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冯程的肚子稍微舒服了一些,无所事事,大家又开始找事情做了。
不过坝上下雪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家也休息了一个多月了,玩牌,玩棋这些也都有些玩腻了。
壁炉里,柴火燃烧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是飘落的鹅毛大雪,冯程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金泉,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那种可以靠背的椅子,食堂这里的椅子都是没有靠背的,坐着的时候都得把腰挺直了,坐一会还好,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了。”
隋志超休息了一会,冷不丁的跟赵金泉说道。
赵金泉说:“可以啊,椅子啥样的?难不难做,不难做的话,我们可以做一张试一下,反正营地也还有些木料。”
“不难,我给你画个图纸。”
说做就做,隋志超立马就跑回地窨子拿了纸笔出来,没一会就在在纸上给赵金泉画出了一个椅子的形状来。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尺寸什么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哈,这个你得自己合计一下。”
赵金泉拿起图纸仔细看了起来,小靠椅并不是很难,赵金泉也见过类似的椅子,只不过没想过做这个罢了。
两人的对话也引起了一旁人的注意,郑二强率先走了过来。
“金泉,你要做这个东西?”
赵金泉点头,“闲着也是闲着,做个出来看下,灶台烧火坐这个应该会舒服点。”
“要帮忙不?”
“可以啊,帮我锯一下木料!”
说干就干,三人立马就回地窨子把工具给拿了过来,在食堂里忙活了起来。
冯程就坐在壁炉面前,看着这几人忙活,这种场面他前两年经常碰到,赵金泉无聊的时候,他就会给他找点事做,不过现在人多了,不需要他找事了,大家自己想办法消磨时间了。
孟月坐在饭桌上,突然扭头跟冯程说道:“科长,你给我们拉下手风琴听呗!你都好久没有拉给我们听了,昨天晚上我就想叫你拉的了,可是你又要喝酒。”
“你还说,昨天就你倒得酒最多,人家沈梦茵和季秀荣都才倒半碗而已。”
孟月辩解道:“我一下子没想到啊,队长说你酒量很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千杯不醉呢,我昨天喝了那一碗酒,我也是醉了的,你没见我都回去睡觉了吗。”
“科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女子计较了好不,我保证我下次敬酒不敬那么多了,最多半杯。”
冯程说道,“希望你们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冯程就起身出了食堂,回地窨子把手风琴拿了过来。
冯程也没问他们要听什么歌曲,就弹这个年代出现的一些曲子,红歌,外国古典音乐这些。
悠扬的琴声在寂静的塞罕坝响起,一会欢快,一会激昂,一会平缓。
除了在做木工的几人外,大家都侧耳听着这难得一听的音乐。
…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大家从最初的精神饱满慢慢的变得情绪低落了起来,
没有工作,没有娱乐,没有消遣。
赵金泉做的小靠椅也弄出来了,总共做了三把,大家坐了下后,都觉得很不错,不过营地的木料已经消耗完了,想再做多也不可能了。
“冯程,这才两个月我都有些呆不住了,之前那三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赵天山很是敬佩的跟冯程说道。
冯程说:“就那样熬呗,你们也就是刚开始而已,时间长了,你们也会习惯的。”
“玩牌,谁想玩?”
隋志超开始找人玩游戏了。
赵金泉说:“二强去吧,我不玩了。”
郑二强说,“老魏去吧,我今天也不想玩。”
隋志超不满了,“你们不是都说无聊了,玩牌又不玩?那你们想干嘛?”
“对了,要不我们去挖地羊吧!我们标记了那么多,都还没挖过呢?”
隋志超突然提议道。
那大奎赞同道:“可以,我们去挖地羊。”
赵金泉说,“可是地羊是留着用来喝酒的,我们前两天才喝了,总不能今天又喝吧!”
隋志超说:“先挖回来,杀了,放外面冻着,反正这天气,也不用担心会坏,想吃的时候直接挖出来吃就可以了,就跟那些羊肉一样。”
“也行,趁早挖了也好,迟了,那地羊也没那么肥了。”
“行。”
说干就干,几人立马就要去拿铁锹锄头去挖地窨子了。
“冯哥,队长,你们去不去?”
赵金泉出去的时候顺嘴问了冯程一句。
“老赵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冯程摸了下趴在一旁的小六,“小六这样子,估计也快生了,我这两天得看着它。”
“行,”赵天山点头,“那我去看着他们。”
“外面雪厚,注意安全,记得带几条绳子过去,要陷下去了可以用绳子把人拉起来。”
“好。”
五个男生扛着工具出去了,食堂里就剩冯程,魏富贵和四个女生了。
冯程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六,小六这几天有些焦躁不安,以前小六在冯程旁边那都是很安静的,但这两天却有些一反常态,坐着也不是,趴着也不是,身体不停的动来动去,爪子也时不时的在挠旁边的东西。
而且今天小六也没怎么吃东西,给他准备的食物连一半都没有吃到,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冯程不太清楚狗生崽前有什么特征,但小六这情况却不得不让他多想,再一个,算算时间,小六也到了要生崽的时候了。
冯程对小六的情况是很在意的,要是出现难产,就坝上这情况,小六就很危险了。
守着小六一整天,直到赵天山几人冒着风雪回来,小六也没有要生的样子。
“这雪也是够大的,好多标记都被淹没了。”
一进门,隋志超就开口抱怨道。
魏富贵问道,“挖到几个了?”
“就十二个,也就勉强够一顿。”
“下次要出去找的话估计也困难了,路难走不说,雪还特别大,好多标记都被盖住了,有些雪厚的地方甚至都比人高了。”
赵天山一边说一边摇头,“这趟挖了,下次就别去了,这么大雪,太危险了,刚才大奎都陷到坑里去了,要不是带了绳子,估计都危险了。”
“不去就不去了,几个地羊而已,没危险就算了,有危险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