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景道:“聪明,但是还不是时候。你连谁是可靠之人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报出一大串的忠臣良将?省省吧,都是一群垃圾。他们要是真的有用,还能让你这么惨?”
刘协撇撇嘴,很是不服,却又无言以对。
羊景道:“你已经及冠了,脑子又这么聪明,有些道理给你讲一讲,你应该能明白。”
刘协道:“愿听其详!”
羊景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才道:“自古以来,一有人做官,就诞生一个世家。官做的越大,做官的人越多,世家就越多。世家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而皇帝呢?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说起来,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事实上呢,皇帝什么都没有。没有一块土地是皇帝的,没有一点人口是皇帝的。哦不对,皇宫内的土地是皇帝的,那些阉宦和宫女就是皇帝的人口。你想一想,皇帝的财富是不是少的可怜?”
刘协反驳道:“皇帝由天下臣民供养,又何需……”突然刘协就说不下去了,他突然醒悟过来。皇帝虽然受天下供奉,但是若是天下不认你了,你就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怪不得父皇说皇帝要掌握好平衡之术,让臣子求着皇帝,否则若是臣子不理皇帝了,皇帝也就没用了,就像自己如今一样。越想越觉得做皇帝很惨,什么都没有,怪不得自己混的如此凄惨,若是有自己的私兵,自己的田地,又何惧董卓、李傕、郭汜之流?刘协恍然大悟,一改不服的脸色,起身谦恭的对着羊景行了一礼,道:“多谢羊次席指教之恩,朕茅塞顿开,今日始知祸端的根源。今后,朕当做这大汉最大的世家,亲掌最多的土地,养最多的人口,方为皇帝也。”
羊景很满意刘协的智慧,点点头道:“很好,果然是个睿智的皇帝,大汉中兴有望。只要你有了实力,就能教那些诸侯做人,不听话就打的他听话。你一个人明白这个道理还不够,皇家的人都要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你年纪小,但是刘家的家主就必须是你,如此你才能不被刘家人给欺负了。让刘家人喊你家主,而不是陛下。别觉得皇帝好听,其实什么都不是,还不如家主来的实在。别再信奉皇家的平衡之术,现在的你要亲自掌权,要亲力亲为,要凝聚刘家人的人心,要让人对你崇拜,别怕丢了这垃圾皇位,要有魄力去破而后立。”
刘协连连点头,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将来。
羊景问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你现在是无人可用,而且刘家人也未必有多少是会听你的。首先你要学会选人和用人,建立起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队伍。”
刘协迫不及待的道:“可是我现在没钱也没人,要怎么拉起队伍来呢?”
羊景道:“不是有我了嘛,我们廌国谈生意、讲合作,那叫一个诚意满满。我们会帮你弄来钱财,会教会你如何训练军队,会教会你如何获得民心。拿区区一个大汉一直都不怎么管得到的交州来交换这些,你可是赚大便宜了。对吧?”
刘协能想通这一点,很是光棍的道:“如果我能从此站住脚,我就是大赚。如果我还是输了,我也没赔。”
羊景道:“我突然觉得有点亏,要不把会稽郡和吴郡也给我们吧,反正那里人少,又没什么良田,对你更没啥用。”
刘协道:“我已经想通了,祖宗的基业要靠我自己去打回来。所以我没意见,反正谁能打回来,我就给谁封公,你们不怕被人打就行。”
羊景喜道:“妥了,献帝够哥们!放心,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今天先把你这皇宫里的人都甄别一遍,选出可以被你用的人手,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廌军的手段。”
刘协有点激动,道:“开始了吗,太好了!”
羊景一把将献帝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嗯,而且,接下来我们的每一个动作,你都要全程参与,亲自体会,放下你做皇帝高高在上的架子,凡是亲身体验,你才能真正成为中兴之主!行了,快去把所有的太监、宫女和你的女人都叫出来集合,我们要开始了。”
刘协赶紧让太监去喊人。警卫们在未央宫的空地上搭建了十个帐篷,羊景带着刘协隐藏在一个帐篷的后面,准备偷听里面的谈话。
等到有太监宫女到大殿内后,就有警卫员领着十个人分别到殿外的十个帐篷里,接受警卫员的盘问。
警卫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本子和铅笔,照着一张纸上的内容开始问话:“姓名”
宫女道:“王丫”
警卫员道:“年龄”
宫女道:“十五”
警卫员道:“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觉得该说的都说出来。如果你说的对我们没有用,就活埋了你。”
宫女急了,本来就是战战兢兢,听到这样的话,更是吓破了胆,直接吓尿了。
警卫员见此,自言自语道:“心理承受能力极差,一句话就吓尿。”
账外的刘协听得一阵厌恶,还好他记得羊景的交代,没有发出声音。这个王丫也在他的面前出现过,是董卓死后新收的宫女,有几分姿色,还引诱过他,没想到这么怕死,能做什么事。
警卫员继续道:“快说,不然现在就拉下去砍了。”
宫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警卫员不耐烦道:“你到底说不说?”
宫女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那还理得清思路。
警卫员起身,一把将她拖了出去对着两名护卫军士兵道:“带她去弄干净,换身衣服。再去让人指认她。”
这宫女就这么的被带走了。
接着进来一个太监,看到地上的痕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害怕的同时,还不忘道:“大人,地上脏了,奴婢先把这里清洗一下,您再审我吧。”
警卫员淡淡的挥挥手。这名太监赶紧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