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轮廓——
莉莉的影像,却化作Δ符号消融。
“你以为逃得掉?每个Δ都是锚点,当你看见它时……”
艾逸的笑声混着管风琴轰鸣。
“……就已成为我的神经元。”
黑袍之下伸出章鱼触须般的神经束。
暴雨冲刷着安宁精神病院的铁艺招牌,温佑安在迈过警戒线时踩到了自己的风衣下摆。
走廊里老式吊灯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消毒水裹着腐臭的气味刺入鼻腔。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自从莉莉失踪后,这种偏头痛就再也没离开过。
“第五块了。”
法医伊莎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拂过尸体胸前的窟窿。
“所有肋骨呈现螺旋形断裂,像被巨型螺丝钉……”
她突然噤声,镊子夹起染血的金属碎片,暗红色纹路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荧光。
温佑安瞳孔骤缩,那花纹与他睡衣第三颗纽扣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
王驰踹开吱呀作响的档案室铁门,霉味里混杂着焚烧过的焦苦。
“上个月销毁了二十三名患者记录。”
他翻动着炭化的纸页。
“但你看这个。”
半张泛黄的照片从灰烬里浮出,穿白大褂的男人搂着穿病号服的小女孩,玻璃幕墙倒映着无数悬浮的电子舱——
正是温佑安梦中出现过十三次的场景。
地下三层的备用电源突然启动,温佑安跟着闪烁的应急灯撞进b-07实验室。
整面墙的监控屏幕雪花纷飞,唯独左下角画面定格在手术台。
当他看清束缚带上的粉色发卡时,眩晕感如同涨潮将他吞没。
那是莉莉七岁生日戴的珍珠发卡,此刻却出现在三个月前就该烧毁的病院里。
“圣骸会正在清除痕迹。”
伊莎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时,温佑安正盯着通风管道里半枚带血齿印。
某种黏腻的蠕动声贴着耳膜爬过,他转身时腰间的配枪撞翻了试剂架。
幽蓝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蛇形符号,与莉莉失踪当晚他在浴室镜面画下的涂鸦重合。
“温sir!”
王驰的惊呼从上一层传来。
温佑安冲上楼梯的瞬间,所有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有细小的机械音在哼唱摇篮曲,当他摸到配电箱时,指尖传来神经链接接口特有的金属凉意。
应急灯重新亮起时,墙上的血手印组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那是莉莉学会写的第一个汉字——
“梦”。
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消毒水气息涌进鼻腔时,温佑安正把最后一口威士忌倒进喉咙。
手电光束扫过墙体剥落的精神病院走廊,在斑驳的“安宁”二字上停留片刻。
王驰的皮鞋声在三米外突然停顿,法医伊莎的惊呼像手术刀划开死寂。
水箱里的女尸像是被琥珀包裹的昆虫标本。
苍白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结晶,折射着冷光的手电,在布满青苔的水泥墙面投下星云般的碎影。
温佑安的酒意瞬间蒸发——
那些淡紫色结晶体正沿着尸体的毛细血管脉络生长,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