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老朱：这次，咱只能认输了
燕王府的太监，却仍不依不饶。
“李大人，这黄镇罪大恶极，岂能轻易饶恕？”
“依咱家之见，不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李大人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这黄镇毕竟是朝廷命官，如何处置，还需皇上定夺……”
“皇上？”太监冷笑一声，“皇上远在天边，如何管得了这等腌臜事？”
“再说了，这黄镇犯的，可是死罪！”
“咱们这是替皇上分忧，有何不可？”
说着，
一大群人就要冲上来。
李杰连忙拦住，大声说：“公公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太监冷哼一声，“再议下去，这黄镇，怕是就要被你们给放走了！”
说到这里，
几个太监忽然大喊：“赶走锦衣卫！”
对！
锦衣卫滚出南阳！
快滚！
无耻锦衣卫！
离开南阳！
一下子群情激奋。
李杰心里大喜：好了，可以走了……
于是，
他高喊一声：“先走！”
“待奏报宋忠大人再说！”
“跟我出城！”
李杰大步向前，带着一众锦衣卫离开了南阳。
一场较量，
以锦衣卫完败，宣告结束。
……
与此同时，
江北各州府，正上演着一幕幕荒诞而又残酷的闹剧。
吴风，这个在毛骧之后执掌锦衣卫近十年的老狐狸，早已在锦衣卫系统中埋下了无数的暗桩。
宋忠带来的五千锦衣卫，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吴风的旧部。
这些人，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而燕王府的太监们，也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深知锦衣卫的厉害，不敢与之正面抗衡，便想出了各种阴损的招数。
煽动百姓，制造混乱，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南阳府的“强占民女”事件，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其他州府，类似的戏码不断上演。
有的锦衣卫被诬陷为杀人犯，有的被指控吃霸王餐，有的被扣上**寡妇的帽子……
一时间，
锦衣卫的名声，在江北彻底臭了大街。百姓们对锦衣卫的恐惧，逐渐变成了厌恶和憎恨。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百姓围攻锦衣卫的事件。
锦衣卫在大多数州府，竟然都吃了败仗。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消息传到京城，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淮王府。
朱允炆、齐泰、黄子澄等人，却是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妙！实在是妙！”
朱允炆一拍大腿，连声称赞。
“齐泰啊，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是炉火纯青啊！”
齐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殿下过奖了。”
“吴风此人，果然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能将锦衣卫玩弄于股掌之间。”
黄子澄也忍不住感叹。
“是啊，这锦衣卫，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如今在江北折戟沉沙，皇上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几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快意。
……
奉天殿。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老朱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宋忠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
“废物！一群废物！”
老朱很少失态，但刚才看了各地奏报，看到锦衣卫的名声被搞臭了，一下子勃然大怒。
“五千锦衣卫，竟然被一群阉人给耍了！你们还有脸回来见咱？！”
宋忠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请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这次是输得心服口服了。各地奏报都表明，这次真的是对方棋高一着。
老朱急匆匆踱了一圈，深吸一口气，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稍一平静，他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锦衣卫里有内鬼！
而且，
这个内鬼，极有可能就是吴风！
如果没有内鬼的配合，像南阳府黄镇这种老油条，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可是，要查出这个内鬼，谈何容易？派到江北的锦衣卫，足足有五千人！总不能一个个地审问吧？
再说了，像黄镇和李杰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难道要用“阴谋”来定罪吗？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老朱心中虽然愤怒，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必须隐忍。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
“宋忠。”
良久，老朱缓缓开口：“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返回江北，给朕暗中查访！务必将那些与吴风勾结的内鬼，给朕揪出来！”
“多谢皇上隆恩……”
宋忠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起身，退出了大殿。
……
汪广洋的府邸内，灯火摇曳。
胡桢、吴沉等人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这……这怎么可能？”胡桢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死死盯着手中的密报，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等荒唐事！”
吴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就算当年胡惟庸权倾朝野，锦衣卫的威名，也无人敢触碰分毫！”
“可如今……在江北，锦衣卫竟被……被……”他“被”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个词。
“无耻败类。”
汪广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替他说出了那个词。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有人在暗中捣鬼。”
汪广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但百姓的愤怒，却是真的。”
“也就是说……”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有人借势而为，将锦衣卫的名声，彻底搞臭了！至少，在江北是这样。”
嗯嗯，
三人都是久经宦海的老臣，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内鬼……”
胡桢喃喃自语，
“除了吴风，就不会有别人了……”
“可这事……根本无从查起啊！”
吴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那些失足的锦衣卫，都是被同伴所骗……”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不小心。”
“这……”
胡桢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
这种事，根本就没法抓人。
难道要用“阴谋”来定罪吗？
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汪广洋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
“离谱，简直……太离谱了。”
“锦衣卫进驻江北，才短短两个月，就……就败了！”
“灰溜溜地出了城，如今都躲在各州府外围，人人喊打……”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不忍再看这荒诞的一幕。
“皇上的方略……怕是要失败了。”汪广洋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除非……有奇迹发生。”
“不出两月，锦衣卫……必将全部撤回京城。”
唉……
众人深深一叹，面对如此局势，已经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