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一事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大家的兴致高昂,脸上已经没多少因为家园被毁的伤心。主要是因为大部分人家听劝,关键时刻收拾了东西离开,所以只是屋子被毁,其他的都还在。
少部分呢,一无所有,可容顼年也保证,以后会带着所有人过上好日子,他们也有盼头。
毕竟容顼年在他们心里那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能精准的知道地龙翻身,发洪水,这可不就是神仙才知道的事吗?
他们认为容顼年是天上神仙,看他们过得不好所以下凡来帮他们,因此百姓对容顼年十分敬重。她本人没什么架子,也好说话,因而百姓也愿意和她亲近。
这对容顼年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可就是一件坏事了,比如看不惯容顼年的以及和她有仇的。
司徒震算一个。
其实他已经听了司徒熙的话,放下争斗,尽量收买拉拢容顼年,她不是个好对付的。可偏偏,他儿子死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是的,司徒锋死了。
他在司徒家一直待着,一开始还能坐得住,总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那是好日子。可时间一长他就不满足了,吵着闹着要出去。
可一旦他出去就会被容顼年抓获,按照她的性子,直接把人杀了也是有可能的。因而司徒颐一直不同意,可司徒震最疼爱这个儿子,在司徒锋撒泼打滚下还是偷偷摸摸想把人送到外家去。
不曾想,司徒锋刚离开城门就暴毙身亡了。
大夫也查不出来什么原因,他就把仇恨加注在了容顼年身上。
他觉得,如果不是容顼年要抓他儿子,司徒锋也不会离开宣阳,那司徒锋也就不会死,所以这一切都怪容顼年。
他想让司徒熙出主意对付容顼年,可司徒熙不愿意,白先生也说,如今容顼年深得民心,而且她的事情已经上报了朝廷,如果她此时出事,和她不对付的司徒家必定是怀疑的对象。
他不想管那么多,也不想拉拢容顼年,只想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在这宣阳也不是所有人都敬重容顼年的,因此他特意给了宣阳各大世家发了帖子。如今司徒家聚集了十几户大户人家的家主和老爷们,整个司徒家热闹得很。
“各位,如今容顼年深得民心,如此再任发展下去,恐怕你我今后在宣阳将毫无话语权,日后也要看他眼色行事。不知你等是否能忍,我司徒却是不能忍的。
这小儿刚来宣阳时就挑衅我司徒家,如今我小儿锋儿也因他丧命,此仇不报我司徒震誓不为人。
众位,我知你们亦是不愿意看到自家威严被挑衅,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我,所以不如和我联手将容顼年给拉下马来,如何?”
他想象中众人都会对他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当他说完,期待地看向众人时,却见众人纷纷脸色难看,面带犹豫,一言不发。
司徒震更生气了!
以前在这宣阳,一向是他司徒家说什么是什么,自己一开口就是千呼百应的,可如今这些人竟然也犹豫起来。
容顼年这才来多久?若是再让他活着,以后宣阳岂不是他说了算?那自己还有话语权,还有立足之地吗?
他那样的人,恐怕以后得势第一个杀的就是他们司徒家。
司徒颐那个吃里扒外的,总觉得拉拢他就能息事宁人,可容顼年真的能息事宁人吗?就算能,他也不愿意!
他的锋儿九泉之下尚不瞑目,他怎可就此作罢?
如今想联合这些人一起孤立容顼年,让她做一个空头县令,到时候他再上报朝廷,那他这县令毫无政绩,也该退位让孝。
不曾想……
“好啊,真是好啊!这容顼年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黄毛小儿,竟然也让你们如此惧怕,真是让司徒我大为不耻。我司徒震也不愿与尔等为伍,今日就当我司徒震从未邀请过各位。”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管家开始送客,也只能起身告辞,不曾想听到司徒震又说:“
只是各位想清楚了,我司徒家和容顼年定然要分个你死我活。若是有一日他容顼年倒台了,尔等不要求到我司徒府门才是!”
这话摆明了是在威胁众人最好想清楚,容顼年他是必须会对付的,而且有信心赢,到时候战队不清楚,他司徒震可是会一一清算的。
闻言,有几个人开始犹豫了。
他们只是一些商户,地位比较低,无论是容顼年或者是司徒震都得罪不起,如此就是两头为难。
还有一部分家里只是微末士族,甚至于比不上一些寒门,同样谁也得罪不起。如今局势看来是容顼年占据上风,可司徒家百年根基,真的那么容易倒台吗?
众人犹豫了,谁也不敢开口,也不敢提出离开。
在此时提出离开,那就是表明了站在容顼年那边!
他们以为不会有人这么做,却见一长得比较白净书生模样的男子朝着司徒震拱拱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这一下子就让众人愣在原地。
就是司徒震也没想到,他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竟然还有人会走!
这分明是不把他司徒家放在眼里!
司徒震气得吹胡子瞪眼时,却见司徒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家里有这么多人他还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家父亲要做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笑语盈盈的和众人寒暄,把人打发走。
等人全部离开,他才避退左右,看着司徒震冷着脸:“父亲这是要对付容顼年?”
“你弟弟死得不明不白,你这个当兄长的不想着为他报仇,反而一心维护凶手,还要把亲妹妹嫁给他,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你不给锋儿报仇,难道还不允许我这个当爹的给他报仇吗?”
司徒颐无奈。
“二弟的事情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之前言明,让他低调,可是他自己做混账事被抓了个正着。如今死了,又无任何证据表明是容顼年所为,父亲要报仇,怎么报仇?”
“那你也不能和他亲近,还想把我女儿嫁给他,我绝不同意。”
“我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司徒家,父亲同不同意并不重要,我也不希望父亲坏了我的计划,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司徒颐说着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司徒震气疯了!
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砸了个粉碎,依旧没有将怒气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