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京城除了立下储君这一事,也是发生了好些新鲜事。
先是田家与张家结亲一事,再接着就是长乐公主选驸马一事。
当然,还有临王纳了一个新妾这事。只不过,与前两件比起来这件不算什么太大的事。
先说这田张两家的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定下的。
只是,奈何这张家小姐得知此消息便开始寻死觅活的。
张芷瑶哪里会愿意嫁田家那个浪荡公子田霁文,她早就有了心仪之人。
而张芷瑶心仪之人自然是那纳新妾的临王,张家得知后只劝女儿打消心中念头。
田家虽比不上张家,可好歹也算官宦之家。
张芷瑶那闹得厉害,田家也有些不大乐意了。
明明是张家那边的问题,可坊间却传起了关于田霁文的各种不好的流言。
最后,两家这亲事自然是没成草草收场。
最高兴的莫过于田家夫人,现在的田夫人乃是续弦,所以田霁文并非她的亲生儿子。
田家和张家结亲这一事,她心中是不满的。
本来田霁文考取进士后就压了她儿子一头,要是田霁文再娶了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更是压了她儿子一头她心中自然是不甘心。
其实,她儿子现在的亲事还是先前她从田霁文那里劫去的,可她没想到丈夫又为田霁文寻了张家这样一门亲事。
不过,好在事没成她心里自然是高兴。
此时的田夫人哪里会想到,后面田霁文会得到一桩更好的婚事。
长乐公主的婚事倒是顺利,最后定下的是袁家那探花郎袁绍。
相较于别人的艳羡,袁家其实是不太想攀这门亲事的。
这娶个公主回来和娶个祖宗回来有什么区别?谁家不是想娶儿媳来孝敬自己,可他们哪敢让公主孝敬。
而且袁绍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以后的前途自然不会差。
但是,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以后就不好说了。
本来历朝历代驸马仕途都会受很大限制,之前又出了景轩驸马那事,袁家是怕儿子以后的仕途更难。
袁绍对此倒是很看得开,毕竟规矩是死的是活的,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袁家更不知道,这门亲事是袁绍求到太子面前,最后在太子的暗中帮助下才得来的。
而林佳宜自从那次普渡寺回来后不久就开始生病,大夫看过只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郁结于心。
之后,林佳宜就一直称病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林家忙着准备过年和林佳可与晋王的婚事,自然就没有再过多关注她。
现在,林府最受关注的人自然变成了林佳可。
赵承泽成为太子后,自然是搬进宫里入住东宫。
诚如文帝之前所言,这太子册封大典刚结束,朝中又开始关注起太子的婚事。
每次早朝有官员进言,文帝都会瞥眼太子,随后就开始帮太子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其实,倒也不是大家急。太子心思全放在朝政上自然是好的,但是太子年岁也不小了,可至今身边没一个女人朝臣也不免有所担忧。
赵承泽对此一概不理,他现在是一心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毕竟,明年春闱选拔的人才以后肯定是要为他所用。
如今朝中那些不堪重用的蛀虫,他以后自是要拔除的,所以他肯定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何尉去了趟禹州回来,王爷就变成太子了。
他也将王爷,不!太子交代的任务很好的完成了,可回来后他去汇报时却被罚了。
何尉不明白自己为何被罚,直到偶然得晋王点拨。
可王爷当时让他将东西送到后就回,而他走时李姑娘也没有什么让他带给王爷的啊!
杨易听说后也不知该同情何尉还是同情他们太子,这李姑娘怎么就一副心如磐石般,他们太子好像怎么也撬不动。
李希并非心如磐石,其实她自己都察觉到自己对赵承泽是有些感情了的。
只是,她之前就说得很清楚了,他们俩是怎么都不合适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她也没有忘记,那就是赵承泽会拿刀捅她这件事。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个梦了,但是事关自己性命她还是谨记着的。
但是,李希也低估了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感情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在忙过年的准备时,李希把家里进行了一遍大扫除。而她也翻到了被旺福藏在它窝里那封她迟收到的信。
信封上只有见字如晤这四个字,打开信后信中也没有留下写这信人的名字。
而信的内容也只有短短十个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李希盯着那几个字开始出神,还是周婶子来她家借东西时她才回过的神。
周婶子走后,她似又将那封信的事抛之脑后,认真打扫起屋子。
打扫完屋子李希累得要死,随便吃了晚饭后就上床躺着去了。
按理说,白日里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她应该很快就能入睡,可她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
让李希久久不能入睡的是那封信吗?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是写信的人。
信上虽未署名,但李希曾经被迫练字时临摹过一段时间那人的字,怎么可能认不出那人的字呢!
就算认不出,仔细想想也能猜到这信的由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往日一幕幕竟争先恐后的在脑海中浮现。
李希想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越这样那些记忆反而越是清醒。
最后,还是生理上的困意占据上风,她才得以入睡。
但是,梦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梦中,李希正在屋里坐着,耳边突然有人在念白日她信中看到的那句话。
她抬手捂住耳朵,可声音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打开房门冲出屋子。
到了院子里,那声音还是不断响起。
她想要逃离,只得冲到院门想要跑远。
可打开院门,一道高大的身影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缓缓抬头,面前的人冲她微微一笑。
“李希。”这人喊出了她的名字,而这声音分明与刚刚如鬼魅般缠着她的声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