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对于阿雪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蓝东在府中并未过分的约束她,只要她不出府,基本还是跟以往一样,大家都喜欢宠着她。
公主府
李棠终究是怒了,她每日看着只会笑却不让碰的端木云,心中的怒火直线上升。
她自小长在宫廷,万千宠爱集一身的长大,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就偏偏得不到端木云。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李棠想起端木云,眼前的午膳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
“端木云呢?”
她的语气阴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暴怒的边缘。
孙嬷嬷躬身上前,“回殿下,云公子出府陪同太子殿下下棋去了。”
李棠一听,手中的银筷直接被她一把甩在地上。
“整日喜欢跟着太子厮混,太子的花天酒地他倒是一点没学会。”
她越说越气,“是学不会,还是只对本宫不会?”
孙嬷嬷忙走过去,轻声劝着:“殿下貌美倾城,雍容华贵云公子心里一定是有殿下的。”
这话多少还是让李棠的脸色平缓不少。
最起码端木云确实变得跟之前不一样,现在他们之间每日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喝茶聊会天了。
可是,李棠一想起他抗拒跟自己同床共寝的那副神情,她的火气就又噌噌的上涌。
东宫
李宸半靠在软榻上,盯着棋盘对弈着。
“阿屿回来后,那个小女娘会被送来东宫做女官,你可知晓?”
端木云微怔,“顾侯同我说起过。在殿下身边确实安全些。”
“一晃都十年了,按律端木将军死后你该回边城的。”李宸说到这,笑的一脸讥讽。
“可惜我那父王疑心甚重,你不在上京成婚生子他是不会放你走的。毕竟端木军确实强的可怕。”
端木云冷声笑了笑,“让我娶李棠,除非我死。”
“你不娶她,你就一辈子走不出上京城。”李晨难得正经的坐直身子。
端木云不由耻笑一声,“端木家都被灭了,我回不回边城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也是执拗,为了你妹妹都不愿博一博?”李宸皱着眉看他。
端木云神色松动了几分,随后又自嘲的笑了。
“难道我要跟她说,为了活下来我娶我们的灭门仇人吗?”
李宸忍不住深深的叹息起来,他对端木云是真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么多年,两个人不深不浅的下下棋,赏赏花也算是挚友。
端木云冷静下来,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帮你们,就算我不娶李棠,我也一样能拿捏她。”
李宸听着不知是喜是悲,“我那位小姑姑啊,恶毒睿智,唯独就喜欢上了你。”
其实他的私心并不想让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李棠对端木云的喜欢是认真的,再说端木家的事情,李棠也只是替国主背锅了而已。
不然依照李棠对端木云的喜爱程度,她是绝对不会对端木家下狠手的。
可是这话,他只能说给顾屿听,却不能说给端木云知道。
他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这些年是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只能藏拙不露锋芒,不然他真怕哪一天,父王就会猜忌到他身上来。
晚上,端木云回公主府。
孙嬷嬷在门口等他,一进府就让他去哄李棠,又暗中说了中午李棠发脾气的事情。
端木云听后,知道今夜不会安稳了,他不急不慢的先回自己的院中换了身衣服才起身去主院。
寝殿中的熏香异常的浓重。
端木云走进去,看到李棠未着寸缕的依靠在床榻上,眼含柔情的望着他。
这时,端木云才突然感觉到熏香有异,因为他全身开始发热起来。
他疾步回头,准备离开。可是寝殿的门瞬间被侍从从外面关上了。
李棠柔若无骨的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脖颈处倾吐热气。
“云郎,我来给你宽衣可好。”
她嘴上说着,手早已开始摸索着解扣子。
端木云厌恶的拉开她的手,一时没站稳,瘫倒在地上。浑身无力感让他恐惧,心底升起的燥热让他厌恶。
李棠终究还是走出这一步了,一向骄傲的她终是低了头。
端木云想过她会给自己下药,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你就这般急不可耐!”
他的厌弃随着声音冰冷的溢出。
李棠红着眼睛,忍着心中的酸痛,高傲又冷漠的说道:“本宫就是要看看,这样的云公子会不会像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
“做梦!”端木云低吼出声,他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的往自己的胳膊上扎,血珠顿时一颗又一颗的冒出来。
李棠吓得连连后退,她脸色煞白又怒的上前狠狠的扇了端木云一耳光。
“你真以为我李棠非你不可了?”
她不解气,可是看到那鲜血直流的白皙胳膊,她还是心疼了。
“我会敲碎你的高傲,让你亲自来求我。”
她倔强的走向床榻,朝外面怒吼出声:“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他扔出去。”
寝殿的门瞬间被打开,几名侍从赶忙躬身小跑进来,抬起端木云就离开了。
李棠望着满室的狼藉,眼中露着怨毒的凶光。
她撕碎了自己的骄傲,换来的是端木云宁愿自残都不碰她。
呵呵……就他端木云清高好了吧。
她倒要看看,他能清高到什么时候?
巳时,公主府的孙嬷嬷带着公主口谕来到镇安侯府。
蓝东脸上堆着笑迎过去:“不知孙嬷嬷大驾光临,有何差遣?”
“不敢当,老奴来为殿下讨一个人。”孙嬷嬷直接说明来意。
蓝东心下一沉,顿感不妙。
他还是笑着问道:“不知孙嬷嬷要找何人?”
“是你们府上的一名女管事,名阿雪。”孙嬷嬷朝他身后瞥了眼。
“殿下说她身边缺个管理内务的女官,上次来侯府见过阿雪姑娘,喜欢的紧。”
蓝东迟疑了片刻,“原来是阿雪啊。”
他将之前跟顾屿商量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开口说道:“不瞒孙嬷嬷,阿雪是侯爷送给太子殿下的贴身女侍,原本前些时日是要送去东宫的,奈何她身娇体软的染了风寒,就给耽误了。”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袋金锭塞到孙嬷嬷手中,“还望嬷嬷在公主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孙嬷嬷掂量了几下金锭,又放回到蓝东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