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把门打开,但人太多了,手里钥匙不好解释。
陈沉默爬到了护栏以外,双手扒拉着外墙,他探出一只脚,等站稳以后,才让另一只脚脱离了楼梯内。
他整个身体都出现在楼外,还不忘回头对楼内的风华露出一个笑。
风华也上道,双手合十,两眼闪闪发光崇拜地看着他,让陈沉默心里满意极了。
他昂扬地慢慢往上爬。
“你看,有人在外面爬墙。”宿舍楼下的玩家眼尖,急忙招呼其他玩家。
这一刻,不论是宿舍楼外还是楼内,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是一位无所畏惧的战士。
然后,他脚上一滑,“啊!”
风华脸色大变,猛地扑到护栏边,“宝宝!”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沉默往楼下掉去。
“彭”的一声,陈沉默后脑着地,身下蔓延出一滩血迹。
就在大家都回不过神的时候,整个宿舍楼附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下一秒,十几个学生奔跑着扑向地上的陈沉默,开始啃食起来,咀嚼声传遍了四周。
好几秒之后,尖叫声才此起彼伏起来。
所有玩家都退开了一圈,只敢远远观看,有些还瑟瑟发抖起来。
“宝宝!宝宝!”风华哭得哭天抢地,趴在护栏上泣不成声。
“哎,真的好可怜。”有玩家道。
“我都要被感动了。”另一个玩家道。
“哎,不是,这人这么弱鸡还逞什么能?诚心是要吓我的吗?”有人说话毫不客气。
白雪芹看了一眼被咬掉一只手臂,肚子内脏被挖了出来的陈沉默,感慨了一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真的有这种可以为了女人奉献自己的男人啊。”
阿弘看了看,道,“陈沉默应该没有这么弱,看来是副本游戏的机制,我们是没法通过爬墙翻越楼层的。”
“这算是用生命来为我们做出尝试吗?”白雪芹道,那真的是万分感谢。
她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风华,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好。
就有些离谱,你自己不也想着要干掉他吗,怎么还能哭的这么惨。
自从陈沉默摔死以后,就更没人愿意用道具毁掉铁栏了,眼见宿舍4楼上不去,几人站在这里也是白费时间,阿弘提议,“我们还是回教室吧。”
说得轻巧,现在就打道回府,社团信息要怎么办?
阿静正想反对,不料风华擦了擦眼泪,率先就道,“好,我们回教室。”
阿静愣了愣,不是,你宝宝尸体就在楼下被分尸,你直接就回教室了?你的社团信息不要了?社团辅导员不找了?那你宝宝死得冤不冤?
阿静槽多无口,白雪芹看了阿静一眼,这人懂个啥,风华这是急着回去看身份卡信息有没有更新呢。
白雪芹对社团信息其实并不是太在意,她反而对自己的座位相当紧张,实在是怕其他人趁她不在,抢了她的座位。
能选择回教室肯定回教室更好,而且现在她选择回教室合情合理,她顿时也道,“我赞成回教室。”
四人团3比1,阿静没办法,只好怨念地跟着几人回到教室。
教室里还有其他玩家,他们都各自聊着什么,有些玩家则趴在课桌上眯眼睡觉。
刚一进教室,风华就立即来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下一秒她顶着一双红眼睛就笑了起来。
白雪芹一看就知道文白的身份卡更新了。
她也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阿弘也坐了下来,阿静倒是没有动,她站在教室门口想了一下后,反而来到第一行第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下一秒,她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第一行第一排第二个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又站起来,来到第三个座位。
她的动作顿时吸引了其他玩家的注意。
“喂,你在干嘛?”玩家警惕地看着她。
“她这是在收集身份卡信息吗?”
“我天,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霍,这人心思真多,要不是我们都在的话,她这样一个一个座位全部都坐一遍,岂不是连我们的身份卡都暴露了。”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所有玩家的眼神都闪烁起来。
白雪芹看见阿静的动作,也是冒出一声冷汗,阿静的行为顿时提醒了她,如果也有第二位玩家趁着大家不在的时候轮坐一遍,那自己的身份,以及跟大部分玩家都有着“拼一刀”关系的事情岂不直接暴露了?
她看了一眼教室内的其他玩家,不出所料,从他们眼中看见隐约的杀意。
她就知道。
其实轮坐这种事情,白雪芹相信大多数玩家心里都会有这个想法,反正换座位就能换身份卡,每个身份卡都有深挖,只要把座位都坐上一遍,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还能慢慢挑选信息最多,最好的那张身份卡。
但除了阿静以外,白雪芹没看见有人敢这样做。
一来是之前没有机会,二来是玩家不允许。
凭什么大家都只是一个或者两个身份卡,就你这么贪心想要换坐收集所有身份卡,凭什么所有人都捂紧自己的身份卡,而这个玩家竟然斗胆去窥探他们的身份卡,这种换座的行为完全就是损害了所有玩家的利益,阿静不死,这些玩家心不安。
白雪芹放下心来,阿静必死无疑,而且还是会死在更多的玩家面前,作为一种杀鸡儆猴的警告,甚至都不需要她动手,往后应该就不会再出现这样一直换座的玩家了。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不明所以的玩家们见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只能悻悻住口,用恶狠狠地目光看着阿静。
阿静一直换座,如果遇到有玩家落座的座位,她就识趣地主动跳过,终于,她在第二排某个空位上坐了下来以后,再没有起来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白雪芹主动问她。
阿静本来不想解释,但见阿弘和风华还有其他玩家都在看着她,于是挠挠脸,“我之前的身份卡实在是没有社团信息,而且我也见不到辅导员拿不到社团表,所以我就想着换一个身份卡。”说着她笑了一下,仿佛对这个座位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