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个丫鬟谎称是雪儿的侍女把我给喊了出去,走到半路我就不怎么记得发生了什么,一睁眼醒来就是在偏殿,和赵静儿一起。”
永宁公主听了,看起来和梁若雪没什么关系。
她鼻子动了动,闻见了李珺衣服上残留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
李珺也闻了一下,他不知五石散,只觉得这味道和自己身上的熏香混在了一起,有些奇怪。
永宁公主看了眼:“先将衣物换下我去查查,此事不查清,只怕还会出现什么差错。”
李珺点头,去换了身衣服回正殿。
梁若雪脸色还很难看,她如今也不知道是梁若妍还是沈含玉动的手,只能等李珺查出来告诉她。
她今日得了婚约又丢了脸,不知道原因的还以为三皇子对她多有轻慢,不把她放在心上。
梁若妍被徐莹训斥一通,徐莹猜到李珺这件事是梁若妍做的了。
“那些人都处理好了吗?”
梁若妍低下头:“都死了,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徐莹双眼一闭。
“你这孩子胆子是真大,敢在皇宫闹事,这角角落落,哪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
梁若妍更害怕了。
“东西都丢掉了吗?”
“丢掉了,绝对没有留下痕迹。”
徐莹这才稍微满意一些,五石散那些东西都处理了就好,她为了安心,还让宋嬷嬷又去清扫一下。
“你就该按照我说的去做,如今好了,哪头都不落个好处。”
梁若妍只是不甘心,但梁若雪也不好受,梁若雪这个小肚鸡肠,以后和赵静儿有的闹了。
徐莹也有些头疼,不清楚该不该让梁若妍继续接触太子,现在皇上肯定知道这件事是梁若妍做的,还是低调一些吧。
“在这好好待着,等宫宴结束我带你回去。”
梁若妍这下乖巧了,都听徐莹的。
宋嬷嬷从外面回来,在徐莹身边低声说:“我都去看了,没见到那几人的尸体,但五石散和迷情香我都处理干净了。”
徐莹嗯了一声:“处理干净就好。”
三人都坐下来,看李建圭是什么态度了。
李建圭从御书房回来,脸上表情不变。
“听闻乐音坊新来了一批西域舞姬,让她们上来吧,热闹一些。”
西域舞姬一来,乐声如鼓点一般密集,的确是热闹了不少,也驱散了方才尴尬的气氛。
如今天气已经热了很多,那些西域舞姬穿着大胆,纱巾蒙面,白皙平坦的肚子就这么露了出来。
大雍不算古板守旧,但也不曾见过这样穿着的舞姬。
不少人都看直了眼,其中就包括周玉荣。
萧姌一巴掌甩过去:“周玉荣,家里有一个还不够,你还盯着另一个看?”
还好有乐声遮掩,这巴掌声没叫旁人听见,但李建圭却是看到了,眼皮子一跳。
萧姌本就一肚子火气憋着,现下看到周玉荣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什么?”周玉荣皱着眉,碰了碰自己的脸。
这萧姌,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萧姌冷哼:“真该叫卢泠月那个小贱人好好过来看一下你这副嘴脸,简直是丢死人,眼珠子都要挂在人家腰上了。”
周玉荣扭过头,卢泠月绝对不会像萧姌这样无理取闹。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萧姌拉住周玉荣的袖子。
“周玉荣你别忘了,你能当上广宁伯,在朝中还有个爵位,都是靠着我,没有我和我父王,你哪来的这些荣光!”
天天念叨这个,自从卢泠月进府,周玉荣每日都要听萧姌说这些。
偏偏萧姌说的也不是假话,周玉荣内心最自卑的就是这件事。
“回家再说行吗?”
周玉荣没有了看舞姬的兴致,也不想搭理萧姌,却没想到萧姌闹得愈发厉害。
“萧姌。”
王皇后突然唤了一声。
萧姌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朝上面看了过去。
“萧姌,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见王皇后开口邀请,周玉荣可算是松了口气。
萧姌不情不愿地过去。
“萧姌,你双亲去世时,我可怜你孤苦无依,对你事事忍让,这些年你倒是越来越压不住脾气了。”
萧姌低下头,她如何压得住脾气,从前父王在,都不需要她考虑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有人兜底。
而且周玉荣当时也不是这样,才成婚时,周玉荣说过不会纳妾,现在就这么违反了约定,为了卢泠月几次三番和她作对。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今日是端午宴,你也该在人前收着些,只要你不做什么错事,自然还就是广宁伯夫人,不会有人动的了你的位置。”
王皇后冷淡地说着,劝了这么多回,她也乏了,才出了李珺的事,她不想又因为萧姌闹出什么来。
萧姌握着拳头。
“娘娘,您不用说了,我与周玉荣的事,旁人怎么看都是我的错。”
王皇后看着她:“我与皇上都觉得是周玉荣的错,但你做的这些事情也不对,残害人命,你是一国县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护你了。”
萧姌哦了一下。
“萧姌,若是过的不顺心,本宫可以允你和离,早早脱离了,有着县主的身份,一个人过也可以自在些。”
和离,萧姌虽然和周玉荣闹了这么多回,但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能够成亲,也是因为萧姌对周玉荣有情谊在。
“我不想和离,这辈子,他周玉荣也别想甩了我!”萧姌眼神偏执狠辣,周玉荣从她这边得了荣华富贵想把她一脚踹开,没这么好的事情。
看见萧姌这个表情,王皇后不多说什么,让她回去了。
一旁的贵妃等萧姌走了,才笑盈盈地说:“皇后热心肠,插手广宁伯府的家务事,可惜萧县主似乎并不领情啊。”
“领不领情都无干系,日子都是要自己过下去的,日后她如何都与我无关了,先前与她阿娘的情分,也已经还完了。”
贵妃嘁了一声,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知能捞到什么好处。
广宁伯府一旦沾上就是一身腥,那个萧姌,更是个脾气秉性都差到极致的。
李建圭叹了口气:“倒是朕做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