽着说道,“民女和王爷什么也没做,民女是无辜的,这房间内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引民女来踩坑的。”
宸妃怒斥,“这些游船都是本宫命人安排好的,也都一个一个房间检查过了,你的意思是说,是本宫故意设计你们的?”
裴云芝慌乱摇头,“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哼,裴云芝,你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你明明说身边的男人是你心悦之人,你分明知道身边的男人是谁!”
宸妃火眼金睛,她不屑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什么吗?算计错人了对吧?你可真的是长本事啊,裴家真的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裴云芝心如死灰,她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抓紧了腰间的玉佩,哭着说,“民女真的是冤枉啊,真的不是我做的,请娘娘明察秋毫啊。”
“呵……无论如何,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画面还不仅仅是本宫看见了,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你们想要撇清关系,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宸妃鄙夷的扫了眼裴云芝,嘲弄道,“看样子,你是真的很想嫁入安南王府啊,无论如何,最终结果指不定真能让你如意了。”
只不过,不是嫁给谢允哲,而是被抬进安南王府,成为安南王的妾室。
否则,以裴云芝今天过后的名声,只怕是无人敢娶她了。
“不!”
裴云芝也想到了后果,她将一切都归咎于虞念昭,她恨声道,“这一切肯定是虞念昭干的,是她不想让我好过,所以故意设计我和王爷的,这所有的一切,原本应该都发生在虞念昭身上才对,不该是我的,定是她暗中陷害我啊。”
虞念昭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道,“我陷害你?你是被害妄想症吗?可别把自己当作一根葱,无人在意你的,裴云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咎由自取罢了,再说了……刚才你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本该发生在我的身上?嗯?”
她的声音很危险,裴云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抿着嘴唇,只怨念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