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汉。”
“些许委屈罢了。”
臧洪安抚道:“若不是孙坚在淮水屯重兵,加上粮草确实不足,广陵去年就被收复了!”
“罢了。”
“某还能说什么。”
赵昱无奈道:“当年,你我与刘繇同举孝廉,被天子封为县长,不知他如何了!”
“刘繇啊。”
“兖州辅佐他兄长呢!”
臧洪戏谑道:“他们兄弟,可算是从青州刘姓逃出来了,若不然就会取代刘备,成为青州的雄主。”
赵昱眸子发冷,冷嘲道:“不臣者太多,当诛。”
臧洪沉声道:“两位中郎将入主广陵之后,某会核算你的功勋呈递吏部,还望未来好生代天子恩养百姓。”
“某知。”
赵昱微微颔首。
广陵,因兵变而沦陷。
张绣,阎行入城之时,脸色黑如木炭。
好生生的复土之功,猝不及防被人夺去大半……
三个月时间,广陵,九江,庐江复归王治,在南地掀起轩然大波。
徐州。
东海郡。
刘牧目送九十艘舰船南下。
这一次,必将为这个世界带去不一样的大汉王化之风。
“陛下。”
徐璆恭敬道:“舰船走远了。”
“是啊。”
刘牧提袍转身,沉声道:“他们代朕南下,但愿海域有坦途!”
“会的。”
徐璆,卫觊等人心中默默回应。
毕竟,陛下可是大汉的天子,诸夏的共主,天地都需要听从天子御制之令。
南地的战事。
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结束。
冀州,却陷入了困境,犹如泥潭般不可自拔。
朝歌往北。
荡阴之南,神武军营垒。
吕布坐在帐中,屈指叩着案上《六韬》。
不远处,有十余万敌首待戮,这都是神武营的军功,可张燕却龟缩在营中不敢出来。
“袭营。”
“某愿为先锋。”
甘宁起身,带着决死之志,嘶哑道:“某与两千军卒,本就是负罪之人,可冲击黑山军营垒,纵死于战场足慰此生,还望将军允许。”
“叔至。”
吕布摆了摆手,问道:“你是武考殿试的榜眼,以为如何用兵。”
“等!”
“袭营太凶险。”
陈到起身拱手道:“还望将军稍待时日!”
“等什么?”
吕布眉头紧锁道:“十几万人的营垒,总有薄弱之处,某以为袭营可取!”
“黄巾南下。”
陈到目光锐利道:“镇国府中,一直推测青州黄巾可能南下,还可能在青州有所布局,便是为了摧垮冀州半壁,以及兖州的不臣之盟,只要黄巾南下途经冀州,黑山军必有异动,那时便是我们出兵之时。”
“罢了。”
“那便等着吧。”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兴霸,今天你去张燕营外叫阵。”
“诺。”
甘宁应声退出帅帐。
仅片刻,两千罪军出营北上。
小半个时辰。
甘宁持矛背戟,纵马徘徊于营外,大喝道:“张燕,尔等叛逆不臣,若是有胆,便出营一战!”
“甘兴霸。”
“怎的又来了。”
望楼上,张燕气定神闲问道。
蒋奇蹙眉道:“只要我们不出战,他会天天来,长此以往黑山军中,便有畏战之风吹起,军心必乱!”
“那你去啊。”
张燕撇嘴道:“某等生来草野,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逃,可没有你们这些精兵悍将来得凶猛,更不知什么是畏战之风。”
“呵。”
蒋奇摇头笑了笑。
他们是要为邺城守住南方的防线。
并且,来荡阴之前,幕府三番两次嘱咐不可出战。
他又怎么会违逆军令,只是给张燕说一下不出战的弊端,还被其牙尖嘴利的驳斥,好心没好报啊!
“张燕。”
“汝母婢也。”
“生得你这等无胆鼠辈。”
营外,甘宁骂得口干舌燥,怒吼道:“尔等以黑山自居,不敢兴黄巾之名,可是知王师不可胜,何不出来引颈就戮,免得坏了张角之名。”
“彼其娘之。”
张燕眸子大瞪,怒吼道:“甘兴霸,你这个弑杀旧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言黄巾二字,更没有资格直呼天公将军。”
甘宁见张燕回应,大喜道:“你有胆出来一战。”
“你有胆进来。”
张燕从一个军卒手中接过强弓,挽弓朝着营外发矢。
“汝母婢也。”
甘宁亦是摘下弓弩,朝着营中对射。
可惜。
二人相隔太远,箭矢不可及。
只能你一句汝母婢也,他一句彼其娘之的对骂。
一个时辰。
大日西倾,风儿微凉。
甘宁摘下水囊,润了润嗓子,嘶哑道:“张燕,有胆出来单斗,莫要引军对垒,某敬你是条汉子,不然穿个女裳,龟缩在营中等死吧!”
“呸。”
“你本事进来单斗。”
张燕坐在望楼上,隔着栅栏喊道:“某一定不准军卒围杀,有胆进来啊!”
“那你打开辕门。”
甘宁望向天际,喊道:“某进来与你决死一战。”
“有胆。”
“某这就放你……!”
张燕扯着栏杆起身。
刚欲下令,便被蒋奇捂住嘴。
“你疯了?”
蒋奇狰狞道:“对骂就对骂,要是真的打开营门,令甘宁杀进来,只需要拖延片刻,就能引神武军破营!”
“这……!”
张燕浑身一震,狠狠剜了眼甘宁。
差点,差点他就上当,令大军陷入险地。
“可惜。”
营外,甘宁摇了摇头,调转战马准备回营。
不远处的荡阴山中。
吕布噙着茅草,失望道:“两个莽夫言语匮乏,对骂太过一般,而且张燕更怯懦,只有两千罪军,他都不敢出营一战。”
“将军。”
“明日末将去。”
陈到攥着刀柄,说道:“某是校尉,只有一千军卒,比甘宁的罪军还少,若他同样不敢出战,真的只能等黄巾南下了。”
“嗯。”
吕布点了点头,跃上卷毛赤兔道:“你读书多,可有什么攻心,诱敌之计,不成某可以请调攻城器械,强行轰开营垒。”
“将军。”
“我们是牵制之军。”
陈到肃然劝谏道:“伐灭张燕的战机需要精确把控,若是强攻,只会引发全面战争,令整个北方乱作一团!”
“某知道!”
吕布眉头一挑,拨马回营。
若不是为了牵制,他早就调集攻城器械,伐灭张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