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凭她母家做那些事,诛族都不为过!
只是,那些人不知怎的,还未到达流放之地就在路上遭遇了异族。
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除了一个上官菲,谁也没活下来。
刘芷悲痛欲绝,趁机请求萧景元改判上官菲进宫做宫婢赎罪。
萧景元看在自己发妻的面上应下了,就当做为皇后积福了。
此事发生后不久,有一日,萧暮廷临时取消了某个行程,他走捷径偷偷前往护国寺看望娘亲,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谁知却撞破了一场惊天阴谋。
住持大师居然正在给昏睡中的皇后拓印“脸模”!
这分明便是想找个假的代替真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暮廷即刻将护国寺众僧,连同当日的香客全体扣下,着令严审。
住持死不认账,他身边的两名侍奉的小沙弥可没他那么嘴硬,稍加逼问便全招了。
眼前这位住持根本就是假的,精巧的人皮面具下是一张略带熟悉的脸。
王若翻查卷宗,发现这人便是多年前一个一直都未抓到的采花大盗!
直到当下,官府发布的海捕文书上还有他的身影!
当年,他为了逃避追捕,想着大隐隐于市,索性就在风声鹤唳的御都附近出家为僧,就近躲藏。
原本的住持渺缘大师实则早已认出了他,他压下没说,是觉得这人与他有些缘分,想着能感化他,让他主动投案的。
然而这人并不领情,在发现渺缘大师早便知晓他的底细后,狠心将他灭了口。
与此同时,正巧去庙里上香的刘芷无意中撞见了,在冒牌货的威逼利诱下,两人达成合作协议。
“威逼利诱?刘芷有何把柄攥在那人手里吗?”否则,就算当时生命受到威胁迫不得已,过后也会揭发他。
这个问题不禁让萧暮廷冷笑。
“她说那人侮辱了她,还将她身上的胎记画下来,以此要挟!”
“殿下信了?”采花大盗做出这种事可信度倒是很高。
“孤与父皇一开始是信了,毕竟那女人一直对母后极好,没理由帮着那人,且那年住持算出刘芷应当入主中宫的事距离当下已然过去快二十年,而采花大盗的事是发生在六年前,时间也对不上,直到母后醒来时,才将真相彻底揭露。”
“他们大概是没算出母后会醒,只因母后中的那毒天下罕见,若不是独眼见星象有异动,及时返回宫中用药让母后回光返照的清醒片刻,真相将会被永远埋葬。”
后头的事情都是皇后口述的,她醒来前已经昏迷了三日光景,一来,制作人皮面具需要时间,二来,如若皇后突然暴毙理由上的也说不过去,他们用的毒是能使人在三日内慢慢耗尽精气神,从而死去。
刘芷与那人密谋时以为皇后必死,故而,根本没避着她说话。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那采花大盗自当上住持后便在寺中排除异己,残害了许多寺中良善的小和尚。
其中,首当其冲就是渺缘的两个亲传弟子也是平日里负责照顾他起居的。
这两人是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的,一个人再如何装也无法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很多生活的习性都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采花大盗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以他们坏了戒律为由,通通赶出了护国寺。
这两人一个被刘芷派人追杀致死,一个被萧暮廷找到。
“刘芷杀他?不该是采花大盗杀他吗,刘芷为何帮他,那时二人还未勾结在一起吧。”
闻言,萧暮廷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战警,一听便知其中的不同寻常。
“只因那个和尚知道前任住持的秘密!”
“前任住持也有秘密?”这护国寺还真是一波三折,好好的一块净土却总有人行龌龊事。
“那逃犯以为他是神不知鬼不觉,实则早在他之前住持就已经被换过一次了,不过替换真正渺缘大师的是他双生子的亲弟!”
“他贪图渺缘的身份地位,自己只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寻常百姓,若是取而代之不是何事都解决了。”
“那渺缘身边两个弟子也丝毫未看出?”还是那句话,墨焰觉得再像也很难瞒过身边人。
萧暮廷笑笑,答:“当然看出了,不过那个弟弟很聪明,他告诉两人自己是真心出家的,绝不会坏了他兄长的名声,且他若是不当这个住持,那便还得选其他人来当,届时,这两人可就当不成住持大弟子了。”
“那他后来又是怎么与刘芷凑到一块儿的?”话说这女人本事还真不小,前后两任住持都在为她办事。
“墨墨以为他为何穷困,一个好赌成性之人就跟个无底洞一般,欲壑难填。”
萧暮廷还问过寺中的大和尚,得知渺缘大师也曾帮助过自己的弟弟,只是扶不起的阿斗任谁也感化不了,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去感化一个采花大盗,估计也是另有目的罢了,只是目的没实现反倒把命给丢了。
“一个有财,一个有地位,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那句批语!”
萧氏父子得知这一隐情后,当年事却是不必再调查,他们身体同时出问题的事,断然是离不开这个女人的手笔。
刘芷当初以陪伴之名常常出入宫禁,下手的机会简直多如牛毛。
真相大白了,萧暮廷的母亲便撒手人寰,萧景元永失挚爱,本欲直接诛杀罪魁祸首,萧暮廷却在此时拦住了他。
“因着那块免死金牌?”刘芷以金牌救表侄女的事满城皆闻,墨焰又怎会不知。
“这是祖母生前央着祖父赐下的,不将这金牌用掉,无论如何也除不掉她,且当年事只是那小和尚的一面之词,母后又不在了,时隔多年上哪去找证据来让百官信服,百姓明了呢。”刘芷在朝中有些势力,即便萧氏父子蚕食多年,如今仍旧有人帮她说话。
“所以殿下故意纵着她将上官菲安排进东宫,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这个她唯一的亲人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犯下滔天大罪,以此来逼她用掉这唯一一次保命的机会。”后头的事墨焰替他说了。
萧景廷点首。
“这女人几十载来步步为营,不像是个儿女情长之人,她既能与同一人联络数十年,还写了些似是而非你我看不懂之言,其目的想必不会简单。”以上是墨焰了解到往事后做出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