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安。”
“容大人不必多礼。”她说着看到了容顼年身后容母,立刻上前把人扶了起来:“您是容大人的母亲吧,快快请起。”
“谢公主。”
“都起来吧。”
“谢公主。”众人齐声道。
“容大人,陛下心系宣阳百姓,此番和公主前来就是特意看看情况,回去后也好向陛下回禀,不知道可否……”司空妤看着她说。
容顼年听出来,这意思是让她带着两个人四处看看宣阳,介绍一下当地如今的情况。
可容顼年感觉到慎禾看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炽热,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为了避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立刻拒绝:“这……下官恐怕是分身乏术。”
“为什么?”慎禾问。
“公主恕罪,实在是不巧。昨日下官带领百姓修缮房屋时,下属来报说是发现了尸体,如今尸体确定是他杀,目前凶手还归归案伏法,下官作为县令,定然是要先将凶手伏法。
不如这样,让司主簿带着二位走走看看,司主簿一直跟在下官身侧,什么都清楚。”
她说完看向了身后的司锦年。
慎禾目光便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男子模样大概二十出头,身长玉立,长得貌过潘安,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个儒雅的读书人。
慎禾一下子就看呆了!
宣阳的人这么好看的吗?
刚从外面回来,就被逮住的司锦年:“……”
慎禾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他无奈之下,只好走了过来,朝着慎禾拱手行礼。低头的瞬间他看向容顼年,用眼神询问为什么出卖我。
容顼年一脸无辜。
谁让你躲在那边看戏呢?
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怎么说你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而我只是一个假冒的,这要是真被看上了,她作为公主拒绝不了,到时候身份暴露可是诛九族的罪。
所以……司锦年,对不住了。
她朱唇轻启,无声的说:“朋友嘛,就是用来坑的。”
司锦年:“……”
“那行吧,既然容大人那么忙,那本宫就让这位司主簿陪本宫w…巡查。”看着司锦年长得也不差,慎禾也就答应了。
“那公主舟车劳顿,下官安排公主去驿馆休息。”
“嗯。”
送走了慎禾和司空妤,容顼年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司锦年难得的对她板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大人真真是让属下寒心啊。”
容顼年一脸尴尬。
看向司锦年,见他的确有些生气了,讨好的扬起一抹笑:“对不住了主簿大人,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啊。”
“哦,大人有何无可奈何啊?”
容顼年:“……”我总不能说,我不想因为离她太近,避免以后有危险吧?
“天机不可泄露。”
司锦年冷哼一声:“我看大人桃花真是不错呢。”他说完直接甩袖离开,那袖子不偏不倚的,pia的一下打在了容顼年脸上,然后容顼年的头发就被带着一些落在脸上。
不是很疼,但身后的人全都看到了,容顼年觉得挺丢脸的。
一回头,大家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脸都憋红了,尤其是青青(写着写着把青青写成了轻轻,有看到的提醒我更改哦),紧紧咬着嘴唇,根本不敢和容顼年对视,生怕一个对视笑出声来。
容顼年蹙眉。
有这么好笑吗?
其实没有,但是在容年身上就觉得挺搞笑的。
主要是平时的容顼年自信满满,一直都是儒雅随和的模样,在大家心里也一直是完美的,犹如谪仙。司锦年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从来不曾像今日这样,阴阳怪气不说,还故意用衣服打容顼年。
然后平日里高高在上,他们神圣不可犯的容大人被打了脸,头发挂在脸上,好不狼狈,反差极大,所以有些忍不住。
就是容母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容顼年看他们憋得难受,半点没有心疼,反而板着一张脸,火上浇油:“给我憋住了,谁要是笑出声,我就…”
她一挥衣袖,用内带起桌上毛笔飞起,直接落在快要绷不住的丁大宝脸上,直接给他点了一颗大大的媒婆痣。
丁大宝不想笑了,其他人看到他模样倒是彻底憋不住了。
容顼年也有一些没忍住,嘴角上扬。
容母轻轻打了她的手一下:“胡闹。”
容顼年立刻收敛笑意,看向青青:“让你拿的东西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
“给我吧。”穆昭伸手,从青青那里拿到杯子后立刻走了,容顼年则是看了一眼众人:“很闲吗?”
众人一哄而散。
容母似乎有话说,拉着容顼年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坐下后容母一脸担忧:“玉儿,你拒绝那公主,她会不会记恨啊?这皇家人心难测,稍有不满便会人头落地,为娘担心……”
她拉住容母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吧,没事。而且,孩儿要是不拒绝她那才是真的致自己于危险中,还会连累母亲和其他人。”
“这话从何说起?”容母疑惑。
“您方才没注意,她看孩儿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自古皇家多无情,能有多远离多远吧。”
“会不会是公子您想多了?”张婶又问。
“但愿是我想多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之前在书院读书时就听过这位慎禾公主的大名。
她是陛下膝下唯一的女儿,所以备受宠爱,以至于她的性格过于极端,还特别喜欢好看的人。据说在阜阳时就追着镇远侯府的小侯爷,非要嫁给人家,逼得那小侯爷从小订的亲黄了不说,小侯爷也去了边关镇守,至今未回皇城呢。”
容顼年可不是瞎说的。
原身在书院时人缘还算不错,有那么几个朋友,就把这个说给原身听过。
这个时代对女子严苛,可那只针对普通人家的女子,有权有势的人家过得不差。尤其是皇家女子,可以领兵打仗,可以在朝堂发言,也可自己组建私兵,就更别提其他。
据说皇上有一个胞妹,有驸马了还养了不少面首,可谁敢多说一句?
她不确定慎禾是不是有那个意思,但防患于未然。
她又不是真的男人,只要和公主有牵扯,那总有一天,等待她的就是抄家灭族!
司锦年的话无所谓,反正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大不了跑路就是了。
她把其中利害分析给容母听,容母也明白了过来,然后叹气,说了一句:“那也只好对不住司公子了。”
容顼年失笑。
的确是有点对不起,但她觉得良心挺好的。
收留他在这里那也是大罪,如今让他帮个忙,也才不会亏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