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粟粟听到声音,侧头看向他。
下一秒,她看着男人递来的橘子,眸子轻怔。
原来真的是给她剥的…
但沈粟粟为了维持自己是小瞎子的状态,疑惑问,“什么东西?”
“你爱吃的。”江宥淮缓缓笑。
旋即,沈粟粟乖乖张嘴。
江宥淮自然的将橘子递进她的嘴里。
他冰凉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沈粟粟睫羽轻颤。
接着,沈粟粟弯唇,“是橘子,很甜呢!”
江宥淮没吭声,俊脸笑的肆意好看。
沈粟粟将他的笑意望进眼底,心底泛起了一丝潋滟。
她瞎了那么久,整天都生活在黑暗里,她能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面容。
这三年,他对她都是这么笑的吗?
“没想到我出了一场车祸,你倒是对我关心了不少?”沈粟粟忍不住开口。
她的沈家和男人的江家是世交好友,他们二人从小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但他们经常吵架,朋友眼里,他们是互相看不上眼的死对头!
三个月前,她跟父母因为其他事吵了一架,就强行搬到了他的家里。
江宥淮侧头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纱布,没说话。
……
周家祖宅。
偌大明亮的房间里,周寒靠在床上,看着宋棠之欣喜的笑着。
“枝枝,没想到你还真的怀了一对龙凤胎,爷爷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一旁的苏明颜听了,暗自咬紧了牙关。
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带了一点惊喜,“真的吗?我先前只知道棠之姐怀了孕,原来她竟怀了龙凤胎吗!”
周染在一旁漾笑点头,“是啊,我们也是刚知道的!”
闻言,苏明颜伸手轻轻的放在宋棠之的肚子上,面上笑的温和美好,“小宝宝们,你们在棠之姐的肚子里可要乖乖的哦,千万不要出现意外了。”
她嘴里是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恨的不行了,此刻她真的想就这么将宋棠之肚子里的孩子给掐死!
下一刻,周泽宴沉眉,将苏明颜的手一把拉开,“明颜,你的指甲太长了,容易伤到她!”
苏明颜顿了一下,赶忙笑着抱歉,“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
接着,她看向宋棠之,“棠之姐,真的恭喜你,听说怀宝宝很辛苦,你之后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宋棠之微笑点头,“我知道的。”
苏明颜缓缓笑着,想起什么又问,“棠之姐,我之前与容医生偶遇,他跟我说过,他给你熬了调理身体的中药,你是不是就是喝这个把身体给养好了,所以才顺利怀上了孩子啊!”
按容医生所说,他当初在宋棠之的中药里添加了无法生育的药物。
宋棠之点头,“是有这回事,但我并没有喝。”
苏明颜微愣。
宋棠之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泽宴,“是他非不让我喝的!”
当初,宋棠之刚被诊断出不能生育,那几天她都处在极度痛苦之中。
之后,容医生派佣人给她送了中药来,说是有助于她调理身体。
宋棠之当时想都没想,拿起来就要喝。
可她刚喝了一口,就被进门的周泽宴给撞见了。
周泽宴当时只是闻了闻中药的味道,就沉下了眉。
之后,他从她的手里将药接过来,转身就将其倒在了卫生间里。
宋棠之当时还想去阻止,万一这药对她真的有帮助呢?
可周泽宴却说这药太苦,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再喝,他还说怀孩子靠的是他,不是其他的东西。
苏明颜听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心里觉得可惜,如果宋棠之当初真喝了药,她现在又哪来的好命可以怀孩子!
她必须要跟妈妈好好的计划一下,看看接下来该如何对付宋棠之!
之后,周泽宴带着宋棠之回了房间。
刚进门,就看到里面摆放着很多名贵的药材,还有各种补药。
周泽宴眉梢微愣,看向佣人,“这些东西哪来的?”
佣人走过来,恭敬回话,“先生,这都是苏夫人刚刚派人送来的!”
“她说少夫人怀孕了,身体很需要营养,希望这些药材能对她有帮助。”
宋棠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周泽宴扫了一眼,沉声,“都搬出去吧。”
这些东西,周家根本就不缺。
而且现在,周泽宴对宋棠之的身体格外的上心,根本就不敢胡乱的给她吃些什么,就怕她会出事!
佣人应声,利落的将东西全部搬了出去,关上了门。
下一刻,周泽宴转身看向女人,单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腰上,眼底染笑,“有没有累到,我给你按按?”
宋棠之浅笑摇头,“没有,你别总是担心我。”
“你说你每天都这么陪我,工作都不管了?”
这几日,周泽宴为了陪她,连公司都不去了,项目文件都是陈津每天赶早送过来的。
现在他的书房,各种文件累积在一块,早已堆成了山。
周泽宴望向她时眉眼温柔,低头,轻吻她唇角,“工作当然要管,但我心里,孩子胜于工作,而你比孩子更加重要。”
蓦地,宋棠之晶亮的眸子微微一动。
“我有点困了。”她轻声。
“那就睡觉。”周泽宴将她带到床上,让她躺好。
“你去忙吧。”宋棠之盖好被子,静静看他。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困,只是想借着睡觉的理由,让男人专心的去忙工作。
周泽宴明白她的意思,缓声,“自己睡可以吗?”
宋棠之唇角弯笑,“当然!”
“我要安安静静的睡三个小时,你出去,不许打扰我。”
下一瞬,周泽宴俯身,轻抵着她的额头,漆黑的眸底满是柔情,“那老公真的去忙了?”
宋棠之乖乖点头,旋即,她又主动的拉住了他紧实的小臂,“最后再亲我一下!”
闻声,周泽宴眉梢一挑,一张俊脸笑的肆意坦荡。
他低头,寻到她柔软的唇瓣,吻上。
……
这边,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
车内,沈粟粟靠在真皮后座上,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