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聪慧周全,总是为本王着想。”
林浓的指尖在他眼下轻轻描绘,缓缓一叹:“臣妾不懂什么朝政,每每看着王爷烦忧,除了心中焦虑,什么都帮不上王爷。”
“可既然王爷信任,把王府庶务交给臣妾来打理,臣妾又怎么敢不尽力尽力做好呢?臣妾只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不让王爷觉得回来王府会是一件烦恼的事儿罢了!”
萧承宴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深情道:“你怎么会帮不了本王?你所做的桩桩件件,本王都记在心里,不会忘的。”
林浓与他对视。
情意绵绵,仿若潮水。
只是她还现在没查到上官氏背后小动作的证据,这会儿绝对不能扯上对方。
但话还是要先提一提的,来日查清,也不至于被他怀疑是在刻意牵扯!
“不过这件事表面上看,是晚晴郡君在背后给秦王妃出主意,但臣妾查下来,总觉着有个疑影儿,她好像也是被人暗示煽动的。”
萧承宴目光幽暗。
这朝中除了秦王,还有谁会那么想要扳倒他?
“查到了什么?”
林浓轻轻蹙眉:“还没有查到实证,只是臣妾的直觉。”
萧承宴当然相信。
有时候那并不是什么直觉,而是聪明人异于常人的敏锐!
在千头万绪之中,早他人一步察觉出的一丝不对劲,也往往就是那一丝敏锐,注定了结局成败!
她能那么多次靠着一点点民间的线索,就帮到自己,足以证明她的敏锐力是一等一的!
林浓心中微笑。
不管上官氏还是赵蕊对付双生子的理由是什么,在萧承宴的眼里就是在损害他的利益!
所以她只需想办法早点找出上官氏煽动晚晴郡君的线索,就能先一步在萧承宴的心里固定她的形象。
即便来日看在上官大都督的份上加以宠爱,也不会真真正正地相信她这个人,但凡有算计发生,也会第一时间怀疑上她!
而自己,当然永远都是最“爱”他的林浓啊!
只是如今毫无线索,所以不能提。
否则,听在男人耳朵里,倒成了她在刻意抹黑。
“不管是谁对您、对辰王府不利,臣妾一定会查下去,尽快抓住真凶的,不给对方机会再把手伸出来!”
萧承宴相信她的能力,放心把此事交给她的人来查:“小心着来,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撤手,一切以你的安危为重。”
林浓微笑应下:“王爷放心,臣妾知道的。”
萧承宴轻抚她美丽的小脸,忍不住又与她浅吻了一阵,沙哑道:“看得出来父皇对你还是很赞许的,他又看中你父兄,回头本王去请旨立你为正妃,想必父皇不会反对!”
林浓娇羞而欢喜,但又流露出一丝担忧:“不知皇后娘娘……”
萧承宴一笑:“母后对你,一向是满意的。”
林浓深深看着他。
发现他眼神里并无心虚。
那便说明,皇后暂时还未跟他说起过许诺上官家的事?
不过想想也是。
她才生完孩子两个月,这会儿林家正在极力追查军饷失窃案和河南水灾的事,查到了就是大两件。
皇后还没蠢到,在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去惹林家不痛快,动摇林家的忠心。
她撑起身子,盈盈望住男人的眼睛:“王爷那么好,臣妾成为您的侧妃确实算不得委屈。然而世间女子,若非不得已、若非无奈,有谁真的能心甘情愿为妾、连累孩子也只能成为庶出呢?”
“若说不在乎正妻的位置,臣妾自己也都觉得虚伪。”
这样的心态,和萧承宴争储君之位应该是相似的。
不甘心,亦有能力胜任。
那么凭什么不能去争?去抢?
“本王明白。”
“您不会明白的!”
林浓轻轻摇头,淡淡愁容。
“臣妾今日得到您独一无二的宠爱,会贪恋、也滋长野心,又如何能够做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平心静气的看着您与别的女子拜堂成?再眼睁睁看着别的女子唤您夫君、和您并肩携手?”
“王爷或许不会信的吧,但臣妾最想要得到的只是站在您的身边,与您光明正大的夫妻相称的资格而已。哪怕未来您会有三宫六院,臣妾起码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能见到您。”
“臣妾也不想这样小家子气,可是每每想到那样的场景,臣妾心里真的会很痛啊!”
萧承宴心疼她的小心翼翼,又觉得高兴。
会心痛,不就是因为爱?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也珍惜你的心意,只要你一心一意爱着本王,本王自然也会全心全意维护你,把你捧在心尖上!本王既然答应了一定会去请旨立你为正妃,就不会算话不算话!”
“不要怀疑本王,嗯?”
林浓点头。
却又流露出一丝“不抱希望”的微笑。
萧承宴被她那笑给气到,翻身把人按在了身下。
“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气本王!就因为一次不得已的违背,就不再值得你相信本王了?”
林浓贴脸开大都开过了,不怕他生气。
软软搂住他颈子:“臣妾和支持您的大臣们,都觉得您一定会是太子,可您敢这样笃定吗?”
萧承宴:“……”
林浓粉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
想了想,又咽下去了。
“不早了,王爷早些安置吧!”
她翻身要睡。
萧承宴把人扣住:“想说什么,说就是。”
林浓抿唇:“事关朝政,臣妾还是不问了。”
若是旁人如此,萧承宴都懒得多问一句。
但她与旁人不一样。
萧承宴想知道她的心思,何况她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不会问什么不该问的话!
道了一声“无妨”:“本王现在与你就是夫妻闲聊。”
林浓似是被触动柔肠,眸光潺潺如春水。
萧承宴看得心痒。
林浓按住了他凑过来的唇,问道:“秦王那边文有帝师,武有战功赫赫的镇关齐大帅。王爷这边文有林家和崔家,武将虽有被陛下看好的赵国公等年轻一辈,可论根基到底还是差了那些老将一截儿。”
“王爷就没想过拉拢上官家吗?”
萧承宴了然。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倒也不妨与她直说:“上官氏一族在京中盘踞数十年,在武将之中确实有足够的威望和实力,但上官壑此人野心太深、居功自傲,并不好控制。”
林浓眼神盈动。
果然!
萧承宴可比皇后理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