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坐着有些无聊,裴姝华毕竟是主人,被裴夫人唤人叫走了,孙婉仪也坐不住去找小姐妹了,独留下许云初一人。
苏帝师家二孙女,苏怜月坐在了刚刚孙婉仪的位子上,讥笑着说,“云初姐姐,以往看不出,手段高明的我姐姐也不是你对手。”
许云初不予理会,淡淡起身。
狗咬你,何必去咬狗?
“怎么,我说中了就想跑。”
苏怜月跟着起身,恨恨地盯着她,想起刚刚亲王的目光,愈发激烈。
“也就是我姐姐手段没你高,不然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你一个和离之人来这场宴席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今天宴会的目的吧!”
“还是说,你近日来是为了勾男人?没有男人你不行了吗?”
见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
许云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闻言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陷害你长姐,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事?”
“哼,还用我说?”苏怜月扬起下巴,“我长姐同沈煜城本是两情相悦,若非你插足其中,他们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许云初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两情相悦?若真是两情相悦,又岂会轻易被旁人影响?再者说,感情之事,何来插足一说?”
当初之事,她自认自己确实有责任,但说到底她也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苏怜月有什么资格审判她。
“你……”苏怜月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许云初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转身便欲离开。
“慢着!”苏怜月出声阻拦,“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想就此罢休!”
许云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怜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想要什么交代?如今一切事与我无关,信不信由你。”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怜月瞪着她的背影,好似能瞪出两个洞。
“一个和离的女人,有什么好得瑟的!哼!”
正当她转身要走之际,假山那边传来两个男子的交谈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她分外熟悉。
她悄悄探出头,是勤王殿下!
“阿砚,这宴席果真是无聊至极,你想见的已经见到了,不如我们先行离去?”姜清野跟在他身侧,剑眉星目的模样难怪了这么多世家小姐喜爱。
但比起有些油腔滑调的姜清野,苏怜月爱慕的偷偷打量起陆淮砚,以前因为长姐也爱慕他的缘故,她将这份心思藏得很深,丝毫不敢暴露一二。
如今,喜爱的男子就在眼前,还是难得的好时机,她怎么耐得住。
看着眼前这张脸,苏怜月臊红了一张含羞待放的娇颜。
苏怜月绞着手帕,红着脸走了出来,强装镇定道,“陆公子,好巧啊。”
陆淮砚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淡漠的道,“苏小姐可有事?”
苏怜月不敢置信的抬头,“陆公子记得我?”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姐的才情,反而对她这位嫡出二小姐所知甚少,以为陆淮砚不会知道她,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当下,苏怜月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几分,生出几分亲切感。
陆淮砚观察到她的动作,身形不由自主再次拉开,此处生人少,被瞧见了不好。
见他迟迟未回复,苏怜月不死心的看着他,“陆公子......”
如今家里见她年岁将近,想替她定下姻缘,所以这也是今日来裴府的心思之一,若是今日陆淮砚没来,那么她也没有其他心思,到了年岁成亲生子,今日见着了整个少女时期的爱慕之人,她想为自己拼一把。
姜清野见陆淮砚冷漠的视线,又见着小姑娘明显心仪爱慕之色,于心不忍的道,“苏姑娘,我们有事正打算离开,有事不妨直说。”
苏怜月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陆公子,我……我对你倾慕已久,今日鼓足勇气,是想问问陆公子可有婚配?”说完,她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陆淮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苏怜月会如此直接。
他看了一眼姜清野,又看了看苏怜月,沉默片刻后说道:“多谢苏小姐厚爱,只是在下目前无心儿女私情,只想专注于仕途。”
苏怜月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是我唐突了。那……那我先不打扰两位了。”
她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
姜清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丫头真是痴情。陆兄,你这般拒绝,可是伤了人家的心呐。”
陆淮砚神色自若地说道:“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不想耽误她。”
说完,他便转身走开了,姜清野赶忙追上,“无心就无心,说开就好,免得耽误人家,可是你跑那么快干嘛。”
陆淮砚加快步伐朝前院走去,思及许云初,冷凝的眉眼软化了不少。
没成想,看到眼前花丛中一抹淡紫色身影时,他停住了步伐。
正是刚刚出来躲闷的许云初,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闺蜜家的府邸,甚是满意,不时地回头跟怀玉说,“我瞧着这院子布置不错,回头我们府邸的院子可以参考这样。”
“陆公子。”怀玉率先看到,俯身行礼。
许云初转身,回眸的瞬间,陆淮砚感觉心仿佛漏了一拍。
见着陆淮砚眨也不眨的目光,许云初忍不住羞红了脸,见她的神色,陆淮砚才感觉自己多唐突。
“抱歉,又见面了宋姑娘。”
他摸了摸鼻子,唇角勾起亲和的笑意。
“陆公子,许久不见。”
佳人一笑,陆淮砚又是一个愣神。
所以姜清野追上来后,就见着好兄弟的眼神有些炽热的看着,最近的京城风云人物,刚和离的许家姑娘。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阿砚要么不找,一找就看上个和离的,眼神不好?
他用手肘顶了顶陆淮砚,“怎么走这么快。”
陆淮砚见他追上来了,朝许云初点点头,将姜清野领去了其他地方。
“没事,刚巧碰见。”
“我问的是这事吗?”
姜清野促狭的笑意,陆淮砚又成了那个疏离淡漠的人,只留下个背影给他。
“开开玩笑还不行啦?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