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韩泽宇等人的绑架勒索案,很快到了庭审这日。
庭审这天,随妈妈特地接上了谢迩安一道去。
随风莫橙也都去了,除了小随意被留在学校上课。
看随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谢迩安内心复杂,显然随遇并没有对家里的人说什么。
他们到的时候秦雪和谢司静早就到了,谢博威没有来。
谢迩安和谢司静视线相对,一个平静,一个不甘而怨愤。
秦雪自然也看见了谢迩安,而她的眼底,是想将人吞掉的恨。
很快随遇也来了,他很自然的在谢迩安身边坐下。
谢司静见此,愈发愤愤。
谢迩安看了眼坐在身边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随遇听说韩泽宇和那两个从京市来的人审讯前有位律师见过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与那位律师有关,韩泽宇和那两人都没有将事情攀扯到路程远身上。
韩泽宇的仇恨有迹可循,至于那两人,他们只说是想发一笔横财,得知韩家与随家有仇,就拉了韩泽宇入伙。
至于那个与莫橙撞车的女人,其实就是戴鸭舌帽又高又瘦的那个男人装扮的。
因为胚胎发育不全的关系,他婴儿时期并没什么异常,童年的时候也只是比同龄的孩子瘦些。
直到青春期。
他这才觉得自己与别的男孩子有些不同,没有喉结,说没胸吧,又有点,也有男性特征,也没经历过变声期。
后来他的家人带他去看过,医生说他雌雄同体,其实这种病可以治,可是那时家里穷,没钱治。
因此他的声音很特别,一点不像个男人,再加上化妆技术,裙子再一穿,一时间还真叫人分不清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被抓后,他们积极配合,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随意并没有受多少苦,根据情节那两个从京市来的人算主犯,判了三十五年。
谢司淼和王守云,王守云受雇于谢司淼,因此两人情节也较严重,也是三十五年。
唯有韩泽宇只判了二十五年。
庭审结束离开的时候,谢司静追了出来,她叫住谢迩安。
随着她的叫声,随家人纷纷停在台阶上,蹙着眉转身看她。
谢司静:“谢迩安你别得意,别忘了,你的婚姻是……”
随遇沉着脸打断她:“有些事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又有多无辜?”
谢司静颤了颤,哑然。
她以为她只要把责任都推到谢迩安身上随遇就不会知道,而且这种事就算查最后也无从查起,毕竟谢迩安完全可以覆盖掉属于她的痕迹。
随遇:“这么多年,你对公司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一向公私分明,该你的那一份,我不会亏待。”
话落,随遇揽着谢迩安的肩膀上了车。
但是到了车上,就收回了手,与谢迩安之间隔着远远的距离,环着手臂,闭目养神。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就连前面开车的李明钊都感觉这夫妻俩似乎有些不大对。
从随遇最近的情绪看,李明钊早就猜测随总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现在看,果然是。
看着随遇的宾利远去,谢司静又是一踉跄,他什么意思?是让她辞职吗?
过于安静的车里让人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李明钊这车开的浑身僵硬。
许久之后,他总算提起勇气:“随总,我们去哪儿?”
随遇没动,也没睁开眼睛,像是没听见一般。
谢迩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低低道:“先送我去学校。”
她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要回去上课。
早上闹钟险些没把谢迩安叫醒,她睡过了头,好在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因此没来得及吃早餐,匆匆塞了块林姨做的烤面包就出了门。
离中午饭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是谢迩安已经很饿了,胃也有些不舒服。
她靠在车窗上,手放在腹部,有点心慌,有些低血糖。
路过一家超市,随遇忽然叫了停。
李明钊把车靠边,打上双闪。
随遇下车快步走进超市,很快又回来了。
“给。”
闻着香味,谢迩安惊讶扭头,就见随遇手里拿着一份关东煮。
谢迩安接过:“谢谢。”
随遇没说什么,又递给她一瓶奶。
奶也是温热的。
谢迩安忽然想起按理说这几天应该是她生理期,但是她这个月的月经还没来。
谢迩安接奶的时候,不小心压住了随遇的食指,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各自若无其事地收回。
最先抽手的是随遇,谢迩安这才握着奶收回手。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关东煮,微微黯然。
见她拿着东西不吃,垂着头呆坐在那里,随遇蹙眉,“再不吃就凉了。”
“哦。”谢迩安这才拿起一串肉丸子嚼了一颗进嘴里。
实在是吃不出什么味道,如同嚼蜡。
路过景池的禾运,随遇忽然叫了停车,而后他下了车。
李明钊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待随遇下车,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李明钊呼出一口气。
那双压在心口无形的手总算被拿走,他有种又能呼吸的解脱。
为了打破车里沉寂的气氛,李明钊搜肠刮肚,视线扫过禾运那两个大字,总算找到一个可以聊的话题。
“老板娘知道我们公司为什么取名叫hY吗?”
谢迩安顿住,“为什么?”
她记得谢司静曾告诉她,是因为取自易禾的禾与随遇的遇的首字母。
她以前不在意,后来只是不去想。
毕竟那是过去式了。
现在听李明钊这口气,显然并不是谢司静说那个原因。
李明钊笑道:“因为我们老板一直把禾运当做榜样,所以叫hY。”
禾运,heyun,谢迩安勾唇,景池作为创业的成功前辈,的确值得被当成榜样。
总算把最后一尊大佛送下车,李明钊叹了口气,这活不好干。
周末,随遇出差不在家,同时谢迩安被卓行叫去。
卓行给谢迩安派了新任务,需要去京市。
随遇没回来,谢迩安对着聊天框看了半天最后也没发出去一个字,反而把自己折腾得困了睡着了。
离开前,谢迩安去了趟随家,只说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