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立刻走出来一堆人,领头的是几个贵公子,身后跟着一堆的随从和丫鬟。
他们一出来,周围围着的人纷纷后退,生怕碰到他们,脸色也带着一些害怕。
杨帆也在这个时候被救了起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更是散了下来落了一脸,看着特别的狼狈。
哪怕容顼年没让他在水里待太久,但还是把人给吓晕了过去,这会儿这个人软趴趴的被人架着,离容顼年远远的,这才放在地上呼喊杨帆。
“我等见过大人。”
容顼年的视线一直看着几个人,发现其中一人模样和司徒颐颇为相似,不由得挑眉。
上官和司徒作为宣阳两大士族,上官家是一脉所出,并没有分家。又因为到了上官天赐的父亲那一辈,只剩下了他一个独苗苗,之后又只生了上官天赐一个儿子,并无旁支,所以看着就单薄了一些。
司徒家却是属于人丁兴旺,司徒震自己上面还有两个嫡出叔伯活着,他自己这一辈分就还有四个人同出一脉,旁支还有一家。
其中司徒震排行老大,被关起来的那个司徒忌排行第三,还有老二和老五两人。而这个人就是老五司徒靖的唯一儿子司徒羽,不仅和司徒颐长得有点像,性格据说也一模一样呢,就是没有司徒颐有才学。
根据小优给的资料,这人其实一直在模仿司徒颐,整个人蔫坏蔫坏的。
“起来吧。”
“谢大人。”司徒羽说完刷的一下子打开折扇,笑得温和,眼神藏刀:“今日天气不错,又听闻千灵山的莲花盛开,特意前来,不曾想竟然会遇见大人,实乃我等幸事吗?”
“是吗?”容顼年挑眉,似笑非笑:“遇见本官说不准是什么坏事呢。”
她说着看着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人,见他在下人的呼喊下,幽幽转醒,嘴角扬起一抹,对司徒羽说:“听说你和这杨帆关系不错,怎么?如今好友生死不知,你竟然还有心情与本官这个‘罪魁祸首’谈笑风生?
你们之间的情谊,本官倒是有些看不懂呢?”
说完,容顼年看着前面的木板,感觉不是很稳,于是飞身上了画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司空紧随其后。
落下去不久,没喝多少水,实则是被吓到的杨帆,在随从的摇晃和呼喊下渐渐苏醒。一醒过来就听到了容顼年说的这句话,于是看向了司徒羽,却见他看着容顼年,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
是啊,他们可是好朋友啊!
自己为了他这个好朋友,所以特意来这里找容顼年的麻烦,为了给司徒羽出气,只因为司徒羽抱怨最近司徒家接二连三的遭遇打击。
司徒家主的小儿子司徒锋死了,然后司徒三老爷的三公子死了,之后全家被送进了牢狱,只等着审判后问斩。
之前司徒静云差点出事是因为容顼年,这次司徒颐出事又是因为容顼年,他一边抱怨一边说,如今司徒家人人自危,下一个怕是他家。所以自己才来找容顼年,否则自己家和容顼年无冤无仇的,自己徒惹麻烦干嘛?
可没曾想,自己这般为他,他在自己落水时都不曾过来救自己,要知道他的水性可是出了名的好。
即便也害怕容顼年,那为什么在这里被救上来后也一言不发呢?也不来关心自己一句?反而去和容顼年攀交情?
他虽然脑子没有家里的几个哥哥那么好,可到底从小是父亲教养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司徒羽根本没拿自己当朋友,分明是把他当枪使呢!
他一把抓着随从的手坐了起来。
“公子,您醒了?”
闻言,司徒羽才转过身去,见人真的醒了过来,立刻蹲下去,扬起一抹关切的笑容:“杨兄,你可算醒了?感觉如何?抱歉,都是因为羽的原因,否则……”
杨帆不想理会他,直接选择无视。
拽着随从的手站了起来。
宣阳的天气没那么冷,更何况如今是夏天,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他身上衣服湿了也不觉得冷,就是衣服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朝着容顼年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点拨。”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随从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自家公子走了,只好快速朝着司徒羽等人拱了拱手,然后追着杨帆而去。
容顼年倒没想到这个杨帆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嘛!
这么快想明白了倒是让她意外,只希望别被人三两句话又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为人家鞍前马后了。
正想着和司徒羽的目光对上,她淡淡的收回视线。
“这司徒家的人倒是越来越厉害,越发目中无人!”上官秋婉开口道。
“罢了,既然是来游湖赏花的,就没必要和这人多费口舌,开船吧。”
上官秋水看着上官秋婉,示意她闭嘴。
上官秋婉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闭嘴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容大人,上官公子。在下的船人太多已经坐不下了,不知在下可否上去和大人、公子来挤挤?”
“我们这里……”上官秋婉特别不喜欢司徒家的人,无论是任何一个人都特别讨厌,因而在司徒羽提出来立刻就要拒绝,却被上官秋水用手拉住,让她闭嘴。
哪怕家里对女子极为宠爱,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若是越过上官秋月和容顼年去做决定,那传出去上官秋婉的名声定然会不好听。
上官秋婉怎么样她不在乎,可如果她名声受损,届时人家就会说是上官家没把人教养好,因而她也只好把人给拦住了,否则她并不想操心这么多事。
上官秋婉只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面,拿着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上官秋月则是看向了容顼年,又和上官秋水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于是便要拒绝。
刚要开口,容顼年却说:“既然如此,那就上来吧。”
说完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客人一样,询问的看向上官秋月:“上官公子不会介意吧?”
她都已经开口了,上官秋月又不好拒绝,因而只得点头,暗暗看了一眼上官秋水,后者莞尔一笑。
容顼年喝了口茶,余光却已经把两个人的小眼神尽收眼底。
多一个外人,不管有什么想法总归多一点破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