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带着木白出门散心,突然发现镇子上的人有些异常,她去医馆一问,发现镇民接连生病,多是咳嗽发烧,浑身酸痛之状。
她根据多年的从医经验,这次集体发病绝不简单。
她走访得知,起初是东盖村零星几人,但很快蔓延到灵溪镇上。
顾小芸本着医者的本分,和医馆说了自己的意见,却受到了医馆坐堂郎中的嘲笑。
“笑死!这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哪来的传染病?真是荒谬!”
顾小芸不与他争辩,只说让馆主出来,她要和他详说。
那个脸长得像倭瓜的家伙斜眼看她,一副不屑的样子:“你还是走吧,女人家懂什么,别影响我们救人!”
顾小芸看到他在药方上加了几个药,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会治病吗?你加的这几味药,只会让这位大娘身体更虚,阴阳失衡!”
“你胡说八道!这可是治疗发热最有效的方子,无关人等快走!”
顾小芸笑了,她心里有了主意,找个地方坐下说:“好,我是来看病的,但我不让你看,我要见你们馆主,让他给我看!”
“你……”
“怎么了,难道你想把病人赶走?”
正在争执之际,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从里院走了出来。
“在下医馆馆主莫大千,请问这位女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我且问你,最近来看病的,是不是都咳嗽发烧,浑身酸痛?治也治不好,反而病情更严重?你们就没考虑过,这不是简单的发热,而是时疫?”
莫馆主眼神一凛,他不是没这么想过,但如今大昭还没有针对时疫的药方。
“我这里有个方子,名为清瘟败毒饮,你们或可一试。”
“哦,方子具体是?”
倭瓜脸着急出声:“馆主!她就是个女娘,头发长见识短,让她来治病,早晚得让她害死!”
“方练,住嘴!先听女公子怎么说!”
顾小芸并不理会旁边那些看热闹的眼神,拿起笔就把方子写了出来。
“石膏、生地、川连、栀子、黄芩……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泻火的作用,可治疗时疫产生的头痛、大热渴饮。馆主不信,可让人一试。”
“这一看就不行,这女娘啥都不懂,我看没有必要去试,你说是吧,馆主?”
莫馆主摸着胡须,看着方子陷入沉思,没理方练,反而对方堂喊话,抓紧按方子抓药。
方练一惊。
“馆主不可啊,怎么能听一女娘胡言乱语?这会毁了我们医馆的名声啊!”
莫馆主瞪眼看他,眼中全是不满:“你懂什么,无知的蠢货!”
“敢问女公子如何称呼?若是方子有效,怎么找你?”
“我名顾小芸,现住裴家。”
“哦,你就是大房新娶的大妇?失敬失敬!”
顾小芸回去后,没想到裴卿言正在院子里等着她。
“听闻嫂嫂在莫氏医馆大出风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是刚刚发生的事,这就传到了他耳中,这也太快了吧?
“只是表达了下自己的看法,让六郎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