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赵广旺连干两辆坦克，信心大增。趁着头车的炮塔还未转过来。赵广旺的第三发炮弹已推进炮膛。
“咔咔”一声响，炮弹并没被击发出去。
“卡住了！”赵广旺大叫。
小五半截身子在外，根本没听见，正扔的高兴，车身猛得向前加速冲去。
啥情况，小五回头，只见眼前不断放大的坦克，赶紧一缩身子。
“咣当！”两车头尾相撞。日军头车的炮筒和小五车上的炮筒别在了一起。
老钱也不减速，顶着那头车一直向路边的大埂边开去。
“哗啦啦”一下把那头车如倒栽葱一般，掉进埂下的水渠中。
这时，老钱方才倒车，顺势擦了把汗。
小五一伸大拇指。“牛啊！老钱！”说着往外爬。
“长官，危险！”
“你们把鬼子赶远点，我去炸了那铁王八！”
那倒栽葱的坦克几乎竖在水渠里，露出路面只有一米高，确实超出坦克射界最低角度，不太好打。
小五三两步窜到水渠下，那头车的车长正好才探出身子要出来。
小五上去就是一脚，把他又踹回车内。随即两手上的手雷就扔了进去，闪身躲在车侧。就听“咣咣”两声闷响，一股白烟从顶舱口喷了出来。
爬出水渠，自己的战车上机枪哗哗的打着，车转着圈，周围几十号日军用各种武器攻击，还有的正企图接近。
小五边向坦克处奔跑，手中的驳克枪边点射那些企图接近的日军。
老钱见小五过来，一踩刹车，小五己跳上坦克，正想缩进车内，那超越常人的视力发现千米之外出现了大队的日军。
妈的，这些日本人的小短腿跑得够快呀。
小五他们边打边向侨区边的土堆处撤，现在是能多顶一会儿，张少杰那儿就能多送走一批。那些步行的百姓就能离码头更进一步。
快接近土堆时，前侧装甲被鬼子的战防炮击中，爆炸声后，车内烟雾弥漫，呛的人喘不上气来。
“快出去！”小五大喊，用手去拽老钱，触手处粘乎乎的。一块弹片打掉了老钱小半个脑袋，他当时就牺牲了，双手还紧握着操纵杆。
“五哥，我动不了啦，你走吧。”赵广旺无力的说道。
“废什么话！”小五一把抓住他，拼命往舱门处拽。
只见他下半身全是血，脸色苍白。小五把他拽到舱口处，自己先出去，反身用手抓着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拖出坦克，象扛带大米一样，扛着个人就跳下坦克，猫着腰，才跑出四五步，一声巨响，又一声巨响。那坦克又被击中两次，小五被震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两个国军士兵跑过来，“科长，这边！”帮着小五绕到土堆后。
“科长，他不行啦。”说话的是接应他的士兵。
小五搭了下阿旺的颈脉。
“没死，还有救！”说着解下阿旺的皮带，在他受伤的大腿根处扎紧，对那两战士道：“你们俩送他去清凉山，有汽车最好，没有就往码头送，5号码头。告诉张少杰，他那除了战斗人员，不要再留人，也不要再等汽车啦！快去！”
土堆下，三条黄色的人流汇集在一处，足有上千的鬼子。
“哒哒哒”鬼子的重机枪开火了，预想中的炮击并没有。小五看了看身后不远的侨民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鬼子还是有所顾忌的，金陵城己破，占领全城已成定局，他们没必要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侨民区，在国际社会上给西方列强以口实。
可惜啊，也不知国府那帮军事大员咋想的，这侨区又不是租界，以保护侨区为借口，在这设置阵地，和鬼子刀对刀，枪对枪的打，不比在无遮拦的野外打，好得多。非要拿自己的短处去硬扛，难道这国都要亡了，还指望西方人帮你撑腰？那帮西方列强马上就要被一个小胡子按在地上磨擦了，谁会管你这块肥肉给谁吃？
鬼子有顾忌，不打炮，你不打，咱打！
“谁有掷弹筒？把鬼子的重机枪干掉！”
这土堆处连小五一共才9个人，人是少，可手里的家伙还不错。
三挺歪把子，一具掷弹筒，人手一支三八大盖，除了身上带有日式手雷，其中一人还带了瓶加料的燃烧瓶。
小五找了把三八式，带着手拿掷弹筒的士兵，在土堆边爬出半个身位。
“嗵”那士兵打了一发，榴弹在进攻的日军中炸开，倒下两名日军，离目标重机枪差得太远。
“你会打吗？”
那士兵哭丧着脸，“今天是第一次。”
操，以前只看小鬼子使这玩意打得好准，没想到这个兵是后来加入的，没玩过。
小五从他手中抢过发射器，把枪塞给他。自己瞄了下，“嗵”也打了一发，比刚才的强，离重机枪近了许多。
“危险”信号突响，小五一缩身。
“扑扑…”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
小五又把枪换了回来。
“就学我这样打。”也不待那个兵回答，提着枪，又爬上土堆。
那士兵抓抓头，自语道：“学你哪样啊！”
靠着三顶轻机枪和一具掷弹筒，9个人居然和日军打了个有模有样，一个小队的鬼子就这么被他们打退了。
战斗持续了15分钟后，阵地上只剩下4人。鬼子从三面呈扇形包围，逼了上来。
其中一股鬼子离他们只有30多米。
“扔燃烧瓶！”
那士兵把燃烧瓶向那个鬼子头上扔去。
小五一抬枪口，子弹打碎了半空中的瓶子，瓶中的液体带着星星点点的小火苗从空中洒了下来。
“撤”！小五看都没看自己的杰作，带着剩下的三人扭头就跑。
身后传来鬼子的骂声，惨叫声。
“别回头，从侨区穿过去。”
身后枪声传来，脚边被子弹打得尘烟四起。四人脚下不停，一阵风似得穿过洋楼林立的西洋侨民区。
“五哥！”小虎领着一队人迎了过来，让过小五四人，各占地形，把尾随的鬼子挡住。
进入环形阵地，张少杰赶来道：“五哥，汽车刚走，最后一批步行的也走了一刻钟。前出侦察的报告说，东北方有大批鬼子正准备绕过侨民区，这会给我们留出点时间。”
小五摇摇头。“鬼子不会绕路的，侨民区不会对鬼子有任何约束。马上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