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秉章升任保定府通判,在家盘桓几日,祭拜祖宗家祠,对父母进孝道,走亲访友,祭扫祖坟,安抚亲眷,忙的早出晚归。妻子家眷忙着给他裁剪几件常装内衣。毓秀也在母亲指导下,做几件宝宝衣。
葛秉章请休时间已到,这天打点行装,跟上年轻近分两个家人,准备赴任。给父母行过大礼。
“爹,娘,孩儿不孝,公务在身,您二老多多保重身体,待儿子致仕而归,再尽孝心!”
“儿啊,忠孝自古两难全,你是为国尽忠,光宗耀祖,切要尽心尽力,上为朝廷,下为黎民百姓,做出政绩,留名青史,不枉苦读十年。”
葛秉章扣头谢恩。又对三个弟弟安抚一番,对妻子女儿嘱咐又嘱咐。对女儿再三安抚,在夫家要勤谨做事,孝敬老人,不能任性。家人们挥泪相送。
三人牵马出村,家人送出村头,依依惜别,眼看着三匹马远去,这才回家。
父亲已经赴任,毓秀也该回万家寨了,只等万家来接,也就在这二三天的事。
正午过后,一阵拨浪鼓的声音响起,货郎来了。毓秀做宝宝衣正好缺少彩线,尤其是那种绣虎眼的黄线,急着用。毓秀放下针线,走出大门。
“可有黄线吗?”
“大小姐,今天黄线卖完了,要多少?明天给你带来。”
货郎歉意的说。
“两系子就行,等着用呢!”
“那我明天早点过来,到这里也得政务喽。”
“行吧,只要保证能来,就不去别处买了。”
“这个你放心,一定正午过来。”
定好以后,货郎挑起担子,摇着拨浪鼓,又去走村串巷了。
这货郎又转到前一条街上,有人用头发换颜料,二人争竞一番。
“后街大门楼高台阶那家小姐,也是这么换的,一个一把头发换一包。”
货郎说。
“人家是大官家,不在乎一点半点的。”
“嗨,能多大的官啊?”
货郎不屑的说。
“葛老爷刚升了官,怎么还不得五品六品的。”
“吆,还真不小。尊姓大名啊?”
“看来你不是本地人,葛秉章,葛老爷。”
货郎心里踏实了。
第二天中午,拨浪鼓如约响起,毓秀正在梳头挽纂,急忙把头发束起,也没插簪别钗,放下梳子,抓了几枚铜钱就去大门外。葛太太和丫鬟在忙着在小棉袄上订扣子。
还是那个货郎,他把彩线拿出来,让毓秀自己挑。这时,从胡同东头,过来一个三十左右的人,也朝着货郎走来,凑近货郎挑子,伸头去看货品。这时突然按住毓秀的嘴巴,把一条汗巾塞进嘴里,从腰间抽出一条布袋,货郎上前帮忙争开布袋,把毓秀头朝下装进去。这时毓秀四肢乱动,扑扑楞楞,这人朝毓秀头上就是一棒子,布袋里安静了。年轻人已经扛着布袋,急行到胡同东头,把布袋放进马车里,这时货郎也过来了,把货郎挑子放在马车上,朝村南山下路上急驶而去。
出了村,看看没有人,货郎和另外一人,骑上早已拴在村外的马上,把装着毓秀的布袋,横在马登前,把货郎挑子,扔在山沟里,二人骑马而去,一人赶着马车,顺大路东行。
这边葛太太让丫鬟出来看看,小姐怎么还没买完,丫鬟出大门一看,哪还有人影。葛太太慌了神,跑去后院老太爷那里,问了问毓秀是否来过,老爷子说今天一直没来啊。
一大家人马上招呼人手,这个时间,正是睡午觉的时候。家人聚集起来,葛太太说了一下情况,人分多路,立即分工去找。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老爷子老太太急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