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G大自然会吸引很多艺术家。
不同的领域或是说用不同的方法去诠释美丽的艺术家都喜欢来到G大,在今天的现在,路羽叶凛必经的路上便有一位写生的画家。
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日常过来练习。
只不过在他最喜欢的构图上,与以往的每天画的如出一辙的景色里有一点点的不同,那条贯穿上下的小路上多了人的出现。
画家偏爱景色,极少描绘人物。
罕见的只有今天,只有这幅画,只有那不远处的一对。
路羽和叶凛早已经带着叶浔羽走远,离开了画家的视野,也不知道他们的身影留在了别人的画布上继而在更遥远的以后被更多人知晓。
然而这都是后话,现在只有画家一人惊艳。
画布上是层层叠叠的颜色,横亘在中间的暗灰色中世纪风建筑尖塔向上,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撕开晴空湛蓝的穹顶,明暗对比有格外惊心的美丽,而下方苍翠的墨绿过渡到浅绿,悠悠扬扬微弯似是有风拂过,更像是柔软的绿网想要捞起来临近傍晚却仍旧明亮的霞光。
网纱捞光终是徒劳,尽管绿意如何遍布都无法阻拦那丝丝缕缕的光投射入林下小路上,给粗糙的水泥路面间或涂抹了明亮的各式图案,仿佛是孩童无心的涂鸦画一样,有时点有时横有时就是歪歪扭扭的,颇有种可爱的感觉。
只有偏下的一块路上阳光没能撒下。
是突兀的黑白色立在所有画层的最上方,是两道身影相携并列,不算是有神仙眷侣一般但也足以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无法插入的气场。
浅色的倩影被深色的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半身,中间交界处都模糊交融为一体似的,男人侧身只露出半张脸,额前墨黑碎发柔软垂落,眉眼舒淡睫羽向下,轮廓分明的脸型被阳光平添了层层温柔,似乎能在看不见的瞳孔里都望见清晰的爱意。
只会交与自己爱人的爱意,哪怕不看眼睛都能从身上看的清晰。
站在那里就能让观者明白,身边的这位,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也同样如此,女子的身影似乎永远会偏向墨黑身影那边,而面容则更加看不清晰,被男子身影挡着只留一头相同色泽的墨发和弯起的含着秋水潋滟的一只眼眸。
他们像是在亲吻,又或是真的在亲吻。
谁也不知道,连画家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就这么交错着,贴近彼此又看不真切,画家不是不想更清晰明了,可对着画布犹豫半晌仍旧无法落笔。
他没有写实,只让两人朦胧流动,甚至画面上都没有出现那位小孩的踪迹,只在叶凛另一侧的胳膊旁边画上了一点阴影,只让这两位大人做了这个景色的主人。
画家觉得这就足够了,多一笔都不行。
风让发丝撩动,情让心头震动。
而景让观者感动。
此为天时地利,人和。
“inefable。”
——
而另一边酒店房间。
在去完隔壁街买小蛋糕给这俩后,路羽顺便就拉着在酒店楼下自助解决掉了晚餐,反正回到房间估计也是点餐,还不如顺路解决。
哪里吃不是吃呢,对路羽来说都一样。
只有一点让路羽很是烦恼。
她和叶凛聊起明天的事情的时候没有避着叶浔羽,在客厅沙发上乖乖坐着看电视的叶浔羽一听到明天妈妈要去开会就蹦了起来。
尝过了今天丰富的甜头叶浔羽可就很难再坐住了,相比起枯燥的会议现场那还是不同的环境还有滑冰场的哥哥姐姐更有意思了。
叶浔羽几乎是第一声就开始了抗议。
他也才是个三岁多点的小屁孩,哪怕是妈妈的工作现场,一时的兴奋过去剩下的全是无聊。
“妈妈~我们不去开会好不好~我们明天还去找哥哥姐姐,他们说还有别的好玩的~”
可惜叶浔羽没什么否决权。
路羽任由他闹腾,但工作这件事还是不能推的,她最开始也没理叶浔羽,还是在跟叶凛聊。
“明天是最后一天,周五自由活动我定的也是周五的机票,这样能早一点回去重新收拾行李还有和其他两组会面,最后讨论一下去N州的行程。”
本身去N州的旅行除了硬性条件的签证机票什么的节目组统一协助嘉宾,剩下的所有交通住宿什么的都要靠嘉宾自己解决,路羽也没有担忧过这些。
毕竟这些对她来说可不要太简单,路羽手机上都还有N州那些司机的电话,租车这些都是小问题,更不用说今天计长安还过来要撒钱了,那基本上全程轻松搞定。
不过计长安这边搞得还是得和节目组还有另外的嘉宾沟通一下的,路羽想着早点回也能更方便。
至于明天,晚上有晚宴。
路羽这次没有中途跑路赶场,那这晚宴说什么都逃不掉,其他的这些同好更不可能让她逃。
她本人倒是对参不参加没什么,会议还要正经点那晚宴几乎就是个交流结识不同的人的地方,对于卢昕张入年他们可能有点用,不过前面周末提前弄得会应该已经结交了不少人了吧。
“嗯,乖乖你决定就好,等你师弟那边看看我再去沟通节目组……”
“妈妈——”
“明天开会我看看,不忙也可以先把最后的行程单给拉出来,明天应该没多少汇报了,估计后面就是什么闭幕式啊,最后晚上来个晚宴。”
“爸爸——”
“妈妈!爸爸!”
“陆陆~”
其实叶浔羽压根不是不懂,路羽觉得他就是想嚎,没完没了跟个小狗一样绕着他俩转,一直不死心的念叨着溜冰场。
要说叶凛是最会哄叶浔羽的也是看似最顺着叶浔羽的,路羽动不动就是想抽他想骂他的,看起来像是慈父严母的搭配,但只有他们知道路羽才是耳根子软的那一个。
她对叶凛和叶浔羽都没有任何应对方法。
有时候架势摆了没两秒就被一双眼睛看的泄气了一半,又被话给消没了剩下的一半,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妥协。
譬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