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斩魑在车站下车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他回想起先前那位长风衣男子。
“那人不用炁元,仅挥砍三刀就解决了几十只厄运级人造恶宿。”
他微微有些颤栗。
“算了,我还事要做,他是好人的话没必要挂念。”
紫斩魑努力将他的身影抛之脑后。
这下来到了星海城,他计划中的第一步是找到颜润琪的家。
颜润琪是他手机所拍下的【天逆状】中的执行对象。
他绑架寒雨凝和其他两名执法者的缘由竟是他被人戴了绿帽,那人刚巧不巧就是此次营救计划的组长——杜明华。
“你想复仇可以奔他去啊,为什么会牵扯到雨凝?”
紫斩魑十分无语,他无法理解那位化工学家的脑回路。
紫斩魑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输入【天逆状】上写有的颜润琪的居住地址。
——————星海城海光镇涟漪大道46号。
过了十分钟,紫斩魑乘坐出租车抵达了那里。
一间小平房出现在他面前。
紫斩魑推开铁门,走进院子,来到小平房的门前,手轻搭在门把上。
按照他所想的一样,房门果然没有反锁,紫斩魑顺利进入到屋子里。
屋子一尘不染,主人看来有经常打扫的习惯。
紫斩魑踱步其中,他一眼看见了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张沙发摆放得端端正正,且对向大门。
上面放着一块小型电子屏,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紫斩魑走上前,他拿起平板,抽出纸条,仔细查看纸条的内容。
“原来这是你所说的带着答案,解决问题的意思。”
紫斩魑看完它,想起【天逆状】中记述过颜润琪曾给【天逆门】打过电话,指名道姓地找上杜明华。
其中他说的一句别有深意:蠢蛋,希望你过来之时,带着答案去解决问题。
紫斩魑细细琢磨,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他猜对了。
他在天逆城到搭乘午夜大巴的这段时间内曾花了几个小时调查过颜润琪和他的前女朋友。
紫斩魑调查中发现颜润琪是个很疼女朋友又注重细节的人。
现在他特意留下一块电子板,正等着杜明华带人过来,然后解答出他设下的十个问题。
倘若问题能全部解决,屏幕则会给出寒雨凝被囚禁的所在地。
毕竟颜润琪的最终目的是向杜明华偿还夺女友之仇。
但杜明华很大程度上解决不出这些问题,那个花花公子在明面上的女友可不止一个,他不可能会关注到颜润琪前女友的个人喜好及兴趣,他只关注女人的脸蛋和身体。
因此颜润琪精心设下的陷阱已经显而易见,他将电子板留在这并不是真的想要告诉杜明华寒雨凝的所在地,至少不是现在,他是让杜明华他们注意到某处地方然后前去搜查。
“化工厂。”紫斩魑在【天逆状】看到过这个词。
颜润琪旗下有三座化工厂,但曾经都发生过不同程度的火灾。
杜明华那些执法者肯定也知道这些信息,他们必定会去那里调查。
不过紫斩魑可不认为颜润琪和寒雨凝会在那三座化工厂中的任意一座里,他大费周章的迂回另有目的。
紫斩魑在房间来回走动,他冥思苦想,最终给出他认为颜润琪指引执法者到化工厂里的目的。
他想要向杜明华复仇,可是单枪匹马的他怎么与一群执法者斗?这家伙心思缜密,不可能会蠢到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三座化工厂说不定全都有他精心炼制的某种毒气,身为化工学家的他做到这点并不奇怪。
那些执法者没有五种炁元,自然无法觉醒法炁。
而呼吸炁本来就无法与法炁相比,法炁刻在人的大脑皮层里,动个念头就能使用。
所以靠鼻子、嘴巴吸收的呼吸炁倘若与某种毒气一并吸入,颜润琪想到并利用这点所制造出的毒气,其效果至少要让他们无法使用炁元,这是最优解。
紫斩魑想到这,意识到他该去买一整套的防护装备以防那种毒气。
“现在看来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紫斩魑一边心想,一边点开电子屏,他对颜润琪的忌惮多了几分。
前五个问题不出所料,果真是关于他前女友的,他还是那么惦记她。
至于问题的答案,紫斩魑事先通过假冒执法者的方式找他前女友了解过,他为此列出了一百多种可能,那时一一询问的时候差点把她整发飙。
“轻轻松松。”紫斩魑快速输完前五个问题的答案。
接下来他看向第六个问题,吃惊得眼珠子快瞪掉在地上。
这些问题大多涉及到他前女友的个人隐私,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就算想知道也不可能明摆着去问吧......
他没想到颜润琪做到这样的地步,给杜明华一点希望又给他绝望啊。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在确认某件事实,你真是可怜。”
紫斩魑既无奈,又同情地叹口气。
“看来这个平板没有作用了。”他将平板上的文字全部删除放回原处。
“等等......”紫斩魑突然想起什么,他托住下巴,眸光微亮,似长久打坐突然间悟道的和尚。
既然他们之后也会抵达这里,杜明华想必知道后面五个问题的答案,倒不如借他们之手,看看这电子屏是否会给出地址。
紫斩魑嘿嘿一笑,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已经于他脑海中浮现。
......
滴答滴答————
房间内的计时装置此刻进入到最后一小时的冲刺阶段,赤红的呼吸灯前所未有的透亮。
它每一次的闪烁都意味着一秒钟的流逝,然而每过一分钟,装置都会响起刺耳的暴鸣,像是一群形如豺狼的士兵围住战俘时发出的阵阵狞笑。
寒雨凝静静凝视着那串红色数字的跳动,她的眼眸不像先前那样平静如海,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面对死神,再镇定自若的人也会俯首称臣。
她旁边的楚若之咬着衣服,似黄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落下。
他刚刚咬着牙尝试用刨木锯去割脚腕,上面被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冰冷锋锐的链齿将肉层层刮开的滋味让他痛不欲生。
在平常战斗中受伤起码还有炁元削弱人的痛感,现在可是实打实、分毫不减的血肉之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