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身朝着荒野的临时基地外走去。
来到基地开外约莫几百米的不远处,云绥肆停下了脚步。
他神色轻松地左右扫视,目光沉稳而锐利,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确认周围没有任何潜在的威胁后,他气定神闲地将手缓缓伸进贴身的衣兜。
动作从容又优雅地掏出了君随郑重交给他的信号枪。
云绥肆双手沉稳地握着信号枪,脸上毫无波澜,眼神坚定而专注。
短暂的停顿后,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将信号枪稳稳地对准了辽阔无垠的天空,然后淡定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荒野原本的静谧。
一道炫目的光芒如同一颗流星般瞬间从枪口喷射而出,呼啸着冲向那广袤深邃的天空。
那光芒璀璨耀眼,仿佛是云绥肆胸有成竹的宣告。
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好似一道希望的曙光,刺破了重重阴霾。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基地方向传来。
云绥肆转头望去,只见君随正神色焦急地朝着他狂奔而来,脚步匆忙间带起阵阵尘土。
君随一路跑来,眼神始终紧紧锁定着云绥肆,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待君随终于跑到云绥肆面前时,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根本顾不上调整紊乱的呼吸。
就在这时,一股浓重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猛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君随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急切地循着嗅觉的指引,迅速而精准地望向云绥肆的手臂。
只见云绥肆的手臂外侧,衣服被仿真子弹击中的部位已经破损,周围的布料沾染着斑斑血迹。
那伤口处的肌肤呈现出一片淤青与红肿,中间有个明显的血洞。
虽然仿真子弹不会造成致命伤,但此刻也显得颇为恐怖。
干涸的血迹在伤口边缘凝结,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是惨烈战斗的印记。
君随的双眼瞬间瞪大,眸中的光彩因恐惧而变得黯淡。
眉头瞬间紧紧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那深深的纹路里写满了对云绥肆的担忧。
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焦急,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要将云绥肆淹没。
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不自觉地轻咬着下唇,都快咬出了血印却浑然不觉。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触碰云绥肆的伤口却又害怕弄疼对方。
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云绥肆的手臂。
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微微发颤,那颤抖的语调里饱含着无尽的关切,脱口而出道:
“这手臂怎么了?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云绥肆微微皱眉,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的疼痛。
他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我当时躲避不及,被仿真子弹擦过手臂,本以为只是小伤,没想到还是流了这么多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护住受伤的手臂,像是在安抚一个脆弱的宝贝。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对君随过度紧张的安抚。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近乎哀求般浓浓的关切说道:
“绥肆,这得有多疼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言罢,君随仿若一阵迅猛的疾风,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拉住云绥肆的手腕。
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
接着便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快步走去,脚步急促得好似每一步都在与时间赛跑。
他的嘴里也像坏掉的老式唱片一般,不停念叨着:
“别耽搁了,赶紧去处理伤口。
时间每流逝一分,我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寸,我绝不能让你因为这伤口而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云绥肆满脸无奈,只能像个听话的木偶一般被君随拽着前行,同时赶忙出声安抚道:
“君随,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这只是小伤,你别这么紧张。
我身为医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有基本判断的。
这一点皮外伤,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
君随却似被耳塞堵住了双耳,对云绥肆的安慰全然不顾。
脚下的步伐反倒像是踩了风火轮,越发急促匆忙。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光芒,嘴里嘟囔着:
“小伤也不行,必须好好处理,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
在这荒郊野外,医疗资源如此匮乏。
哪怕是最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我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在你身上。”
君随心急如焚,脚步匆匆,片刻间便来到了医务室。
君随迫不及待地将云绥肆按坐在椅子上,那动作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坚决,随后自己则心急火燎地在医疗柜里翻找药品和工具。
云绥肆看着君随忙碌的背影,心中满是暖意,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打趣道:
“君随,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伤得有多重呢。”
君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佯装的嗔怪仿佛在说“你还笑得出来”。
嘴上也不饶人地嗔怪道:
“你还笑得出来,这时候就别嘴硬了。”
他拿着消毒药水和棉球,缓缓蹲下身子,与云绥肆的视线平齐。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云绥肆的伤口,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专注。
呼吸都变得轻缓而小心翼翼,仿佛稍微重一点的气息都会加重云绥肆的疼痛。
当棉球轻轻触碰到伤口时,云绥肆微微皱眉,君随的动作瞬间停滞,眼神里满是心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愧疚:
“弄疼你了吧,我尽量轻点。”
云绥肆摇摇头,伸出未受伤的手轻轻抚了抚君随的头发,温柔地说:
“没事,你继续吧。”
处理完伤口,君随轻轻吁了口气,额头上却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直起身,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地说:
“你呀,以后可得离危险远一点,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云绥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
笑着靠近君随,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微笑着说:
“好,我知道了,有你在,我也不敢再大意了。
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任务要继续,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君随原本稍显放松的神情瞬间被疑惑所取代。
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写满了不解与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问道:
“任务?你还在比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