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过你!你等我想想怎么办;”
王锦也是跟着皇上一起念过书的,虽然不及李云逸和皇上关系好但也还可以;
“我先去谈谈口风,像个万全之策,你就在这地窖待着哪都不许去!”
王锦说完急匆匆离开,吩咐管家从外面锁上;
与此同时;
洪湖县;
李玉瑶让李二柱待着大春他们去远一点地方筹粮,眼看着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饭,米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急的她团团转;
“为何今日还不煮粥啊!”
“我们走了几十里路从别的县来洪湖县,就是为了吃粥,粥呢!”
“就是;为了自己当官的好名声,四处宣扬洪湖县接纳各处流民,为何到现在不开饭啊!”
“哎呀,一看就是灾民来太多,不想给饭了;想赶我们走呢!”
“前些日子,粥里还放了肉末,这两天不仅清汤寡水,无滋无味,还要我们盖房,挖沟,这不是纯纯拿我们劳力给他们当官的头上刷业绩呢?”
李玉瑶看去;
带头起哄的是一个刀疤男,身旁跟着一个瘸腿男,两个人煽风点火,试图带动其他老实巴交的灾民跟着一起闹事;
“李师爷,我们还有饭吃吗?要是没有,你早点说,我们也好接着逃荒去!”有人停下手里活跑来询问;
“这几天吃的确实不如之前;之前俺们不用干活还有油水,现在干这么多活,还没油水……”
“有!我之前说过,我会一直供应赈灾粮,直到朝廷赈灾粮下来!”
李玉瑶斩钉截铁;
“那你倒是煮饭啊,再不煮,晚上赶不上吃饭点了!”
刀疤男一脸戏谑挑衅,“是不是没粮了?”
“之前吆喝着要让所有人都有吃有喝有房住,这还没吃几天呢,就弹尽粮绝了?”
听到“没粮”其他人一窝蜂围了过来;
乌泱泱一群人,有慌张,有无措,也有人恼火;
“有粮!但是今天不喝粥,喝别的,所以晚点煮也来得及;”
李玉瑶已经让连翘他们去看了,希望二哥他们早点回来;
没多有少,先回来再想别的办法;
“喝什么?豆腐脑?前几日不是说黄豆没了吗?还是喝冷水啊?”刀疤男句句挑事,“李师爷,俺们干活,你们给粮,这是交易,若是不给粮!那就给俺们钱!”
“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总不至于让我们空肚子干了一天活,白干吧?”
“这盖的房,挖的沟,你们这些当官的写到册子里,上交朝廷,说是自己功劳,赶明你们升官发财去了,我们这些百姓怎么办?”
“耽误了我们最佳逃荒时间,现在我们就算走,去别的地方,别的县城府衙也不会接受我们!”
“因为人家已经收留了别的逃荒百姓!那我们就只能做流民!”
“最后饿死他乡?”
刀疤男一字一句都把李玉瑶和袁凯陷入不仁不义境地;
每一项指责都再告诉其他人,他们二人并不是真的赈灾,只是为了稳定灾民,给自己做一些业绩,等业绩有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他们只能做流民!
在古代,流民可是最没有地位的;
流浪到哪,就在哪生活,不会分田地,反而会被驱赶;
就跟现在的黑户差不多;
原本大家是觉得,就算一顿不吃也没关系,但是在刀疤男的引导下,大家都慌了;
这几日沟渠挖的也差不多;
土胚房也盖了好几间;
这些若是被县令拿去做“业绩……”
他们之后该何去何从……
“我们要吃饭!要不给我们十日口粮钱,我们逃荒去!”
有道疤男带头,其他老实巴交的人也跟着蠢蠢欲动;
“饭,稍后就会有,大家先干活,不要影响了进度;”
“盖房也是为了大家都能住进去,早日盖好,就能住进去了;”
李玉瑶安抚;
焦急查看来时的路,仍旧空无一人;
“我们不会盖房的!半个时辰内,若还不放饭,我们便要钱,一人五十两银子,我们逃去别处求生!”
“若是不给钱,也没吃的,那就是不让我们活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你们拼了!大家一起死!”
“没道理让你们这些当官的踩着我们的尸骨吃香喝辣,升官发财!”
刀疤男身边的瘸子义愤填膺;“乡亲们,当官的自古以来无情无义;不把我们底层人命当回事!我们应该站起来,为自己而活!”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起哄,想要说法!
李玉瑶和袁凯,身边还有十几二十个家丁,如果闹起来,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正当气氛僵持,剑拔弩张的时候,连翘悄咪咪挤进人群;
李玉瑶松口气;
她站在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灾民;
这些人十几日前,还是一个个流离失所,饿得头昏眼晕的灾民,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个讨伐她的恶魔;
那句话说的没错;
不能一味地当好人,也要适当的做恶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粥呢?”
刀疤男掐着点质问;
原本有一些不着急的还在盖房,挖渠的灾民,也扛不住,跑过来;
眼巴巴的看着李玉瑶,等说法;
“我若拿不出粮,诸位是不是真的准备让我赔钱?”
李玉瑶沉声,犀利的目光一点点扫过所有人;
有人被她看的心虚,低着头,不敢应声;
也有人梗着脖子,与她对视,气势上不输分毫;
“怎么没人说话了?”
“没人说话,我可就不管了!我收拾收拾回芬草村,这洪湖县的破事,我是不想管了!”
李玉瑶摔碎了手里的瓷碗!
惊得众人往后退步;
自从李玉瑶赈灾以来,都是微笑待人,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火;
一时间灾民出现两极划分;
“算了算了,李娘子也是做好事,并未图名利……就算没粮,我们也不能做出讹钱那等事儿;”
有人出言相劝,“既然没粮,那我们就各自散去,谋活路去吧!”
“大爷,这怎么能算了?她一开始可能未谋名利;可现在她是师爷啊!袁县令授她师爷一职!她做好事为了给自己谋名声!耽误我们最佳逃荒时机,她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