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你曾经站在‘对立面’的证明?”她轻轻按上去,被立刻制止。
“人们叫它黑魔标记。即使已经过去十多年,如果现在用魔杖点亮它,依然会被触发。”
“黑魔标记?”
“这是黑魔王给我留下的标记,作为受他信任的仆人。”看着她有些骇然的神色,斯内普继续说道,“我不在这张照片里,是因为曾经站在另一边。虽然我一直避免自己像其他食死徒那样杀人,可是莉莉,是因为我愚蠢地告密而死……”
所以他才那样痛苦?在梦里也想要道歉赎罪?
艾瑞斯握上去,“所以你叛逃了,投向邓布利多……然后无怨无悔地照顾她留下的孩子?”
眼看事情又要回到原点,他一把将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握牢了,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解释清楚。
“起初的确是这样。没有邓布利多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黑魔王想要他,视他为仇敌。整个凤凰社都不会让他得逞。”斯内普开始向她靠近,目光流连在那对纤细的眉毛,和湖水一样澄澈的眼睛上。
“我知道你认为一个将过去挂在嘴边的人不值得相处。”
仿佛一座黑色的山峰逼近,那道灼热的视线落到唇边。
“可我恐怕已经,爱上了…”
砰——
房门被突然撞开,小天狼星的脸上带着报仇一般的快意神情。“啊哈——所有人都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想吃我做的晚饭?”
斯内普脸色铁青眼里似乎能射出刀子。而艾瑞斯,脸红得就像烧透的水壶,差一点就能发出鸣笛声。
“……我,我也该走了。”她站起来,手忙脚乱地绕开桌椅。
房子里很安静,似乎真的空无一人了。安德鲁去哪里了?他难道又一次撇下了自己?
天色已经逐渐暗沉,屋外的行人不多,艾瑞斯只要回到那个冷清的巷道就能幻影移形。可是斯内普跟着她,甚至主动拉起她的手。
“…”
一阵微弱的爆鸣声之后,落地时已经回到了莱斯顿小镇。安德鲁趴在窗口已经喝上了热茶。
“哦,回来了?”
“哦?回来了?”艾瑞斯气得叉腰,“我今天真是要好好跟你聊一聊,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孙女。”
“不想要。西弗勒斯,要不你捡回去?”
有人立刻闭嘴,脸上的绯色爬满了脖颈。“我,我真是懒得和你说。”
艾瑞斯把斗篷解下来,柔滑的料子差一点握不住。就像斯内普,也差一点握不住。总之楼梯响起很快的脚步声,然后是房门被关上。
安德鲁冲他直笑,“女孩闹情绪,真是抱歉。”
“没关系。”斯内普说,两只手把自己的斗篷捏着。
直到回了德文郡,海岸的潮湿腥咸扑面而来,那股从别人身上沾染的味道仍然萦绕鼻尖。
……
一个月后,海丝佳站在女贞路一户壮硕的乔灌木后,看着那只从天边飞来的猫头鹰钻进房间里。她知道是韦斯莱先生的信号到了。
他们计划在傍晚五点钟左右到达这里,接走她的安保目标:哈利波特。
晚霞已经出来了,也许很快就到。
梆!
爆炸声突然从波特的住宿家庭里传出来,海丝佳抽出魔杖,眨眼就来到了厨房外。透过窗户,她发现一向干净整洁的大厅现在被碎石粉灰掩埋,壁炉破开了,韦斯莱先生和他的儿子们灰头土脸地从里面钻出来。
“啊——想必你们就是哈利的姨妈和姨父吧!”韦斯莱先生喘着气说,掸了掸绿色长袍上的尘土,扶了扶眼镜。
那对夫妇早就被吓得靠在墙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会把壁炉封起来,我是说电火炉也很不错,如果能给我看一看……它们是用电的,对吗?我喜欢收集那些插头……”
麻瓜的一切都让他着迷,只有韦斯莱双胞胎跑上楼梯,将哈利的行李箱咚咚地搬下来。
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海丝佳悄无声息地离开。接下来就交给韦斯莱先生,和斯内普教授。
魁地奇世界杯举行的时间在明晚,哈利会跟着韦斯莱一家前往赛场。而斯内普,在第二天的上午就来到了霍华德的家门前。
“…”
“休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管你们怎么保证这事有多容易,总之我不看着他是不会放心的。”
凶恶的人又一次站在院外,对他们怒目而视。
“那你倒是跟上来,没有门票我看你要怎么在山坡上蹲一晚。”安德鲁说。
斯内普尴尬地站在原地,从兜里摸出三张门票。“事实上……邓布利多,给了我三张,还定好了帐篷。”
“什么?”
“太好了,”艾瑞斯转身冲向二楼,一分钟后又跑下来,身上已经换好了的衣裙,甚至还有一篮子早就准备好的茶点。“多贴心,我给你把晚饭都准备好了安德鲁。这就出发吧。”
她伸着手,等着自家祖父来牵。安德鲁好笑地看着她,然后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握上去,将两人带走。
周围是一片荒凉的、雾气弥漫的沼泽地,艾瑞斯一落地就挣脱了,提着篮子逃到一边。
“姓名……”在入口值守的巫师有气无力地问。
“斯内普,邓布利多预订的营地。”
其中一人翻了翻手里的册子,显得精神不济,“斯内普,还是邓布利多?……要说清楚……我们从昨晚开始就守在这了,见了太多人……啊这里,斯内普,营地是……二号,从这过去大约四分一英里,经过那片石屋再走一刻钟……”
斯内普接过她手里滑稽的、碎花布的小篮子,领着人开始往里面走。
为了避开麻瓜,魔法界的所有活动都藏在远离人群、偏远的地方。
当他们走了近二十分钟后,穿出那片迷雾,眼前才终于出现了一扇石门,和一座石屋。身边开始出现成片的帐篷,已经入住的人在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