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还未曾与我谋面的相公江越,那天关于香草的记忆也是看到了香草本人之后才想起来的。我来到这里快十天了并没有看到江越,所以,我至今一直对这个江越没有任何印象和感觉。
心中既庆幸他不在,又有些忐忑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在家窝了十年的家庭主妇,几乎断了所有与异性接触的机会。
平时除了和老师偶尔接触,就是和一些同学的妈妈们聊聊天,这一下多出来的丈夫,会不会和自己前世的丈夫长的一个样呢?心中一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
听香草说,那天出事之后,长房的大夫人就带着人过来了,以我不敬长嫂,殴打长嫂重伤为由,要将我带到祠堂执行家法。
我惊讶自己竟然一时没有适应这个时代的步伐,就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事,有些后怕。
香草:“小姐,你都不知道,大夫人带着一帮子人乌泱泱的站满了咱们院子,凶神恶煞的要把你从屋子里抬出来拖走,可把我吓坏了。”
“还好,二爷的常随江潮及时赶到,当时乱糟糟的一片,也没听清江潮在大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大夫人就带着人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又走了。”
“后来奴婢找前院的打听过,二爷那天晚上在侯爷的书房中待到很晚才回了他的洗尘院,第二天一大早就出远门了。”
我心里一阵窃喜:“那之后大房的人就再也没来过?”
香草:“是呀,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大房和咱们二爷要了不少好处的,哪次不是他们来挑事,然后都把脏水泼到我们二房身上,老妇人和侯爷都是他们一伙的,自然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香草说道这里精神一阵萎靡:“虽然每次都不是咱们的错,而且每一次您和小小姐小公子都是忍着不敢多一句反驳的话,可大房也从来没有少在二爷那拿好处的,这摆明着就是找个借口来要钱的,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谁让人家是侯府的侯爷和侯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
我却觉得江越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在这个尊卑有别的时代,嫡庶之间的差距,官与民的差距实在太大。商人更是被摆在了最下等。
商人有什么?钱啊,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商人来说,就是最简单的问题。
想到这,我对这个江越开始有些好奇了,他那么会经商,又将钱这个东西利用的这么到位,用他拥有的最多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拿捏了身边所有的人。
侯府看中他的钱,看似是侯府隔三差五的来找麻烦拐着弯要钱,可实则,他用钱将侯府都为自己所用。否则,出了我这件事,我肯定是要被休的。
结果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不但一点事没有,江越外出这么久,长房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休养。按照自己看过的那些宅斗小说的描写,我应该早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哪能这么逍遥的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这个江越,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也不敢向香草打听太多关于江越的事情,怕她怀疑我。只能和她转移话题:“今天小厨房都准备了什么吃食?小三子已经半岁多了,不能光吃奶,也要加一些辅食了。不知道奶娘们有没有及时给他加上,你注意着些,他那个贪吃的小嘴要是尝到了食物的滋味,估计再也停不下来。”
香草听了,咯咯的捂嘴笑:“是啊,我这就去告诉奶娘,让她今儿就给三少爷准备。”
说完就赶紧出门去了。
我拿起自己先前让香草准备的游记继续看了起来,原先让香草准备,香草都惊讶不已,她和我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娘家嫡母并未给我请过夫子教我认字。
我是这样胡编乱造的:“即便是那青楼的老鸨为我授课时,也是会教我一些字的,否则那些酸腐的诗句我完全不懂,又怎么能和二爷附庸风雅,风花雪月。岂不是要少了许多情~趣?”
说完我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尬笑了好几声。看着一脸涨红的香草,好似只有一点点狐疑的小表情,算是勉强过关了吧。
看游记是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虽然上面的字大多都是繁体字。
可好在我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特别热爱粤语歌曲的男朋友,后来大学毕业我们就分手了。
伤心欲绝的我,一头栽进去,花了2年时间将粤语给精通了,学会了粤语,竟也疗好了情伤。
基本可以应付这些游记了吧,只是我还想了解更多的有关这个朝代的律法,风土,人情,那肯定是不够的了。
我计划着等江越回来,忽悠忽悠他给孩子们请个启蒙老师,那我到时候也可以蹭一蹭。
庶夫人庶女的身份,真的是让我寸步难行,如果能永远活在这一方后院,或许自己活的会比大多数人都好。
但是江越那里是不确定的,毕竟我当初用了不体面的方式上位,这些年也是靠着不光彩的手段从他身上吸血。
以他的能力,对原来的我应该是了如指掌,但是他仍然一味的纵容,可也从未主动靠近,可见心性非常人。
他背靠宁国侯府这棵大树,成为这大庸的首富,内里要做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又要与多少虎狼谋皮。
越想越心惊,我不能随随便便就将自己所有的倚仗都放在江越身上。
我得在可能有变数的时候,让自己起码有选择的权力,有可以保护孩子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