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头黑线,觉得田恬还是那么可爱,威胁人都是这种小孩子气话。
顾砚倒不这么认为,他看向田恬,见她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无奈叹气,“我们还没出发就出了这种事,此去路途遥远,会遇到多少拦截都未可知。”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我的。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顾砚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田恬的问题实在是太过刁钻。
说他保护不好,那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无能,这还有这么多严家人看着呐,他肯定不能承认。
可他要是说自己能保护好她,那后面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她指定顺杆爬。
气氛就这么僵住了。
严老爷子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在此时开口,“你真的想去?不怕危险。”
田恬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恬儿不怕,恬儿相信顾砚能保护好我。”
这话说的。顾砚迎着众人戏谑的目光,一时哭笑不得。
自家娘子对他有信心是好事,可也不是非要用在这种时候。
严老爷子看了看顾砚,“那你觉得自己能保护好恬儿吗?”
问都问了,那必须能啊!
“小子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恬儿受一点伤的。我保证。”
“那行,去吧!趁着年轻是该多出去走走看看,等到了我们这种年纪,想走都走不动了。”严老爷子拍板,便没人再说话。
“走的时候,把你二舅舅挑的那二十个人都带上船,让他们送你们一程,到时候让他们乘船回来就行。”
“另外挑了三十人一路护送你们到南疆,此去路途遥远,肃儿跟你们同去。”
严老爷子转头看向严肃,“此去一定要保护好粮草和你妹妹的安全,我等你们平安回来。”
严肃、顾砚和田恬起身,朝众人行了一礼,“是。”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两艘船也到了近海,再有一个时辰就能靠岸。
山寨三面环海,严肃带着一队人黑衣蒙面,隐在树丛后面,紧盯着寨子里的动静。
“公子,有人出来了。”
果然,严肃看时寨门已大开,十五六个水匪呼应着从里面走出,目标就是山脚下停靠的船只。
“派个人远远跟着,确保他们都上船离开再回来禀报。”
“明白。”
走了十几日后,寨子里目前还有三十几人。
严肃又安排将另一小队的带头人叫到跟前,“一会儿我们冲进去肯定会有一部分水匪从后门利用绳索下山,你带人守在后门处不要阻拦,等他们都顺着绳索开始下降时,你让人把绳索切断就行。”
“明白!”
等去后山的人离开,严肃继续带着人蹲守。
他这边是最后一环,等水匪对船只动手发现是个局后,肯定会发信号向山上请求支援,到时候他就带人冲进去,把这些后援处理干净。
他处理山寨里的水匪时,严林那边也开始攻入小院,将东西直接装船。
如果一切顺利,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运送粮草的船只就已经出发了。
船入大海,想找到都不容易。
一刻钟,两刻钟过去,时间到了酉时。下午六点正是日落西垂,红霞满天的时候。
一道红色的信号弹在山的侧面天空爆开,是水匪的求救信号。
与此同时,严肃拉上面罩遮住脸,手一挥,“行动。除了老弱妇孺,其他一个活口不留。”
“明白!”
严林跟顾砚也是一身黑衣遮面,他们早早带人蹲在土匪住的小院周围,看到信号的同时两人分别带人,从院墙的两侧跳入,目标直指后院正厅。
一时间乱作一团,山寨里打杀声里夹杂着孩童的哭喊声,严肃将扑上来的水匪一剑穿胸,然后随意的将对方一脚踢开。
“速战速决。能带走的都带走。”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时候当然是杀人劫财两不误。
至于那些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妇孺孩童,他只当没看见,甚至在杀土匪的时候还好心的扔了一块破布遮住哭闹孩童的脸,生怕吓着孩子。
山寨上的打斗持续了好久,可见水匪的战斗力比一般土匪要强悍很多。
守后门的一支小队,按照严肃交代的老实等着守株待兔,还真处理了十几个利用绳索下悬崖的水匪。
悬崖很高,有胆量有力气下去的都是比一般水匪强健的壮年,就连掉进海里的水花都不是一般的大。
跟寨子里嘈杂的声音比,后山的惨叫声就简单多了。
“啊~”
“嘭!”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子,重复了十几次。
院子里,严林和顾砚各带了一小队人从左右进入,一路打斗到了后院。
正厅的门口外,一个长相魁梧粗狂的男人手握宽斧立在哪里。
“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严林手里拿着一柄短刃,单手叉腰,“小爷的名号你也配知道。”
身高不够气势来凑,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眼前这人就是吴天霸,本来长的就粗狂,脸上眼下还有一道疤,显得他整个人跟地狱阎罗一样,胆小的人见了估计晚上得做噩梦。
“狂妄小儿,拿命来。”
吴天霸不予多言,挥起斧头就朝严林冲过去。
顾砚跟严林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跟对方打了起来,其他人清理完院子里的其他水匪,便破门进了正厅。
按照一开始说好的,为了防止露出破绽让对方跟严家扯上关系,进了正厅不管什么,只要能搬走的一律搬走。
“快,快搬,都搬走。”
院子里的打斗还在继续,只是吴天霸看到自家的东西被越搬越少,难免心急分神,他一分神就给了两人可乘之机。
严林跳到他的背后,挥起短刃在他后背划了一道三十多公分的血口,血水不要钱搬往外涌。
趁他吃痛转身的时候,顾砚挥剑在对方腰腹横切一剑,对方身子一歪,严林当胸补了一刀,吴天霸再无反抗之力。
“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越搬越少,最后只剩个空房间,他一激动直接断了气。
最后确定了一遍房间里已经搬干净了,严林和顾砚带着人从后门离开,骑上马身后跟着七八辆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渡口。
粮草早早已经装上船,药材一边往外搬的时候就有马车运往渡口,众人到的时候已经装上船。
剩下的这些从院子里搬出来的金银财宝,布匹字画等,严老爷子让人装了一船差人运上京城,由严氏派人接管,至于到底算严家的还是顾家的,等之后再算。
其他的他留了一些没标记不好查的送到了严家的庄子上,另一部分装了船打算送到严青那边,让他找地方藏起来,等过了这个敏感时间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