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一段距离后,苏清雨和林妙萱也停下了脚步。
苏清雨往后瞥了一眼,确定公孙玥见不到自己后,才对林妙萱道:“我现在要去找千冬了,你别跟着我。”
“谁要跟着你呀?”林妙萱不屑地哼了一句,道:“天天摆着个臭脸,跟你那个老处女师傅一样。”
“你说什么?”苏清雨柳眉一竖。宝剑出鞘三分。
“怎么,还想打?”林妙萱也冷笑一声,丝毫不给她面子地道:“当年那事儿,我歉也道了,解释也解释过了,你却始终要纠缠不放,既然如此,本小姐又何必客气?”
原来,当年在华山正魔比武之时,苏清雨和林妙萱曾有过一场比武。
两人虽然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当时皆是初出茅庐。林妙萱不懂比武的规矩,再加上她一直以下一任魔教圣女自诩,因此完全不讲武德。在两人比拼上百回合未分胜负之后,心急的林妙萱就使用了注入自己寒霜内力的暗器进行偷袭,成功击伤了苏清雨。
这次偷袭引得崔明娥极为愤怒,差点就要亲自下场击杀林妙萱,还好被魔教大长老叶知秋所阻挡。最后两方都承认,这一场对战结果为平局。
那日后,苏清雨就回到了流云山,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终于化解了体内的寒霜内力。
尽管林妙萱解释了自己并不知道不能使用暗器的比武规矩,但崔明娥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次亲自前往江城,誓要为苏清雨讨一个说法,
最后林冰亲自出面,同样与崔明娥大战了数百回合,最后以二女都受了不轻的伤而告终。
之后林妙萱再次道歉,崔明娥这才悻悻然作罢。
自那以后,苏清雨就一直和林妙萱相看两厌。一开始,林妙萱因为自己理亏,始终没有再主动招惹苏清雨,可苏清雨仍然将她视作喜爱偷袭、手段卑劣的江湖败类,而林妙萱也觉得苏清雨心胸狭小,跟她那师傅一样,老爱揪着事情不放。
两人的梁子就这样越结越大,再加上彼此年纪相当、立场相对,最后几乎都将彼此视为了江湖上的死对头。
公孙府旁边的巷子里,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最后林妙萱还是先收回了剑,哼了一声道,“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后,转身就走。
苏清雨望着她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也转过身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金陵城如此之大,林妙萱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夏冬,只能先回到了客栈,找自己的娘亲商量对策。
客栈里,林冰也是刚刚回来,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皱眉思考着。
“娘,您在想什么?”林妙轩好奇地问道。
“我今日去知府买通了一个守卫,向他打听皇城司的消息,可他竟告诉我,皇城司几日前似乎损失了一名大人物,全城的官员都去祭拜他。这个大人物是谁?”
听到这话,林妙萱顿时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邢无意的墓碑,连忙道:“应该就是那个玄武使邢无意了。”
“什么?”林冰听到此话,大吃一惊道:“邢无意?你怎么知道?”
林妙萱便将今日在秦淮河畔的所见所闻告知了林冰。
林冰没有去在意苏清雨为何也出现在金陵城的事情,此时的她还沉浸在邢无意死亡所带来的震撼之中。
“你是说秦淮河畔的陵园有邢无意的墓碑?”
“没错,”林妙萱肯定的点了点头:“碑文是小冬亲手所刻,绝不会错。”
“怎么可能?”林冰喃喃道:“那个男人天下无敌,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娘,就算他是皇城司的指挥使,可不也照样是血肉之躯吗?他对战的是另一名指挥使萧霆生,一个不慎遭到暗算也是有可能的嘛。”
“你懂什么?”林冰瞥了她一眼:“娘当年可是亲身感受过邢无意的恐怖的,那可是能在一打二的情况下都……”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嘴,撑着额头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忽然站起身来道:“妙萱,走,带我去看一看邢无意的陵墓。”
“嗯!”
……
当亲眼见到这座陵墓之时,林冰的神色还是变得有些恍惚了。
“恩师邢无意之墓……那个男人……他真的死了?”
她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大大小小的数十座墓碑,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强劲的内力伴随着声音激射而出,路边的路人都被震得耳膜嗡嗡响。
林妙萱也捂着耳朵埋怨道,“娘,您做什么?”
“抱歉,抱歉,是娘太激动了。”林冰反应过来,面带歉意地拍了拍林妙萱的头,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邢无意一世枭雄,竟然最后也会着了萧霆生的道,果然是善恶到头皆有果呀!”
林妙萱能够听出林冰语气中那股大仇得报的快意,但她自己心里却没什么感觉,毕竟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父亲,自打出生后就一直是娘亲将他带大。
她勉强笑了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林冰笑道:“邢无意如今已死,我的仇也报了,还待在这金陵城做什么?咱们今日就启程回江城!”
听到这话,林妙萱有些心急,忙道:“娘,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金陵玩一玩,逛一逛。”
“你这孩子,”林冰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和其他教众们都要回到总坛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该不会还对那个朱雀使念念不忘吧?”
说到这里,她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林妙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