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经过雨水的滋润后,面目变得没有那么狰狞了,身上的腐肉也好了不少。
从车上向外看,密密麻麻有近百只围聚在一起,听到汽车的动静,齐齐抬头,咆哮的向这边冲过来。
季蔺脸色不变,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下车,只是抬眼,他带出来的车队十分有秩序的停车下来。
盛骄娇撑着脑袋看窗外激烈的打斗,就连跟在最后面的萧痕几人也下了车。
“你不下去一起吗?”
季蔺摸了摸盛骄娇的小手。
嗯,是暖和的。
随口漫不经心道。
“为什么下车?那是他们的事情。”
季蔺手指修长,指腹处有一层薄茧,触碰到盛骄娇的皮肤时,有些痒痒的,她一把拍开男人的手,转移了注意力,气鼓鼓的看着季蔺。
“干什么?”
“我们什么关系碰碰手还不行嘛?”
季蔺气笑了,反手抓住盛骄娇缩回的手,放在唇边想咬下去。
但最终没舍得,亲了好几口,这才放过她。
终于拿回自己的手,盛骄娇嫌弃的把手背放在季蔺衣服上磨蹭了好几下,直到手背有些泛红,这才作罢。
季蔺亲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盛骄娇的动作,越看越可爱。
两人在车上打闹没有背着旁人,至少兰濯池看得一清二楚,他现在如何后悔也弥补不了这男人轻薄了娇娇的事实。
盛骄娇脖颈上的草莓印那么刺眼,大喇喇的晾在外面,就像是在嘲讽他们不自量力一样。
他们就像天生一对一样,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没人能够插足。
车里的盛骄娇想要掐住季蔺腰间的软肉,但怎么也揪不起来,只得转移方向,掐起男人小臂,问。
“我们什么关系?”
季蔺挑挑眉,他心里知道盛骄娇在问什么,但他故意歪曲,暧昧的揉了揉少女的耳朵。
“昨天晚上不是还在叫我老公吗?”
盛骄娇瞬间红了耳朵,结结巴巴道。
“你胡说什么,那不是你逼我的?”
她三世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以前因为身体不好,根本做不了,后来是为了完成任务,对他们只是敷衍,顺其自然。
体验一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怎么就和他是那种关系了?
“是吗?”
季蔺拉长了语调,那副看你口是心非的表情让盛骄娇彻底恼羞成怒。
“哼!玩玩而已,怎么,当真了?”
说完,她挤向角落,既不敢下车,也不敢看季蔺的表情。
果然,这句玩玩而已让季蔺心中迸发出无名的怒火,两人挨得极近,就算盛骄娇向角落躲去,季蔺还是能伸长手臂,一把抓住盛骄娇纤细的手臂,一把把小人儿捞在身旁。
“玩?你以为你是谁?”
季蔺怒气上头,口不择言。
“你把温言害死,难道我还要惯着你吗?”
盛骄娇眼眶瞬间红了,不是羞的,完全是恼的。
“死了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气得把真心话说了出来,瞬间,整个车厢陷入沉默。
季蔺的心脏被气得抽疼,如果换一个人,他会毫不留情的抵着他脑门开枪,但看着眼前眼眶泛红的女孩,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也许是他自己太过分,才让盛骄娇口不择言的。
他不应该和她置气,明知道娇娇因为温言的事情和他有隔阂,还要刺激她。
他微微叹气,捧着盛骄娇的小脸,看着女孩带着泪花的眼睛,用指腹轻轻抹了抹泪珠,道。
“抱歉,是我的错。”
昨晚娇娇累得睡着后,他起身在窗边想了一个晚上,微挑的桃花眸中没有一丝睡意。
他最初是恨她的。
盛骄娇不见后,他本想找到她,给温言报仇。
但他怎么也忘不了温言临走前想要说的话。
虽然他已经没有办法出声,但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能够看懂弟弟临走前的遗愿。
“娇娇,保护好娇娇。”
最终他心软了。
他放过了这个弟弟深爱着的女孩。
但随之而来的梦魇却一直缠绕着他。
每天晚上,他似乎都能听见弟弟的惨叫声,和丧尸的撕咬声。
还有弟弟流着血泪,问他为什么不保护好盛骄娇。
醒来后,他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基地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和鼎鼎大名的宋泊简在基地里出尽了风头。
这个消息出来,季蔺直觉这女人一定是盛骄娇。
既然她没有死,那么他就去会会她。
看着盛骄娇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人堆里,他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甚。
不知道是为了温言,还是自己心中那丝不明的酸涩,他说出了非常尖酸刻薄的话。
果然盛骄娇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听着她胡扯,季蔺竟然舍不得反驳。
如果拆穿了,盛骄娇会不会被抛弃?
那到时候,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最后他还是放过了盛骄娇。
“那么,后会有期。”
他想明白了。
既然没办法割舍,那就遵从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