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辅收刀闪开攻击，一招不成，还有下一招。
他的手搭盖在了昌磊的脑门上。
“滋滋。”
一上手，王文辅就感觉摸上了一块烧红的铁块。
不过炼肉境界的他忍着疼痛，开始用医术给昌磊内窥。
这个过程只有一瞬间，二人擦身而过。
刚才气血顺着全身的经脉将其看了个通透，也让王文辅了解了这颗药丸的用途。
“燃烧生命力吗？”
昌磊的肌肉和气血超负荷运转，为全身提供磅礴的能量。
但代价也是相当大的，用完之后其身体会因为过度使用而老化。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而且这种提升，时间是有限的。”
王文辅拉开一段距离，看着追上来的昌磊。
这个状态会在燃烧到生命极限时停下，留下一具腐朽的身体。
残留的生命，从一年到三个月不等。
“如果知道了这些副作用，他应该不会吃下这颗药丸。”
王文辅已经完全看穿了昌磊的动作，开始灵活躲避。
“说明将这个东西给他的人，没有跟他说明完整的副作用。”
“吼！”
昌磊已经好几次攻击落空了，他手里的枪不停扭动，但就是打不到敏捷的王文辅。
他大吼大叫，如同撒泼的小孩子。
“你已经开始慢了。”
王文辅不清楚对方能不能听得到。
昌磊如此挥霍的情况下，超负荷运转的弊端开始体现出来。
他的皮肤裂开一道道的开口，每次出枪都从口里喷出血雾。
炼皮境界以上的武者，皮肤坚韧强劲，是不可能从内部将皮肤撑开的。
但很明显的，昌磊的皮肤开始老化。
本来年轻的肌肤渐渐苍老褶皱，出现了一坨坨老年斑。
乌黑的头发也从根部开始变白，然后脱离头皮。
“嗙！”
双方武器相交，昌磊后退了几步。
王文辅明显的看到，对方紧咬起来的牙齿，竟然开始脱落。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昌磊已经将长枪当成棍棒在胡乱挥舞了，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从体内透出的那股红光也黯淡下去，仿佛能量耗尽。
“咳咳！”
昌磊又咳了咳，这次他的嘴里吐出的是浓黑色的血块。
“为，为什么。”
激情过后，他稍微恢复了一点自己的神志。
“你还没有死吗？”
看着仍然生龙活虎的王文辅，昌磊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佝偻的身躯。
本来还算健壮的肌肉现在只剩下皮包骨，随着冷风的吹拂头顶那几缕残留的头发也随风而去。
“刘监军骗我！”
他声音嘶哑的控诉着，那股被欺骗和不甘感溢出肺腑。
“为什么？你也吃了他的药，为什么你没事，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
昌磊蹒跚的走了过来，长枪早就被丢在了一边。
他双手虚空抓着王文辅的脖子，想象着把对手捏死的样子。
但那干瘦的手掌，捏住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又是刘监军吗？他难道把所有人都当成试药的了？”
王文辅估计这刘监军把药丸当奖品发了，将大营里的人当成实验小白鼠。
面前的昌磊喘气已经像风箱一样，刚才恢复了一点的神志又消散了。
王文辅扯下他腰间的千户牙牌，挂在腰间，然后将其一刀两断。
“昌爷死了！他一个炼肉武者竟然死了！”
昌磊的手下目睹了二人交战的全过程。
看着首领追着王文辅打，他们还在叫好。
但是形势逐渐发生了变化，反而王文辅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人群“轰”的一声散了。
王文辅来到自己的队伍旁边，手下们早就全员带伤，气喘吁吁。
他们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领袖的命令一刻都不能放松。
“原地休息。”
士兵们如释重负，一瞬间全都跌坐在地。
王文辅也从马上跳下来，疲惫不堪。
至少，任务已经完成了，还多了一个千户的地盘。
不同材质的牙牌如战利品一样挂在腰间，发出风铃一般的声响。
……
几天后，“一当百”大营里面。
由围墙组成的狭窄通道上，王文辅带着队伍归来。
整齐的脚步声让其他势力忍不住出门查看。
但他们只敢伸头查看，不敢出到通道上阻挡队伍的前进。
这肃杀的气氛，他们仿佛感觉脚一伸出去，就要被砍断。
王文辅默默走在队伍前方，背后披着一张披风。
看似披风，其实是由一块块的牙牌串起来的绳子，而绳子铺满背后，就成了披风。
这些牙牌里面，有蛮族的，也有自家的。
“这就是他凯旋的战绩吗？真不好惹，难怪他们的地盘那么大。”
“为啥最小的职位是百户？”
“估计总旗的牙牌都没资格上身，最小的职位当然就是百户了。”
“那个牌子的材质，是指挥使？”
“指挥使？那不是炼脏境界的武者吗？他已经到达炼脏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王文辅过去后，他们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一当百”士兵身上。
这些士兵穿着破旧但不邋遢，反而有那种经历过千百场战斗的古朴感。
士兵们一个个不苟言笑，步伐整齐的跟在王文辅的后面。
他们身上也跟王文辅一样，挂着一串串凯旋绳。
回到了营房，王文辅一进去就看见刘监军站在校场上。
“文辅，听说你得胜归来，我亲自来迎接。”
对方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张开双手表示迎接。
“刘监军，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将蛮族阻挡一周，未发现溃兵。”
王文辅作了一揖，低头道。
“好！”
刘监军稍微有些兴奋，这是他接手“一当百”之后第一次胜利。
虽然损失有些大，派出去的两个千户回来的只有一个百户。
那些人已经化作凯旋绳背在王文辅的背上。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养蛊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疼化作养料的蛊虫呢？
“赢者通吃，现在你是千户了，去接收他们地盘吧。”
刘监军走了过来，对着卫兵招招手。
方绣和昌磊的营地都被划入了王文辅的控制范围，营地扩大了两倍。
“他们剩余的人手你还需要吗？”
“不用，我自己找人手。”
王文辅并不想要那些混子，选择发展自己信得过的队伍。
“好。”
刘监军也不废话，直接将那些残部踢出大营。
剩下的物资就都是王文辅的了。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处理完了这些事，刘监军拍了拍手，摸出一个东西。
“别又是什么药丸。”
王文辅撇撇嘴，心道。
还好，对方拿出的是一本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