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公子来了,似乎有急事。”
江晚昨夜累了半宿,今日便起的晚了些,闻言立马翻身起来。
“请沈公子花厅坐着,我马上就来。”
沈少瑜没有喝茶的心思,平日淡然的脸上一片冷凝。见江晚出来,好似看到了救星。
“江小姐,姑母可能出事了。”
“别急,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冷静,你先慢慢说。”
“我是前日收到了消息,姑母似乎病了,昏睡了一整日,叫了太医却只说是思虑过度,前些日子失眠这才导致的嗜睡。”
“我昨日递了帖子想进宫看望姑母,却到今日也未得到回复,我担心不仅姑母,连瑛姑都出了事。”
“所以,我想请江小姐带着绿蚁姑娘进宫一趟。”
江晚皱眉思索,“我原本也是打算今日进宫看望娘娘的……”
“可是去碧草村查到了线索?”
“大有收获……”江晚只简单说的一下此行经历,而后便吩咐一寻,“去隔壁伯府,让绿蚁回来一趟。”
“没时间递帖子了,我现在就带着她直接进宫。”
“可没有皇后允许,即便你能进宫,也无法带侍女进去。”
江晚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还有一丝嘲弄,“会进去的!”
……
宫门口,果然如同江晚所料,御林军在知道她要进宫看望皇后后,便好似忘了要盘问她身后的侍女,直接让她们进了宫。
直到了月华宫,一路上也没有任何异常。
“江小姐,您来了,快随老奴来。”
“阿福公公,娘娘可还好?”
“娘娘睡下了。”
江晚皱眉,“那瑛姑呢?”
阿福脸上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瑛姑被陛下罚了二十棍子。”
“可是说她没有照顾好娘娘?”
“是!娘娘还不知情,老奴瞒着的,瑛姑去了半条命,没有娘娘的旨意,连个太医也喊不来,如今还在床上躺着的。”
“我知道了,先去看娘娘。”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皇后寝宫。
“娘娘,阿晚来看你了。”
皇后躺在床上,眼皮颤了颤却没有醒来。
“娘娘……”
“阿晚,你怎么来了?”江晚揉着皇后的百会穴,她这才悠悠醒来。
“娘娘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就是困了些,让你担心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皇后似在思考,又有些困倦,眼里有些茫然。
“三日前开始的,只是那时没有这般明显,娘娘只是起晚了些,第二日睡了大半日,请了太医来,只说多休息,睡足了便好了。可这两日看来,娘娘睡得越发多了……”阿福回道。
“绿蚁,你来看看。”江晚让开来,绿蚁蹲在床边开始把脉。
阿福也算见多识广,可此刻也不由睁大了眼盯着眼前的少女。
实在是绿蚁太年轻了,比起江晚更显稚气。可他也相信江晚不是那种胡闹的性子。
“小姐,娘娘这是沾染了南柯草的汁液,所以才会嗜睡。”
“南柯一梦?”
“对,就是那个南柯!这草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那要如何解?”
“不用解,药效过了便好了。这草奇特之处还在于,它的药性最多只能十天,十天之后,即便再用也不会有效果了。”
“那娘娘现在还要睡多久?”
“若是不再接触南柯草,再睡一日便好了,若是一直接触,便要睡够十日。”
“可娘娘何时接触的南柯草,我们全然不知,甚至连这东西的名字也没听说过。”阿福倒不是不信绿蚁,只是心中很没底。
“不急,我来查查娘娘这几日接触的东西。”
阿福领着绿蚁去了宫殿一一排查,而只这一会儿的时间,皇后又要睡了过去。
“娘娘,吃了这个。”江晚凑到皇后耳边,又悄悄喂了颗药丸进她嘴里。
这是进宫前绿蚁便准备好了的!
在听说了皇后的症状以及江晚对背后之人目的的分析后,绿蚁便猜出了皇后应是中了南柯草的毒,所以提前便备好了解药。
“娘娘,如何了?”
“那种困倦,似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总算没有了。阿晚,可是知道背后是谁要害我?”
“能猜到一些,他们的目的暂时不是娘娘,只是今日来,我另有要事与娘娘商议,所以才要瞒着宫人,也瞒着背后之人,不让他们知道您已经醒过来了。”
见江晚如此郑重,皇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紧张来。
“你说,我听着。”
“太子昨夜让人将我掳去了别院……”
“这个孽障,阿晚,你放心,这次我绝不饶他!”
“娘娘,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让我有一个合理进宫的理由。”
“告状!你今日是为告状而来!”皇后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对,我今日就是来告状了,所以之后你若是不见太子,或是责罚他,便也有了依据。”
连这个都不是重点,阿晚要讲的又该是如何?
“娘娘,还记得琴姑吗?”
“自然,阿晚怎会提起她?十多年前我便放她出了宫,前几年我还让太子打听过她的消息,说是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琴姑所在的碧草村,全村三百一十八口,全部染了疫病没了。”
皇后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江晚一边帮她揉着穴位,一边轻声讲述了着这几日的经历。
“你的意思是,你去了趟碧草村,查到他们死于中毒而非疫病?可是,这是为何?谁这么丧心病狂,干出……”
皇后说到此处似乎想明白过来,“他们是为了杀琴姑……因她一人要整个村子陪葬,琴姑她……她究竟干了什么?”
皇后努力回忆着琴姑在的那些年发生的事,尤其是她离宫前。
好似有一个答案就在眼前,可她不愿细想。
江晚将她的脆弱和逃避看在眼中,心疼的抱着她。
“娘娘,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你会很难接受,但我不得不说。”
“阿晚,我没有那么脆弱,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