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林若熹看到自己的父亲这般模样,心中的担忧和焦急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事情呢。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如同一道疾风般直直地冲向许安山所在之处。
待到近前,林若熹伸出双臂,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许安山,仿佛要把这么多年一直压抑着的所有情感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
而许安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了原地,但很快他便感受到了来自林若熹那深深的眷恋与依赖之情,于是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然而,在场的众多大臣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内情,他们看到眼前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时,全都惊愕不已。
一时间,各种指责声、议论声响彻四周。
“哎呀呀,这简直太不像话啦!怎能如此不知礼数呢?”一位大臣皱起眉头,满脸怒容地说道。
另一位大臣则附和道:“可不是嘛,就算国丈的年纪快要赶上熹妃娘娘父亲的岁数了,那也万万不可这样不顾及礼仪廉耻,公然相拥啊!实在是有伤风雅!有伤风雅呐!”
更有人摇头叹息:“真是世风日下啊!咱们竟然会在此瞧见这种不堪入目的场景。”
还有些人则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皇上,见皇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不禁心生疑惑:“你们瞧,圣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居然毫无反应,莫非是圣上心窍堵塞,变得糊涂起来了不成?”
“嘘!小声点,千万别让圣上听到咱们的谈话啊,要是真传到圣上耳朵里去了,那你就算长着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哟!”说话的大臣紧张地用手捂住嘴巴,压低声音警告身侧之人。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别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身侧的大臣急忙回应,同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似乎想将这不祥之语驱赶出脑海。
此时,皇帝虽然清楚地听到了大臣们的窃窃私语,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满足。
毕竟,能够在临死之前亲眼目睹心爱的女子终于如愿以偿地与她阔别多年的亲生父亲相认,对于皇帝来说,已然没有任何遗憾了。
然而,许安山怎能容忍他人这般肆意诋毁、妄加猜测自己刚刚重逢且视若珍宝的女儿呢?
只见他迅速松开与女儿紧紧相拥的双臂,怒目圆睁,转身对着那些刚才议论林若熹的大臣们厉声呵斥道:“住口!你们这群无知之徒,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熹妃刚才所吟诵的那首诗歌,实乃小女许则瑶于年幼时所作。这首诗就连我府上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所以……”
还未等许安山把话说完,其中一名大臣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自以为是地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国丈您该不会是想说这位熹妃便是已逝的先皇后吧?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难道您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可以随意哄骗吗?”这名大臣显然认为许安山是被什么人给蒙骗了,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言,于是好心地出言提醒。
“你......”许安山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双眼,怒指着那人,手指都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见状,皇帝急忙向前迈了一步,他挺直了身躯,目光如炬,坚定地对着在场的众多大臣高声说道:“诸位爱卿若是不相信国丈大人所言,莫非连朕的判断力也一并怀疑了不成?”
“可是,皇上!”一位大臣站出来,拱手行礼后,直言道:“熹妃娘娘与已故的先皇后不论是相貌还是嗓音,都相差甚远呐,就算是我等这些大臣已然年老,但也不至于如此糊涂,连这明显的差异都分辨不清呀!”这位大臣言辞恳切,脸上满是不解和困惑。
“你......”皇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位大臣的话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若熹缓缓走上前来,她步履轻盈,却又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
只见她慢慢地走到那位满脸质疑的大臣面前,停下脚步,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充满痛苦回忆的脸庞,微微仰起头,轻声说道:“诸位大臣的疑惑,本宫自是能够理解的。今日,本宫便会在此处为诸位答疑解惑,以消除大家心头的疑虑。”说完,她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之意。
“哦?”听到林若熹这么说,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惊讶之声,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想必诸位大臣对当年之事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吧!想当年,本宫正值青春年少,一次偶然的机会,竟与那时还只是王爷的圣上邂逅相遇。那惊鸿一瞥,让本宫与彼时的王爷瞬间坠入情网,而王爷亦对本宫一见倾心,可是当时我并不知王爷有婚约在身。
然而,这却引来了一场轩然大波。
只因本宫家中那位善妒的嫡姐,本就与王爷有着婚约在身,因此在得知此事后,她对本宫的怨恨便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尽管最后,她甘愿放下嫡女的尊贵身份,屈尊嫁给王爷为侧妃,但她心中对本宫的恨意却是丝毫未减呐!”林若熹面露凄楚之色,缓缓说道。
闻言,有名大臣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娘娘您的意思莫非是说,您落得如今这般田地,皆是拜您嫡姐所赐?可是,那许则柔已然离世,又该如何证实您所言非虚呢?”这名大臣满脸狐疑地看着林若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