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从城里回来了,没死,但是双腿废了,也不是个男人了,只能靠家里养着。
只有回来的那天大家看见过他,接下来都没有见他冒过头。
李家用完牛车,家里开始犁田。
郑静姝都带着三个孩子,跟在萧容时后面捡土狗子。
土狗子是蝼蛄,不小不大,很擅长在田里打洞。
看见就捡走,不让它们把田打得到处漏水。
还从胡家买了一只小鹅,专门让小鹅吃土狗子。
要是看见蚂蟥,郑静姝就不下田了,只在一边看着。
三个孩子都知道她怕这东西了。
萧容时看见有,还专门用棍子挑走。
郑静姝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感叹这田真不是常人能种的。
田犁过一遍,放水,还要耙过一次才算完工。
犁田,耙田,都少不了牛的帮忙。
犁田耙田这活郑静姝是想帮忙试试,要是她能学会,也能给萧容时分担一点。
但往往在这个时候,他的犟牛脾气就上来了,说什么也不给她经手。
郑静姝好生无奈,她又不是普通女人。
她有钱力气,能做的呀!
甚至她想去抢,萧容时扛着工具就跑了。
跑去了另外一块田。
郑静姝:“……”
萧容时跑了两次,郑静姝也就歇了要帮忙的心思。
李家有人去城里,她托他家帮买了肉。
这几天萧容时没空去查看陷阱,只因白天的活不轻松,也没时间。
好在没有晒黑。
去干活时,郑静姝在路上都会扎个草帽,一家五口每人一个。
太阳出来要戴草帽。
大人还好,小孩子皮肤嫩,不能被晒伤了。
大多数时候都让霖霖他们在树荫下等。
晚上回去郑静姝还要偷偷给四人喝加了灵泉的水。
虽然农活苦,但没有人觉得累,就算头天很累,第二天起来又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
格外有干劲。
没能天天去城里,孩子们零嘴少,郑静姝会摘几个小南瓜回来做南瓜饼。
既能充饥,也能当零嘴。
她会的东西不多,一般都是想到什么,看家里有材料,就给孩子们做。
这里没人吃过南瓜饼,霖霖三个吃得高高兴兴的,仿佛比那些城里糕点还要好吃。
郑静姝问过,还真没有人会做南瓜饼。
面包是不能做了,但可以做些南瓜饼!
这东西比面包省事多了,而且主料是糯米粉和南瓜,可以赚钱!
郑静姝想着,有了这个新的赚钱小生意。
家里的田耙完,准备插秧。
秧苗是从冯家要的,萧容时想到早,他之前给冯老头两只兔子,就已经预订了秧苗。
插秧这活,郑静姝是个新手,萧容时倒是做过几次,但后面他没成功种活。
郑静姝准备请李家和冯家人帮忙。
不算钱,而是人情。
晚上睡觉前,她还和萧容时说。
萧容时也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没等去请人,村子里响起敲锣打鼓声。
原来是巡逻队昨晚抓到了人!
这可不得了,之前都是怀疑有山匪,每晚还派人去巡逻,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本以为是弄错了,那山匪不害人了,刚有些放下心,转眼就抓到了人!
郑静姝和萧容时带着孩子去大槐树下。
地上捆着一个人,旁边围着的都是赶来的人。
“这人就是山匪啊!”
“怎么看看不像,而是像混混?”
“你们不知道,这山匪还口口声声说认识萧家的呢!”
“我看不是山匪,是人家的情郎吧?”
“啊,不会吧,这个人认识宁宁娘吗?”
“可不是,我听得真正的,刚刚还堵上他嘴巴时,他就是这样说的!”
“不信你们问村长他们?”
“他们几个男人都听到了!”
开口说这话的是华老太。
她看不惯郑静姝,好不容易听到这个事,更不可能放过了。
这个男人嚷嚷着来找郑静姝的,李安康听他说的话越来越难听,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要不是来的早,华老太也听不到这样劲爆的话。
她大声说出来,就是要让郑静姝抬不起头!
跟郑静姝对上,她家吃了大多的亏,要不是儿子拦着,她早就去找人算账了!
虽然他儿子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很恨萧家人。
主要是萧容时夫妻,不就是一个猎户吗?以为自己是县太爷吗?
她儿子还是秀才,以后要当大官的!
华老太犹嫌不够乱,没几下就把土匪是郑静姝相好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郑静姝来时,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
华老太要说话,就是李安康这个村长也不好阻拦。
陌生男人的确是这样说的,华老太又听到了。
他阻拦,反而显出他故意帮萧家。
他是想帮萧家,但人多嘴杂,他也不能落人口舌。
只能先堵住男人的嘴巴。
“宁宁娘认识这人?”
“她本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没嫁给萧容时之前,还想勾引华秀才呢!”
“女人不安分,萧容时也是倒霉,那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野男人的呢!”
话越说越难听。
说的最难听的,不是华家人就是陈家人。
围观的旁人只是惊讶,就是心里想着,当众也说不出那么些难听的话。
宋寡妇得过郑静姝的好处,也相处过,郑静姝是什么人,她最清楚。
人家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能做生意,做家事,哪里像这几人说的那样不堪?
她对那几人呛声:“他半夜来我们村,就不是个好人!”
“他说认识谁就认识谁,你们这样相信他,莫非和他有关系?”
几人听不得这话,当即和宋寡妇吵起来。
李安康大喝了几声,这些人才安静下来。
他看大家都来了,把怎么抓的人说给大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