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端木雪原本是想问及顾屿的,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住了没问出口。
她怀揣着满心的牵挂,脚步匆匆地朝着驻军营走去,想要送别张安宁。
一路上,她的心绪如同纷飞的柳絮般杂乱无章,脑海中不断闪过与张安宁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当她终于快要走到城门口时,一阵刺耳的嘻笑声突然毫无征兆地传入了她的耳中。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房。
“你们听说了没?那萧家不要的破鞋,竟然被云城的燕家给捡走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率先响起,言语之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可不是嘛!真不知道那张医师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能让燕家看上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另一个人的声音紧跟着附和道,语气中同样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我看呐,八成是那张医师长得还算不错,说不定那方面的功夫也是相当厉害呢!”第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引得其他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肯定差不了!要不然怎么能入得了燕家的眼呢?”众人纷纷应和着,笑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头。
端木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股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然而,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对那些口出恶言之人的愤怒和怨恨。
端木雪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快步走向那群嚼舌根的人。
她眼睛发红,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猛兽。“你们这些长舌妇,如此污蔑他人,当真以为不会付出代价吗?”端木雪怒吼道。
众人看到端木雪前来,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神态。
“哟,这是谁呀?难不成你要为那个破鞋出头?”其中一人挑衅地说道。
端木雪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软鞭,朝着说话那人狠狠甩去。
鞭子抽打在那人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
其余人见状,吓得纷纷后退。
但端木雪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她挥舞着鞭子步步紧逼,“今日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还真以为可以肆意辱骂他人。”
那些人惊恐万分,连连求饶。
端木雪冷哼一声,“若是再敢乱嚼舌根,下次定不轻饶。”
说完,她收起鞭子,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朝着驻军营方向快步走去,只是眼神中的愤怒尚未完全消散。
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先送张安宁回云城。
端木雪赶到驻军营的时候,张安宁正在收拾行囊。看到端木雪赶来,张安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阿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你。那些闲言碎语你莫要放在心上。”端木雪拉着张安宁的手说道。
“我知道,姐姐不必担心。燕家待我极好,峥哥也对我甚好。”张安宁强颜欢笑。
这时,一个小兵跑来,说是马车已备好。
端木雪陪着张安宁走出营帐,一路无言。
到了马车前,端木雪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张安宁,“这里面有封信是给阿娘的,你路上小心。”
“多谢姐姐,我会亲手交给夫人的。”张安宁接过荷包,眼眶泛红。
她知道,端木雪一定是写信告知庄宛如对自己的婚事一定要上心之类的话。
“快走吧。”端木雪别过头去,不想让张安宁看见自己的泪水。
马车缓缓启动,端木雪望着远去的马车,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张安宁杀出一片朗朗晴空出来。
待马车消失不见,端木雪深吸一口气,转身回边城府而去,她知道,那里有一场场硬仗等着她去打。
边城府,顾屿已经知晓了端木雪在街上抽打长舌妇的事情。
他听了那些流言后,整个人阴郁的不行。
“蓝修,让人将萧家的那几个旁支子弟抓来。”
蓝修知道事情的严重,赶忙应声跑去办了。
没一会,四五个人被五花大绑鬼哭狼嚎的的扔在边城府的前院中。
“侯爷,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呀?”说话之人满脸惶恐与不解,声音颤抖着,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另一个人紧接着喊道:“是啊,侯爷!我们可是萧家的人呐!平日里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怎么会无端被您责难呢?”他瞪大双眼,急切地想要从顾屿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又有人附和道:“侯爷,您可不能偏帮偏信啊!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不是吗?就算真要定我们的罪,也得让我们知道自己到底所犯何事吧!这样不明不白的,叫我们如何甘心接受惩罚?”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起来,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顾屿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望着他们演着戏。
“蓝修,给他们看。”
他也是看烦了这种戏码,想着速战速决。
蓝修将手中他们散播谣言的证据扔了过去,“都看看吧,别死了都没死明白。”
这时,江闻一脸看好戏的走了过来,坐在顾屿身上的椅子上。
“那些流言在城中传了可有些时日了,顾侯现在才开始处置,不晚吗?”
顾屿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看向那几个人的眼中迸发出杀意。
那几个人忙捡起文件凑一起去看,没一会后就全部都跪地磕头求饶。
“侯爷!侯爷啊,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呀!这一切可真不是小人们的本意呐!都是那萧国舅逼迫我们这样去做的呀!”其中一人涕泪横流地哭诉着,满脸惊恐与懊悔之色。
另一人也连忙附和道:“是啊,侯爷!那萧国舅位高权重,手段狠辣,他以各种威逼利诱之法来胁迫我等就范。若我们胆敢不从,恐怕不仅自身难保,就连家中老小都要遭受牵连呐!”说到此处,此人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又有一人插话进来,带着哭腔说道:“侯爷,小人们不过是家族中的旁支子弟罢了,平日里本就不受重视。若是再得罪了萧国舅这般人物,往后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哟!所以……所以才会一时糊涂,听从了他的指使啊!侯爷开恩呐,求求您饶过小人们吧!”说完便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已然磕出了一片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