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万分的感谢,我即刻安排将疑犯带回。”严宏博手持话筒,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连声向江苏的纪委武书记道谢。
“嗨老严,你太抠门儿了吧,一句谢谢就完事儿啦?”武书记呵呵地调侃道。
他们是老相识了,曾经一同在中央党校培训过。严宏博呵呵一笑,“那你还想啥?难怪人家都说你就是葛朗台,雁过都拔毛。哈哈哈哈…”
至此,“9.23”案的关键嫌疑人,在省纪委及多方的协同下,终于落了网。为案件侦破,带来一线曙光。
当杨涛看到江苏那边,传过来的视频时,杨涛不禁大吃一惊。视频中的金浩言戴着手铐,垂头丧气…
就像霜打的茄子。
我靠!
这人好眼熟啊!杨涛很快想起从百万庄园搜起的证物中,有两张照片。
其中有一张,蔡稷与陌生人的照片。那个人不就是视频中的金浩言么?由字脸、肥头大耳、还长了一只鹰钩鼻,很有辨识度的。
其实江建集团的cEo金浩言,是蔡稷大姐家的长子,他管蔡稷叫小舅。
杨涛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现在,他是一眼未合。
下午三点,提审蔡稷。他还是老样子,一脸无辜被冤枉的神情。“还不说是吧!蔡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蔡稷闭目养神,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人陷害我,杨主任,一定是有人看我即将出任体委主任,故意陷害我。”
杨涛将手机拿出,“来,蔡稷,你先看段视频。”
杨涛将手机推至蔡稷面前,他先是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可就这一瞥,登时吓得蔡稷是魂飞魄散。
视频中,正是金浩言在禄口机场被抓捕的场面。
估计金浩言是崩溃了,腿都是软的,几乎是被阿sir架着带离了现场。蔡稷的眉头抖动了两下,咬肌也在颤动…
但他很快更镇定下来,“这不是江建集团的金总么?他犯了什么事?”
蔡稷强装风轻云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杨涛也不吭气,而是拿过手机,翻出另一条视频。
“你再看看这个。”
视频是昨天晚上,杨涛带人搜查蔡稷家衣帽间的画面。蔡稷一看,知道完了,全他妈的完蛋了。
原本抱着双臂,镇定自若的蔡稷,登时面如土灰,身子一软,差一点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工作人员见状忙上前一步,搀扶住了他。
汗水由小麻点汇集成了豆大的汗珠,然后从蔡稷的额头再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能给我支烟么?”
杨涛将自己的半包“阿诗玛”和打火机,往蔡稷面前一推,“就凭这些给你定罪,一点问题都没有。老蔡啊,无谓的抵抗没什么意义了。 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说罢,杨涛摆了摆手。只留下一名工作人员,其他人通通地走出了审讯室。
杨涛站在监控前,仔细地看着审讯室内蔡稷的一举一动。他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然后在地上转圈圈…
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天长叹。显然,蔡稷的内心是十分纠结痛苦的。
现在已是人赃俱获,就凭这些证据,凭他贪污的这些钱,判他个不掉脑袋已是佛祖保佑了。可是“9.23”事故中死了人,性质就变了。
也许他在劫难逃,小命十有八九怕是保不住了。
蔡稷想到了黄祺然,他是副省长,曾经分管文教卫生和体育。他现在是常务副省长了,也是蔡稷的靠山。
现在称之保护伞。
可是自己贪污受贿的金额巨大,又发生了“ 9.23”坍塌事故,关键还出了人命。全省震惊,全国人神共愤。一个常务副省长敢保自己么?
蔡稷现在要求不敢太高,能保下他项上的这颗吃饭人头,就算阿弥陀佛了!
但是蔡稷很清楚,当官的都是明哲保身,现在人家紧着与你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谁还敢不识时务的往上凑?
悔不当初啊!
蔡稷现在直后悔。早知道今天的结局,自己干么去走仕途?去争体育主任这把交椅?去贪污这么多的钱?
现在不但害的自己小命难保,还连累了家人、儿子,连累了外甥金浩言。蔡稷由外甥又想到了他大姐…他父母死的早,是大姐既当妈又当姐的,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大的…
后来他出息了。
就想着回报大姐。可现在呢,是他亲手毁了外甥金浩言,“姐啊!蔡稷糊涂对不起您了。我的好大姐…”
蔡稷越想越心酸,不由的淌下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杨涛见状,觉着时机差不多了,就再次回到了审讯室。他看留给蔡稷的半包香烟所剩无几,烟缸里堆满了烟头。“小王,你去买两包香烟来,老蔡,你抽什么?”
蔡稷摆了手,说他平时是不抽烟的,“啥都行,刚才的‘阿诗玛’就不错。”
杨涛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告诉小王买两包。
小王拿着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蔡稷和杨涛两人。“老蔡,你长我几岁,按说我得叫你声哥呢!现在你不是体委主任,我也不是纪委的。有啥想法你可以讲出来,我就当作朋友给你分析分析。”
杨涛的话讲得真诚,蔡稷也知道,事已至此再装作啥事都没有,已经不现实了。
“好吧,杨主任。我问一下啊,以你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法院能判我几年,我的人头还保得住不?”
说着,蔡稷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杨涛思忖片刻后,决定实话实说了。
“老蔡,我不瞒你了。我是学法律的,以我的专业知识和多年的办案经验,我觉得你这回悬了。一你贪污的金额巨大,其次‘ 9.23’事故中,还死伤了那么多人,除非…”
蔡稷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焦急地问道。
“除非什么?”
杨涛一字一句道:“除非你能退还贪污来的钱财,将国家的损失降到了最低。还有一点也十分重要。”
“是什么?你说。”蔡稷不由的起身,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