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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我让星泽送你吧。”

星泽猛然抬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万俟芜,最后放弃,试探性的问道:“公子,太晚了,夜深了,要不天亮再出发?”

“周姑娘觉得呢?”宋绫昭没有搭理星泽,而是看向万俟芜。

她看了看手上的匣子,轻声说道:“不了,我赶时间,若是为难,兄长给我一匹马即可。”

她觉得,没骑过马,但见人骑过,应该不难,实在不行就让周水鸢那怂鬼上马身上得了,反正送的也是她的心脏,做做牛马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水鸢看着万俟芜不怀好意的眼神,不自觉的退两步:“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想干什么也不能在这时告诉你。

宋绫昭垂眸看了一眼星泽,不动声色。

星泽连忙低下头低声应道:“是,公子。”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道黑影从窗户中闪进来,黑衣人看了一眼赵庸后低头向宋绫昭行礼。

“公子。”

宋绫昭瞟了眼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赵庸,说道:“安排人将他送去中州,找个和赵庸身形差不多的伪装一下,对外称病。”

“是。”

“去取笔纸来,我把梧州发生的事情书写成信,你带回去交给天子身边的暗卫。”

“是。”

“通知星泽给弦月城城主府送个拜帖,嗯……就以宋家的名义吧。”

“是。”

见黑衣人还未离去,宋绫昭不解的回头:“去办啊,还愣着做什么?”

黑衣人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公子我们此行带的人马有限,这梧州诡异,人手都安排出去了,您的安全?”

“放心,死不了的。”

“是。”

等黑衣人离开,宋绫昭才放下茶杯,走向赵庸,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赵公可知,你们杀的,是我宋家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赵庸疯了,不会回应他。

他的手几次抚摸剑柄,最终放弃,踹了一脚赵庸后,抬脚离开这间略带腥臭的房间。

有罪的人,自然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西启有完整的律法,若是律法还不能将赵庸如何,那他必然会斩下赵庸头颅,祭奠妹妹在天之灵。

他要杀的,是那些律法无法惩戒之物。

他冷眼抬头看向月亮,拔出带着寒光的剑,月光下,他的剑闪着寒芒。

而剑刃上有一条银丝在上勾勒。

像地图上的山川河流。

……

万俟芜看了看月色,不好意思的对星泽说道:“星泽小郎君,麻烦了!”

“姑娘客气,驾个马车而已,我闭着眼睛都可以驾。”

“那……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姑娘快上车吧,仔细点别摔着。”

她温婉的点点头,在马车帘子放下的瞬间,周水鸢从身后窜出来,盯着木匣子发呆。

“你说那人说是我哥哥,赵庸这么惨,是不是因为我死了?”

万俟芜点点头。

“真好。”周水鸢唇角轻微勾起,明明是顺手的事,她却觉得很满足。

真是出息,万俟芜眼角微抬:“好什么好,你人都没有了,再好又有什么用?空感动?”

周水鸢小嘴一瘪。

“周姑娘,您说什么?”星泽听到万俟芜的声音,回头问。

周水鸢连忙躲起来。

万俟芜揉揉眉心,道:“没事。”

“哦~!”

星泽疑惑不解,却也不好再问,全部心思都用在赶路上。

迎亲队伍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才到的路程,星泽次日午时就到了弦月城。

晨时,星泽还贴心的给她两块饼,应该是之前准备的干粮。

虽然,她并没有吃,不过好意不容拒绝。

到达弦月城城主府后,星泽告知来意,不肖一会儿周昌柏和周水瑶在城主府门口迎接。

看到她的时候,周水瑶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周昌柏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不得不上前询问。

“怎么这就回来了?回门不得还有两天么?赵家的人呢?”

她笑,看向周昌柏,声音不大不小,周水瑶和星泽刚好都能听见。

“赵家公子暴毙,新郎都死了,我还嫁什么?左右也没什么陪嫁,我空着手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周昌柏茫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拳头慢慢握紧又松开。

“那………没问题!”

她没有搭理周昌柏,只是转身对星泽说道:“辛苦星泽小公子了,一路奔波,你且去休息吧。”

星泽点点头,又看向周昌柏,礼貌行礼道:“周大人,我家公子乃中州宋家宋国公嫡子,路上我收到公子传讯,两日后将拜访城主府,这是拜帖。”

周昌柏接过拜帖,问道:“小郎君可知道宋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这……公子心意,不是我可以揣摩的。”

周昌柏无奈,只能让人将星泽带去休息。

万俟芜看着这一切,冷声说道:“父亲这是不想我回到周府?”

“自然不是?”

“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

“不过是天气闷热,您多虑了。”周昌柏的额头不自觉冒出冷汗,这人明明看着和周水瑶差不多大,却感觉无比渗人。

她上前一步,问道:“之前让城主大人保护的尸体,可护好?”

“自然,自然。”

“城主大人以为我嫁去赵家,就可以摆脱我了?”

周昌柏猛然抬头:“姑娘说的那里话,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

她点点头:“希望如此,带路吧,我去看看周水鸢的尸体。”

“是,姑娘舟车劳顿,不如好好休息,再去看也不迟。”

她掂量手中的木匣子,天气炎热,这东西本就已经剥离身体数日,再耽搁下去就要臭了。

“不用。”

“好的,好的。”周昌柏示意周水瑶回去,他在前带路。

这是一间别院小屋,四周种有竹子,白日经过阴冷凉爽,她很喜欢这里。

房门打开,一股尘封的冷气从里扑面而来。

周昌柏顿住脚步,道:“姑娘,阿鸢的身体就冰封在里面,可还需要我引路?”

“不用了。”万俟芜踏入小院,抬眸看向周昌柏,刚刚好撞进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阴冷眸子中。

她嗤笑道:“周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其他主意了,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在城主府,我就是周水鸢,就算我不是周水鸢,我也是你得女儿,懂了吗?”

周昌柏连忙收回神色,低声说道:“这是自然。”

房门关上,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周水鸢从玉佩中钻出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我都十年没有住这里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变唉,只是脏了一点,破了一点。”

看着周水鸢眷念的模样,她翻了个白眼:“周家都没有人在乎你,还把你当做替死鬼,你不生气么?”

“不啊,周夫人救了我两次,如果没有周夫人我早就死了,两次够我原谅父亲和妹妹了。”

“他们不是你的父亲和妹妹。”

周水鸢神色萎靡,她道:“不管了,带你看看我的房间,十年了肯定没变,我用竹子编织了好多有趣的小玩意,给你看看呀!”她的眼弯成了月牙,别院竹子长得好又高,阳光照射不进来,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正午也不怕。

吱呀~

周水鸢推开老旧的房门,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一人一鬼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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