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要是,林小姐不愿意呢?,”
宴昭辞薄唇勾起一抹讥笑:“我需要管她愿不愿意?”
狂妄嚣张蛮横,不可一世。
这样的他和年轻时的宴鸣生像极了。
这也是宴夫人为什么总是无法对这个儿子产生亲近感。
又是两秒沉默。
“好,我这就去。”
宴昭辞忽然道:“等等……”
舌尖顶了顶上颚,“告诉她,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那林小姐要是依旧不愿意呢?”
宴昭辞冷笑:“那就抢。”
手机一丢,宴昭辞起身走到窗前,看到落地镜上倒影出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一身颓靡,上身衬衫被萱萱解开了四颗纽扣,大片胸肌袒露,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性感的一眼糊涂。
宴昭辞一直都知道自己外貌有多让女人欢喜,就像萱萱,她看他时娇羞,紧张,含情脉脉、
可是,林清婉……
她只有在他给钱时,搂着他甜腻腻的撒娇,一声一声,让人只想一遍又一遍狠狠欺负她。
宴昭辞忽然莫名的烦躁,心底有个声音拒绝再去想林清婉。
他烦躁的又点了一根烟,想起林清婉那晚离开晏家老宅时,对他说的话。
宴昭辞自是不会对她的话放眼里。
可是……
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今晚若将她强行绑过来,她肯定闹腾。
宴昭辞踢了一脚茶几。
不过是个女人,谁他妈稀罕她。
转身拿起手机,“算了,回来吧。”
已经在开车去林清婉的周金沉默。
少爷,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
林清婉看一张张翻看“s”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谢锦薇用崇拜仰慕的目光看着清瘦的男人。
她一脸单纯,目光单纯,她像极了一朵香香软软的茉莉。
林清婉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大概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孩子。
心头像是被醋泡过,说不出的酸涩,胀痛。
最后一张照片,只有男人。
他站在讲台上,看向下面的学生。
阳光刚好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他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满身儒雅的书卷气,眉目之间清雅温柔。
他和傅望津那种刻意打造出的儒雅随和不同,他是骨子里的淡泊高远,哪怕站在喧嚣的闹事,他依然保持初心,超脱世俗。
林清婉不敢想,这样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人,竟会在那晚,坚定的站在她面前,直面宴鸣生。
“原来他叫沈京南啊!”林清婉的声音很轻,轻到她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沈京南这三个字在林清婉唇齿间缓缓辗转,一遍又一遍。
S给林清婉发来了沈京南的资料。
沈家是书香世家,明朝至今,家族传承历经数百年沧桑,家中的人没有从商的,多从事教育行业。
在京都出了名的家风清正,是隐形豪门。
沈京南排四,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早产,自小身体就不太好,家中长辈和哥姐护的很。
16岁以当年京都文科第一的成绩,考入京大历史考古系。
本科毕业后硕博连读。
如今,是整个京大,甚至是全国最年轻的教授。
短短几行字,总结了沈京南简单,却又令人惊叹的过往。
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林清婉觉得自己此刻想个偷窥狂。
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沈京南很好,好到,那不是她能够到的。
他像仙侠小说中不染尘世因果的谪仙人。
而她是困在泥沼里,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
林清婉平生第一次,心中有了自卑感。
手机震了一下。
S:我记得谢家这小公主,弟弟刚死吧,她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她是真不怕被宴昭辞知道啊。
林清婉眼底的温情一点点散去,蒙上一层阴鸷。
是啊,这么有意思的事,宴昭辞得知道啊。
林清婉心中闪过很多恶劣卑鄙的念头。
林清婉:沈京南对谢锦薇什么看法?
S:这就要问沈京南自己了,不过,谢锦薇最近找他找的频繁,他也没有拒绝,但他这个人为人处世一贯随和,无法确定他对谢锦薇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对她有意思……
林清婉勾起唇角:还有亲密一些的照片吗?
S:多亲密?
林清婉:能让宴昭辞确定他被戴绿帽子就可以。
S:这个好玩,目前没有,不过……制造一点意外,让他有不就行了,明天发你。
林清婉:让宴昭辞看到这照片,你能做到吗?
S:没问题!这个热闹我想凑,不让你另外加钱了。
林清婉勾唇,谢锦薇这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
儿子的死,谢金水这几日愁的头发都白了。
他想让谢锦薇和宴昭辞赶紧结婚。
这样他什么手段都不用使,公司自然就会落到他手里。
眼看谢锦薇要出门,谢金水叫住她:“薇薇,你这几天天天出去,是去晏家了吗?”
谢锦薇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糊弄道:“嗯,这就去看宴伯母。”
“宴夫人如今回到晏家,听说,重新掌握了晏家管家权,你一定要多跟在她身边,让她早日定下你和宴昭辞的婚礼日期。”
谢锦薇点头:“知道了。”
坐上车,谢锦薇掏出镜子,确定妆容精致没有任何瑕疵。
这才对司机道:“去京大。”
这几年因为晏家,她被捧得太高了,走到哪儿都被众星捧月。
就连傅望津都对她不一样。
唯独那一晚的沈京南对她不假辞色。
这让谢锦薇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想要看到沈京南在她面前低下头,被她征服的模样。
她不知道,此时成扉欲言又止,将一叠照片递给宴昭辞。
“辞哥,你还是看看吧……”
宴昭辞懒懒接过,一张张翻看照片,
成扉小心翼翼,生怕宴昭辞暴怒杀人。
可是,并没有。
宴昭辞原本兴致缺缺的脸上,露出了这几天第一抹笑。
成扉往后坐了坐,总觉得,他那笑仿佛噙着血,分外危险。
“辞哥你……别生气,或许,或许……”
宴昭辞将照片随手衣袖,单手撑着下颚,神轻竟带着一丝愉悦。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