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颐笑盈盈地看着太子殿下,等了一会,见太子还没有要划船的样子,轻启朱唇:“殿下,你还不准备划船吗?我们是要在这坐着欣赏荷花吗?”
太子顿了顿,方才回过神,闷笑道:“是,都怪孤被令颐脸上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所以一时之间失了神,令颐勿怪,孤马上就划船。”
令颐的笑意加深,点了点头。小舟向湖中缓缓行进,令颐伸出手,便能触碰到荷花,兴致勃勃道:“殿下,你看这荷花的生长方向,还为乘坐小舟游湖的人留出了足够的位置呢,好神奇呀!”
听完令颐的感叹,太子侧过脸,轻笑出声:“令颐,这大概是钮祜禄福晋让下人在固定的位置栽种的荷花,让人看着如同原本就是这般生长的一样。”
令颐听完太子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完全不觉得是自己说错了丢脸,而是真心实意地夸奖:“哇!殿下你好厉害呀,这都知道呢!”
令颐夸完太子,紧接着道:“哎呀,喔自己也好厉害呀!今天又知道了一个新知识呢!若是没有方才的那句感慨,也就不能听到殿下的解释,真的好棒啊!”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是,你说得对,孤也是这么想的,令颐真棒!”
原本太子还想担心令颐失落,刚想出声安慰一下令颐,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反而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令颐,若是我……昨夜乌库玛嬷问我,愿不愿意等你几年,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乌库玛嬷这话的意思,直到乌库玛嬷说想把你赐我当太子妃,我答应了。”太子的耳廓有些泛红,吞吞吐吐的说道。
听到太子吞吞吐吐地说完这话,“殿下是真的愿意等我?这样也好,毕竟殿下比我年长好几岁,就算是最后皇上不同意太皇太后娘娘的提议,对我也没什么差别。”令颐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
令颐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其实昨日在皇庄之时,太皇太后对自己热切的态度,自己便觉得有些奇怪,是有过这种猜测,却不敢确定。
毕竟自己的年龄与太子差了五岁,在清朝时断然没有让君等奴才的道理。所以自己昨日又有了另一种猜测,就是太皇太后想让自己嫁去科尔沁。
令颐心中很是担忧,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一个是嫁给一国储君,可以留在京城,也能见到自己的阿玛、额娘和哥哥们,还有玛嬷、叔叔们和姑姑们呢。若是嫁到蒙古去,那真的是见不到亲人们了。
令颐还想到自己那个嫁到蒙古的姑爸爸,虽说是嫁给了漠南蒙古巴林部郡王,可是自从嫁过去蒙古,直到现在也不曾回到京城钮祜禄府瞧瞧。
太子耳边响起令颐的回应,太子先是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的看着令颐。随后直接冲着令颐傻乐。
看着太子那一副乐得找不着北的样子,令颐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殿下,你就这么开心吗?就因为我说太皇太后这样的提议也挺好的?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就因为这件事,便笑得这般不值钱?”
太子听到令颐开玩笑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迁就包容的样子。
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孤当然开心了,你也许不知道,与你相处的这几个月时间是孤最开心最放松的,即便孤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而你却三言两语就能让孤开心起来。你还记得误伤你那日,你就这样和孤一起待在书房里,孤坐着功课,你看着游记,明明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对话,孤那时候却感到十分安心。孤很喜欢!”
太子说完后,放下船桨,手覆上令颐之前受伤的脸颊,望着令颐的脸颊上淡淡的痕迹,眼神中有着愧疚和心疼:“前几日脸颊上伤口结痂的部分已经脱落了。记得每日让丫鬟给你涂抹太医开的祛疤膏。”
令颐闻言眉眼弯弯,将太子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拿开,随后敷衍着点点头。
令颐环顾着湖面,仔细的观察着那里有莲蓬,随后指挥着太子好好行进的路线。“殿下,往左一些,快看那边,看见了吗?那边有莲蓬,可以剥莲子吃。”
令颐激动得扯着太子殿下的袖子。“看见了,看见了,你不要这么激动,快坐下,快坐下!”听见太子急促的声音,令颐摸了摸鼻子,偷偷朝着太子殿下吐了吐舌头。
太子见令颐这一副俏皮的模样,不由得失笑,语气中还有一丝无可奈何:“你呀!你这个小丫头呀,方才如此激动,我们这小船都差点翻了,孤方才真怕你掉进湖里。”
令颐对于太子的唠叨,那是左耳进右耳出,方佛没有听见一样。令颐伸出手,握住莲蓬,用力一拽。令颐的身体向后倾倒,吓得太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幸好自己眼疾手快地拽住令颐的手臂。令颐稳住身子后,低头一看,莲蓬已经握在自己手里。
“胤礽,你快看!我摘到莲蓬了!”令颐兴奋地举起手中握着的莲蓬。
胤礽很是无奈,觉得自己对令颐这个小丫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好,我看见了。”令颐低头鼓捣着手中的莲蓬,鼓捣了好一会,终于从莲蓬中剥出两颗莲子,令颐将两颗莲子的皮剥掉。
胤礽停下手中划船的动作,抬头正想询问令颐这是在干什么,就见令颐递到自己嘴边的莲子。
胤礽微微侧头,用嘴唇微微用力叼住令颐指尖的莲子,胤礽的唇无可避免的轻轻触碰到令颐的指尖。
带起了胤礽内心的涟漪,胤礽低下头,原本光润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意,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