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252g,押小。”
坐在右边的玩家闭上了眼睛,突然一咬牙,猛地往自己的左手手臂上一削,一大块肉顿时掉在了桌子上,他双眼发红,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撕掉自己的衣服袖子一边包扎一边把肉丢进天秤内。
“押大。”
“筹码150g,押大。”
至此,除了坐在最左边的玩家没有动手之外,其他的玩家已经完成了押注。
“叮。”
“买定离手。”类人人偶敲了敲金色骰盅。
下一秒,骰盅被打开。
“一,三,三,七点,单数,小!”
看到答案,押小的那位玩家顿时喜笑颜开,随即又痛得脸色扭曲,嘴唇都出现了血色。
已经赌掉两块肉的虬结男玩家脸色苍白如纸,他趴在桌子上,喘着气,眼睛涣散,显然已经失血了。
另一位同样输掉的男玩家因为有进行简单的包扎,状态还不错,他表情平静,只是脸色并不算好。
“玩家未按照规则落座后进行筹码下注,损失300g筹码作为惩罚。”又一道声音响起,刚才因为害怕迟迟没敢下刀的玩家瞬间被斩掉三只半截指头,痛得他大叫出声,刀子应声掉在桌子上。
“艹!!艹!我*你*!!!”他捧着缺了三根半截指头的手痛苦地叫了起来,一边用腿使劲撞击着赌桌,天秤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圆盘上的鲜血流到了桌面上。
骰盅再次被晃动,几秒之后,金色骰盅扣在满是鲜血的桌子上。
“请落座的客人拿出筹码进行下注。”
围坐的几位玩家一时间都没有动静。
虬结男玩家努力让自己从桌子上撑起,慢慢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比划着,他的下半身被座位遮挡着,滴落的鲜血在座位下渐渐汇聚成一摊,最后他还是选择大腿的位置,又好几刀下去,又一块肉被他割了出来。
他再次把肉丢进天秤,两眼发黑,却依旧不死心地道:“押……押大!”
他就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一次都压不中。
“筹码203g,押大。”
坐在最左边的玩家失去了三根半截手指,受了惩罚后,知道自己一旦在赌桌前落座,就必须要下注,除非现在离开赌桌,于是想了又想,终于哆哆嗦嗦地切了一小块手指肉,就丢进了天秤内,结果类人人偶提醒下注筹码每次不得少于100g,不得已,他再次下刀,这次连着骨头砍下一截指节,惨叫着把它们丢进了天秤。
坐在中间的玩家因为前一轮赢得筹码,此时面前的桌面上有两块肉块,加起来有504g,他犹豫了一下,忍着身体上的痛,用刀把桌面上的肉块切成条,一点一点地丢进天秤内,等天秤内的肉正正好100g,才停下了手。
“押小。”他还是觉得押小赢的可能性更大。
坐在右边的玩家状态是这一桌人里面最好的,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又切掉右手手臂上的肉,放到了天秤上。
“押小。”他道,说着又往右手伤口上包扎起来。
“筹码146g,押小。”
“叮。”
“买定离手。”类人人偶敲击金色骰盅。
骰盅缓缓被打开。
“一……”
“一……”
……
落座的玩家们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最后出现的骰子数量。
“一……”
“一,一,一,豹子,通杀。”
骰盅下的点数令众人大吃一惊,顿时哗然一片。
“一,一,一!”
“豹子!”
“通杀!”
“靠有没有这么离谱,这几率有多小啊?是庄家作弊了吧?”
赌桌后的人群议论纷纷,落座的四位玩家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筹码被收走,类人人偶手上都是鲜血。
骰盅再次被扣上,此时连输三把的虬结男玩家举起了手,“我……我要领取标识物。”
类人人偶朝他的方向推出了三个金属小星星,他艰难地握住标识物,下一秒,虬结男玩家消失在原地,显然离开了游戏。
赌桌上顿时空出了一个位置。
有人不满地抱怨了一声:“什么啊,真扫兴,这样就离开副本游戏了,没劲。”说着,好几人也离开了。
白雪芹也觉得这桌已经没什么看头了,于是离开了赌桌,朝赌厅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赌厅很大,即便没有人在这里阻挡着,也一眼看不到头,白雪芹穿梭过一张又一张叮叮作响的赌桌,穿过大喊大叫或者欢呼起哄,热血澎湃,或者气氛沉重痛苦的玩家,穿过一张又一张不同表情的脸庞,穿过一个个长相相同,穿着制服或发牌或投骰子的类人人偶。
血腥味在鼻间弥漫,赌桌上渐渐堆起大大小小的肉块残肢。
很快她发现了一张赌桌,这张赌桌的气氛与其他赌桌都不相同,赌桌前坐着两个玩家,身上都是伤口,浑身是血,不仅如此,其中一位玩家两颊旁的肉都被切掉了,另一名则整个左手手指都被削掉了,他们不知道在赌桌上赌了多少把,整个桌面以及天秤上,全是鲜红的血液。
此时类人人偶刚结束摇晃骰盅,扣在了桌面上。
“请落座的客人拿出筹码进行下注。”
“给你,给你。”没有手指的玩家说着,一把切掉自己半截手掌,趴在桌子上惨叫了好一会,才把筹码丢向天秤。
“哈哈,怂货。”脸颊没了肉的玩家哈哈大笑,下一秒,他一刀切掉了自己鼻子,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与脸颊上流淌的鲜血汇成一股,在下巴处滴答滴答地掉落到桌面上。
脸颊没有肉的玩家把鼻子丢进天秤。
类人人偶缓缓揭开骰盅。
两人狂热地看着慢慢被打开的金色骰盅,一个玩家一边拍桌,嘴上不住地叫:“大!大!大!”
另一个则喊道:“小!小!小!”
骰盅完全打开。
“一,三,三,单数,七点,小!”
“哈哈!”脸颊没有肉的玩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龇牙咧嘴:“靠,血都回流到我嘴里了,玛德,呛死我了。”他说着又笑,牙齿上全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