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青州一中校园,阳光总是力度欠缺,偶尔出来晒晒太阳,可能会被力度更足的北风赶回教室。是的,这里冬季常吹北风,像刀子一样割人们的脸,像冰渣子一样灌向全身。三妹急匆匆地走向教室,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赶。她的头发齐耳,黑得像闪着光,明亮如星的眼睛只盯着前方的路,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似乎心头总有喜悦溢出来。
她的成绩在年级里无人能及,无论是大考小考,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但她的内心,却总有一股不安。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一角,映照着墙上的时钟,指针不紧不慢地移动。教室里弥漫着考试后的嘈杂,同学们七嘴八舌,都开始为寒假做规划。角落里,王悦静静地独自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翻看着自己的试卷,若有所思。
王悦的成绩原本不错,但自从两年前遇见高扬,她的生活轨迹便发生了改变。高扬,高三(2)班的学生,英俊、聪明、运动细胞出众,学生会干部,是青州一中的风云人物。王悦对他一见钟情,从此陷入了深深的迷恋。
王悦曾经用无数的时间为高扬做事:她会在他打篮球时,默默地递上水和毛巾;会在他生日时,精心准备礼物;会在他失落时,安慰他,鼓励他。总之,几乎是高扬有求她必应。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学业,成绩一落千丈。
上次毛衣事件之后,王悦突然清醒了。她发现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已经滑到了班级的下游。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想要重新开始,但心中却没有信心。
她曾对三妹说:“三妹,我想好好学习,但是已经高三了,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三妹说:“王悦,任何时候开始学习都不算晚。只要你有决心,有毅力,就一定能够追上来。何况,我说过一定会帮你。”
王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又很快消失:“可是,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三妹轻轻地拍了拍王悦的肩膀:“王悦,你知道吗?学习就像是一场马拉松,起跑线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坚持到终点。你虽然起步晚了一些,但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能够追上来。”
从那天起,王悦开始了她的救赎之路。她不再关注高扬,而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她每天早早地起床,随三妹一起背书,晚晚地离开教室,课间也不放松,总是坐在座位上认真看书。
然而,王悦一边努力,一边心里总在犹豫。因为王悦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太多,想要追上来并非易事。她在数学题上绞尽脑汁,在英语单词上挣扎。有时候,她会被一道难题磨掉所有的自信心,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埋头默默流泪。
这时,三妹总是会出现在她身边,给她鼓励和帮助。她会给王悦讲解难题,帮助她梳理知识点,还会在王悦失落时,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三妹说:“王悦,你知道吗?我中考曾经落榜过,后来我去打工,但我复读后,下狠心学习。我告诉自己,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变好。现在,你看,我终于赶上了大家。”
“三妹,你那是赶上了?你是碾压我们了!”
三妹的话给了王悦信心,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三妹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她一定能够走出困境。
于是,王悦比三妹起得更早背单词,晚上比三妹睡得更晚复习。她咬着牙努力着,终于,她在模拟考试中进步了5个名次,她看到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心中燃起更大的希望。
就在这时,高扬突然又来找她了。一天放学后,他来到女生宿舍前,喊王悦出去,王悦已经可以心无波澜地面对高扬。她平静地问:“高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扬生气地说:“王悦,你怎么忘了给我洗衣服?这都快一个月了!”
王悦抬起头,看着高扬,笑着地说:“是吗?我最近有点忙,学习占据了我很多时间,你的衣服你自己洗吧。”
高扬气急败坏地高声说:“我自己会洗,就不会找你。”
王悦诚恳地说:“自己的事自己做。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和生活。”
高扬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王悦,压下心底的恼怒,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狠狠地瞪了王悦一眼。他猛地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王悦看着高扬离开。她没有丝毫感觉,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追上去道歉,求和好。现在,她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
王悦正想着,看见三妹走进教室,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向三妹走过来。王悦现在已经是三妹的小迷妹。
“三妹,这次期末考你又是第一吧?”
三妹微微一笑,道:“还好,还好。不过,我不敢松懈,后面的同学都很厉害。”
王悦耸了耸肩,不解地问:“你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担心什么?”
三妹没有回答,她心中的忧虑只有她自己清楚。自从她听了王雪堂舅考试控分的故事后,她便明白了,成绩的高低并不是绝对的。就像环城赛跑一样,她虽然在前面领跑,但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默默积攒实力,准备在最后阶段冲刺,超越她。
王悦离开后,三妹默默拿出从老师那里借来的全级成绩册,开始认真分析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她拿出一张纸,列出了各班前10名的成绩,然后逐一分析。她发现,自己在语文和英语上虽然领先,但在物理和数学单科上不及本班的蓉芳和程成。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倪郝。她微微一笑,你好,真是好名。
倪郝,复读生,上次月测的成绩排在年级第三。三妹知道,这个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关键几科成绩太稳定,似乎每次最后一道大题没做似的。
她记得班主任周老师跟她分析过今年的预选形势,说倪郝是她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倪郝去年本来考上了复旦大学,但他更想去北京,所以才来复读。
三妹很震惊,她觉得复旦已经很好了,她如果考上,自己都会笑醒。倪郝为什么这样做,真像周老师说的那么简单吗?三妹压力巨大。
从倪郝每次考试分数来分析,他真不简单。
一次校长组织的优秀学生座谈会上,三妹与倪郝算正式认识了。
“倪郝,你为什么复读?”三妹突然问道。
倪郝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脸庞,清冷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三妹,平静地说:“因为复旦的物理不是最强的,我想学清华的核物理专业。”
三妹看着倪郝,她不知道这人永远是这样清冷,还是只对他。不过听了他的话,三妹觉得,自己与倪郝还差着很大一段距离。
“倪郝,你有清晰的目标,我佩服你。”三妹真诚地说。
倪郝嘴角微微一扬,道:“你也很厉害!每次名列前茅,在强手如云的一中,太不容易!”
三妹看他虽然不爱笑,但也肯讲话,便大着胆子一笑,说:“我有个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我发现你每次考试在控分,是不是?”
倪郝睁大了眼睛,有惊讶,有不解。
“也算是吧!不希望成为焦点,太累,太麻烦!”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默契。
“倪郝,下次考试,我们放手一搏,怎么样?”三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说了出来,她恨自己的嘴快,不禁轻松地咬着舌头。
“好!”没想到,倪郝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输的一方要答应另一方一个要求。”
三妹听了,心下有些忐忑,谁知道你会提什么要求,可这话是自己先起的头,不答应好像就认怂了一样。“好吧!”三妹勉强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妹拿出一副不学死就往死里学的架势,她不仅要保持自己的领先地位,还要时刻关注着倪郝。可是她发现,倪郝每天晚饭后总要打半小时篮球,他说晚上也总在十二点前准时睡觉。
三妹觉得自己为了同样的成绩,付出了更多时间和精力。
她也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学习方法,她不再单纯地依赖记忆,而是更加注重总结规律,做题以少胜多。她发现,这样的学习方式更加高效,也更加有趣。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到了一次模拟考试。
成绩公布了,三妹依旧第一,而倪郝排名第二。不过,这次倪郝成绩与三妹相差只有1点5分。
“承让承让!”三妹找到倪郝,拱手抱拳。
“这次我可使出全力了。你提要求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每次考试不要藏着掖着,全力以赴!”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想提一个要求。”
“好吧!你说。”
“我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