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弋城军队驻扎地。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军队驻扎营地。
为首之人,用手势指挥手下,分为几队搜查。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信。
“威武将军,粮草在那边!”
赵渊冷笑一声:“太子?不过如此!”
“派人去通知沈正,其他人随本将军去取粮食!”
赵渊带着一行人,潜入存放粮食的大帐中。
透过帐外点燃的火盆、火把,看清营帐里高高堆放的麻袋。
“同样是不下雨,土地干涸,百姓食不果腹。
止弋城仅仅多了太子,就能丰衣足食,
我们这些为国拼杀的兵,难道就不是大景的子民了吗?”
“更何况,还是一个被废黜的太子。
这大景朝的天下,早晚是三皇子的!”
赵渊的一席话,瞬间点燃了下属的怒火。
“实在不公,这样的人不配为君!”
“好在今夜就是萧璟州的死期!”
赵渊抬起手,下发命令:“搬!”
一帮黑衣人就开始了动作,他们携手把麻袋扛上肩膀。
“什么声音?”
“这肩上的东西好重!”
“重?哪里重了?我这袋很轻啊!”
“许是咱们太久没吃饱饭,搬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搬,快搬!”
黑衣人越来越多,动静也越来越大。
军营里的守备军,像是睡死了一样,毫无察觉。
赵渊察觉不对劲,他对身边的人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多时,属下去而复返。
“回禀将军,许是沈将军给的迷药起了作用。”
赵渊冷嘲:“沈正那个老匹夫,本将军还当他什么都不怕。
还不是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就能低头的懦夫。
镖旗将军?不过尔尔。”
赵渊下令:“搬!快搬!”
天渐渐亮了,粮食如同蚂蚁搬食,尽数搬空。
赵渊看着慢慢一仓库的粮食,心里极度满足。
他道:“北凉和赤北缺粮多日,咱们把这些粮食,分出一半倒卖给他们。
剩下的粮食,能供我们回京就成!
老子带着金银财宝回京,也混个京官当。
再也不受这风吹日晒,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苦!”
众人听完赵渊的话,一心想过上京中的好日子。
“嘿嘿,将军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啊!”
“将军,听说京中销金窟最多,舞楼,艳曲,美人。”
赵渊勾唇笑得痞气:“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等回了京,带你们逛最好的窑子。
省得你们整日藏在黑污巷,当只会钻阴沟的老鼠。”
众人笑得起劲儿,赵渊身边的下属,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凑近那一堆麻袋,看到一些不懂的字迹。
麻袋上还残留粉末,他凑近闻了闻,并未察觉出什么东西。
他转而放进嘴里尝了尝,不似面粉,也不似粮食,吃在嘴里还有沙。
“咳咳咳!”
“这不是粮食!不是粮食!”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赵渊走上前:“不是粮食,那是何物?”
“给本将军打开查验!”
几名黑衣男子上前,掏出腰间的短刀,在麻袋上面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这东西灰蓝色,不似吃的东西,反倒像是尘土。”
“沙!竟然是一袋沙子!”
闻言,赵渊冲上前,一把夺过短刀,将面上的麻袋全部都划破。
他眼睛越来越红,好似要浸出血来。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激道赵渊。
绕是这样,他也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不可能,怎么会一粒米都没有?”
“一万大军的口粮,哪怕是一日的粮,也有一万斤粮。”
“怎会如此?”
属下支吾道:“将军,我们怕是上当了。”
此言一出,赵渊才回过神来。
他抓起下属的衣襟:“派去杀萧璟州的人呢?”
“废太子要是不死,你我都没有活路!”
“去!快去!”
一行人,从库房鱼贯而出。
库房内只剩下赵渊和下属。
赵渊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土袋上。
下属提醒:“将军,咱们要不先逃出城外。
等时机成熟,集结军中的人手,寻找机会暗杀废太子。
如此也不算辜负国舅的期盼。”
赵渊看到满屋子的沙土,心都凉了半截。
他听完下属的话,才重新燃起斗志。
赵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走,出城!”
两人一踏出库房的门,身穿甲胄,手举长刀的士兵,就围了上来。
杨进冷嘲道:“你们怕是没机会出城了!”
赵渊的下属立刻拔刀,把赵渊护在身后。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赵渊,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他哈哈大笑几声:“我原本还想着昨夜为何如此顺利,感念老天终于眷顾。
没想到竟然是你们设下的局!”
赵渊面色狰狞:“不过晚了!你们的太子殿下,已经成为了刀下魂。
哪怕他不死,刀口上的毒,他也解不了!”
他话音刚落,萧璟州就走到众人面前。
“孤怎么不知道何时受伤?”
赵渊看到萧璟州,脸色巨变,瞳孔微缩。
他震惊道:“不可能!”
“你怎么没死,怎么没有受伤?”
赵渊红着双眼大吼:“沈正!你给老子滚出来!”
“为了一个废太子,你居然连自己的女儿,外孙女都不顾了?”
“你可知沈贵妃肚子里又怀了龙种,极有可能是个皇子。
你连外孙的储君之位,都不想再争上一争了吗?”
沈岚扶着沈正破开人群,走到众人面前。
沈正道:“当年陛下为削减沈家军的兵力,不惜将亲生女儿送嫁北凉。
我那外孙女才十几岁,及笄都未到,全然不顾人伦理常。
若不是太子殿下和顾将军,何来沈贵妃和万宁公主。
只怕连我沈家军都就此覆灭。”
沈岚掷地有声道:“赵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张家走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若不是和亲之事,你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百夫长,何来脸面在镖旗将军面前叫嚣!”
赵渊彻底被激怒,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向沈岚劈过去。
“我要杀了你!”
杨进一抬手,就把赵渊的刀给挑了。
‘铿锵’一声,刀掉落在地上。
陆晨凑到萧璟州耳边,小声道:“殿下,您不是说沈岚是勋贵中的谦谦君子。
怎么骂起人来,嘴这么毒?”
这话好死不死传入沈岚耳中,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陆晨。
陆晨脖颈一缩,只觉得那一眼似刀,像是要把他活剐了一样。
萧璟州无视两人的小动作,吩咐道:“带下去,严加拷问!”
闹剧散场,沈正才想起正事。
他道:“殿下,那库房中麻袋里装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