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牧野瞪大眼睛，喊出了声。
“赵大叔？”红缨尘封的记忆瞬间涌现，不过些许时间便微红了眼眶。
温祁墨心脏都狠狠颤动了两下，眼神四处扫视着，最后停留在陈牧野面前的香烟上，忍不住的抽出一根点燃，放在嘴角狠狠吸着，借此来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只是眼中那抹希冀此刻正在通过烟雾闪闪发亮。
“是了，如果连沧南市都能救回来的话，在救回来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陈牧野也拿起了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缓缓放在了嘴角。
要说136小队谁对赵空城最愧疚那非陈牧野莫属，毕竟他才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赵空城的意外牺牲他的责任最大。
陈牧野嘴角越来越颤抖，眼角一滴晶莹泪滴滑落，又很快被他擦去，目光看向了李牧。
“我们和你一起去。”
李牧摇摇头，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饭菜朝着几人道：
“我自己去就行了，队长你们就多准备两个菜吧。”
说完，李牧便朝着外面走去，一席暗色披风飞舞，原本在几人眼中稚嫩的身影，此刻也变得高大起来。
身后，原本安静下来的事务所，此刻气氛也似乎变得有些不平静起来，一种无声的期待逐渐的弥漫开来，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照进了事务所。
沧南街角，一家小小的商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他口袋里装着一包烟。
“一年了，老赵应该是馋了。”
夜幕下，李牧咧开嘴角笑了。
沧南守夜人墓地，漆黑的墓园悄无声息，似乎今天沧南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影响。
“这里虽说是墓地，却没有墓地该有的阴森，反而有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透着月光，树影婆娑，李牧行走在陵园小道上，身后半空是阿赖耶无聊的在打着哈欠，周围尽是墓碑。
“错觉罢了，这里与世间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该消散的灵魂也早已消散了。”
阿赖耶目光纯澈，眼睛眨动在黑暗中有种星光闪烁的感觉。
“那老赵的灵魂呢？”
李牧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
“一年了，该消散早就消散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你施展第五法救人。”阿赖耶打了个美美的哈欠，扭动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到了。”
李牧身影停下，看着面前的墓碑，赵空城三个字被深深的刻进了墓碑上，他似乎能看到了那天夜里红缨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力的在石碑上留下这个名字。
“嗯，就是他吗？”阿赖耶星辰般的目光停留在小小的坟头上，似乎可以越过时间长河清楚的看到里面逝去之人活着的样子。
“嗯，你能看到他的样子？”
李牧回头看向阿赖耶有些诧异，要知道赵空城牺牲的时候，阿赖耶还并没有苏醒。
“平平无奇的样子。”
李牧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年前的画面，赵空城临死前觉醒禁墟‘泯生闪月’一刀砍下鬼面王的头颅的那瞬间，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身影，此刻就他的归宿就静静的矗立在自己面前。
“他可不算平平无奇。”
眼神一沉，李牧的眼神开始凝重，天尊残余的神力并不算多，但是也够了，第五法力量开始涌动，寂静的墓园此刻光彩绚丽。
李牧背后暗色披风无风自动，被从他体内席卷而出的力量吹的猎猎作响，视野内，他眼中的世界时间开始倒退，光芒从他眼睛里溢出，像是走马灯。
“赵空城。”
瞬间，李牧就看到了因为鬼神引失去生机的赵空城静静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
轻声呼唤，魔法力量涌动，面前属于赵空城的坟墓开始扭曲消失，一个虚幻身影逐渐凝实。
一年之前赵空城使用鬼神引之后的因果在此刻皆被李牧转移到了无限遥远的未来，随着魔法力量平静下来，李牧缓缓打开了眼睛，目光轻轻注视着面前的人影。
啧，衣服没了？
李牧此刻极度面色苍白，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阿赖耶，只见阿赖耶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里，静静的悬浮在身后虚空中，目光也看向了远方。
见此，李牧才扭过头看向了身前的人影，随着魔法力量的消失，重新复活的赵空城猛地从半空跌落。
哎呦——！
一声痛呼，赵空城躺在地上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一片璀璨夜空，还有一轮皎白的月牙，在星空中绽放着洁白的光彩。
静静的，赵空城望着夜空，呆呆的平躺在地上，目光惘然。
一副意识还未回归的样子。
“咳！”
李牧此刻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神力的大量流失，加之心中最后的一件事顺利完成，此刻他只觉得眼前画面在不断扭曲旋转，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倒下一样。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全身只觉无力到了极点，随着一声咳嗽似乎将胸中的一口气勉强提了起来，李牧朝躺着赵空城艰难道：
“你还准备躺多久？”
赵空城瞳孔闻声逐渐凝聚，此刻他似乎才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这声音，怎么有一点熟悉？
赵空城支起上半身，眼神瞬间放大。
“卧槽，我衣服呢？”
急速盖住自己身上少儿不宜的部分，赵空城震惊了，自己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也不至于下葬自己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给自己留吧。
等等？死了，那我现在......
赵空城眼神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目光再次呆滞，那自己这是来到地狱了？
地狱？刚刚的声音是...
赵空城茫然的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少年身影，随即睁大了眼睛。
“我说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原来是你啊。”
“李牧，你小子也死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死相不太好啊。”
“也是，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加入了我们沧南小队，生生死死对于我们守夜人来说，也还正常，只是可惜了，想当初你的禁墟还是老赵我帮你觉醒的呢！”
赵空城捂着自己的敏感部位，碎碎念道。
随后看着李牧强笑着抽搐的嘴角，不由一愣道：“怎么下地狱我衣服没了，你的衣服就能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