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夏本土的战事,被抽调了很多大军,只留下一部分来维持秩序,剩下的都是些工匠和文书官员,主持齐越两国的改造工作。
镜水先生走在牧野城中,街道两边是辛苦劳作的百姓,他们满身大汗,卖力地干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只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心中鄙夷,贱民就是贱民,被人当成奴隶使唤还这么高兴。
整个牧野城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场景,大夏的军队手持兵器,在各处巡逻,奴隶一样的百姓,卖力地建造着房屋。
“咻咻!”
远远地传来一声哨声,尖锐悠远,许多百姓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哨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但是还有一部分依旧在干活,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像是没听到一般。
“嗒嗒……”
马蹄声传来,大夏一支五人的大夏士兵小队骑着战马赶来。
“各位叔伯!别干了,快去吃饭,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关系!”有士兵喊道。
另一边,也有些脾气比较暴躁的士兵:“吃饭吃饭!不吃饭下午怎么干活?你现在赶这点时间,下午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快去快去!”
那人态度很凶,但是百姓却并不怕,一个黝黑的汉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早一天建成就能早一天住进去,不一样的嘛!”
“哎呀,别废话了,快去吃饭!”士兵们将人叫下来之后便向远处赶去。
镜水先生目光闪烁:“这些贱民跟那些士兵,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他愣神之际,七八个士兵骑着战马将他围了起来。
他原本正在深思,此刻眸光微变,眼底闪烁着一丝寒芒。
“你是什么人?有没有身份证?”
镜水先生满脸错愕:“什么?身份证?”
“就是你的户籍证明,看你的样子也不是逃难过来的,你不会是敌军的细作吧?”
士兵们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那些百姓听说是敌军细作,看向镜水先生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气势汹汹地便要围上来。
士兵们迅速驾驭战马,将镜水先生护在中间,那名问话的士兵继续喊话:“说话,或者你是个逃难的?”
镜水先生点了点头,拿着书卷的手拱了拱:“一介书生,三尺微命,本意去京城投奔叔父,可还没到皇都,大齐便没了……”
那些百姓听说对方是个读书人,原本凶戾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
士兵们上下打量着他,并未在他身上感知到什么能量异动,也放松了警惕。
“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坏人,且随我们来,登记造册,然后便有免费的饭食。”
士兵说着,从马上跳下来,老者镜水先生的肩膀,很是亲昵。
镜水先生脸色微沉,眉头粗气。
士兵连忙收回手,拱手道:“抱歉抱歉,阁下是读书人,是在下失礼了!”
镜水先生就是想要看看这些士兵到底想做什么,便跟着他们去登记造册,然后士兵便领着他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带着顶棚的区域。
“先生,这里便是教习的吃饭区域。”
士兵拿了个奇形怪状的铁盘,招呼着镜水先生来到了搭着桌子的地方,先是盛饭,然后是选择自己喜欢的菜肴。
镜水先生神色怪异,在士兵的带领下,打了四个菜肴,将铁盘上的凹陷填满,又带着他来到了桌子前坐下。
“先生,在这里用膳即可。”镜水先生只感觉奇怪,不过为了探查情况,依旧按照士兵的指引,吃饭。
饭菜并不算丰盛,但是油水很足,苍茫万国,没一个国家的百姓能吃上这样的饭菜。
吃完之后,士兵殷勤地上前:“先生,吃完将饭盘放到收纳筐就好。”
放下饭盘,士兵满脸笑容:“先生,你打算继续漂泊,还是在牧野城定居呢?”
镜水先生感觉自己似乎要接触到某种真相了,微微眯眼:“有什么不同吗?我若是漂泊,会怎么样?”
士兵满脸坦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先生若是想要继续漂泊的话,能在城内停留五日,然后领些干粮,就得离开了,毕竟是非常时期,望先生理解。”
镜水先生满脸惊愕,这全都是为人考虑发想法,这个家伙,怎么还一脸不好意思?
他又问道:“那,如果是留在城内呢?”
士兵眼前一亮,挑眉道:“你要是留在城内的话,每天都是这样的饭食,还提供住宿,当然,也是需要干活的,去学院中跟院长报备,接受安排,给孩子们上课,教些识字、文章之类的即可,先生一看就博览群书,想必一定是个好先生。”
镜水先生满脸惊愕:“就只是这样?”
“是的,而且每个月还有例钱,每个月二两银子。”士兵脸上的笑容更甚,像是在蛊惑。
镜水先生笑了笑:“好,既然如此,那就带我去学院吧!我想长留在牧野城。”
士兵眉头一挑,惊喜道:“太好了,且随我来!”
镜水先生茫然道:“你是修行者吧?有修为,何必对我这样的书生这般恭敬?就算你把我绑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士兵眉头一挑,哈哈笑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要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得先开民智,但是大多数人没读过什么书,想要改变太难,所以只能从孩子开始改变了。按照陛下的说法,这好像叫什么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记不太清楚了。”
镜水先生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处大宅子里传出的朗朗书声,让这句话变得尤为深刻。
士兵看到他愣神的模样,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哈哈哈!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每次听到这些话都要愣神。”
一晃到了晚上,镜水先生躺在分配给他的房屋里,神色复杂。
他好像在这牧野城,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或者是那些在书院中读书识字的孩子,都让他感到奇怪,甚至称得上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