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霖跟着小鲛人一起回了家,进了小院,他习惯性的往厨房走,然后手就被小鲛人抓住。
知道小孩今天练了发丘指和缩骨功,苏星泽抓着他左手时特地没有用力,是属于轻轻一动就能挣脱的力度。
但小孩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看向他。
“星泽?”今天因为加训的事,回来得已经很晚了,张胜霖想快点去做晚饭。
苏星泽‘啧’了一声,拉着小孩进了他们平时吃饭的堂屋。
他们一踏进堂屋,靠墙桌上的蜡烛自动燃了起来。
堂屋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看到桌上的饭菜,张胜霖瞳孔微微放大。
大红朱漆的八仙桌上,整齐摆放着两菜一汤,并两碗米饭,这三菜一汤外有气泡样的白色透明的罩子。
身边的小鲛人打了个响指,白色气泡轻轻炸开化为轻飘飘的泡沫升腾消失。
气泡炸开的同时,一股热气从桌面四散开来,与它一同蔓延的还有一阵浓郁霸道的香气。
冬天的东北可食用的蔬菜不多,但这对小鲛人来说不成问题。
菜是清脆鲜嫩的炒菜心和宫保鸡丁,汤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刚刚那气泡应该是用来保温的,三道菜看起来就像是刚出锅一样。
“吃吧,吃完再去泡个药浴。”
张家的药浴方子在张家内宅是公开的,苏星泽看了以后,利用系统功能推演修改了其中的一些药材,新的药浴方子对身体的修复和改造能力效果更强。
当然,所需要的药材也更稀有珍贵,部分药材还只有系统商城有卖,好在小孩开始学习以后,积分的积累就没停过。
张胜霖没想到小鲛人会做饭,意外的还很好吃,最后他一个人解决的大半饭菜。
饭后苏星泽没让小孩去洗碗,他打了个响指,脏了的碗筷自觉的飞去了厨房。一团白色的泡沫包裹住碗筷,泡沫再次散开,脏了的碗筷已经变得洁净,自动飞进了橱柜之中。
这种生活小术法是他很早以前为了偷懒开发出来的,他刚成为诡异那段时间,虽然还有着人类时的记忆,但特别暴躁,父亲就每天在学习之余,压着他做各种家务磨练性子。
张胜霖今天实在太累了,在泡药浴时就已经昏昏欲睡,药浴结束后更是沾床即睡。因此他不知道,在他睡着以后,苏星泽收起‘壳’化为诡异身的鲛人本体,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往张家内部的某个区域飞去。
药浴的效果很显着,第二天早晨醒来,张胜霖没有感觉到昨天训练残留的疲惫。
墨色眸底冷静而明亮,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的迷糊。
张胜霖低头看了眼趴在他胸口的小鲛人,他的睡姿一如既往的霸道豪迈。
尾巴露出被子横着搭在枕头上,几乎快贴着他的脸。上半身却趴在他胸前睡得正熟,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月牙的形状。
哪怕看了这么多次,张胜霖对于他这扭曲的睡姿总有种莫名的担忧。
伸手摸了一下小鲛人几乎折叠的腰身,轻轻按在脊骨上小心检查,生怕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折了。
大概是他指尖的温度有点凉,让小鲛人感到不舒服,他晃了晃尾巴,尾鳍以一个更加扭曲的姿势扫了几下腰间,像是要把惊扰他睡觉的‘虫子’赶走。
张胜霖轻轻叹了口气,放轻动作,捞起小鲛人把他身体捋直放在床上,哪怕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小鲛人又会恢复那种突破人体极限的睡姿。
张胜霖到练武场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来,他习惯性的开始晨练,绕着练武场跑步,刚跑了两圈族学的其他少年也陆陆续续的加入其中。
晨练结束,他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呼出的气在空中凝结成白气散开。
张胜春抬手搭在他肩上,和他打了个招呼:“你还是来的一如既往的早。”
张胜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轻轻的抖落肩上的手,他默不作声的打起了拳。
他如此勤奋的样子惊到了张胜春,张胜春夸张的大叫,当然这个大叫是相对其他张家少年来说的。
“你要不要这么刻苦!刚刚跑完这么多圈就开始打拳,多休息一会儿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再说今天老师也没空关注我们,多偷偷懒也没事。”
在这个大家都安静的调整呼吸进行简单放松的时候,张胜春的声音非常突兀,因此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胜春,老师没空关注我们是什么意思?”
族学的少年都知道老师手里有一只洋人那里得来的千里镜,练武场平坦又面积广阔,周围没有太高的墙阻隔视线,此镜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练武场中发生的事。
因此,哪怕老师没来,所有少年都乖乖的自行进行训练,就怕偷懒时不知道被在哪里的老师看到。
现在,听张胜春的话,老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没精力关注他们。
张胜春嘿嘿两声,一脸神秘的样子。
其他少年就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促,反正以张胜春的性子,他自己就会忍不住说出来。
果然,很快张胜春就神神秘秘的说了起来。
“我听说啊,老师昨晚上在自己家睡迷糊了,起夜的时候意外触发家里的机关,倒霉的受了重伤,早晨仪医师才从他院子里离开。”
“嚯!”
“真的假的!”
“老师真的在自己家被机关伤到了。”
“这不可能吧!”
“胜春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老师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吧。”
张家人是有在自己家设机关陷阱的爱好,所以张家人很少去别人家串门。
陌生的地方踩中机关就算了,在自己家中机关,听着就好不靠谱。
哪个张家人不是对自家的机关烂熟于心,得犯多低级的错误才会连自己的机关都避不开。
所以哪怕张胜春说得信誓旦旦,少年们依旧一副怀疑的样子。
“我骗你们做什么,不信你们问鹤山,他爷爷是族长,肯定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于是,少年们转头向张鹤山求证。
张鹤山确实知道这件事,因为爷爷是族长的关系,他知道的还更详细一些。
“老师确实受伤了。”
“最开始是老师经过一个机关时,机关突然触发,意外之下老师为了躲开射出的暗器,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结冰的地面。薄冰表面太过光滑,老师脚下一滑又不小心触发了另一个机关。在不断的意外下,机关接二连三被触发,最后老师没能避过其中一道机关,这才受了伤。”
“我爹半夜去检查了老师家的机关,发现最开始触发的那个机关有锈蚀过的痕迹,所以有一点轻微的震动就自动启动了,老师只是之后太倒霉了,不然凭他对自己家里的熟悉程度,也不会受伤。”
少年们这才相信老师真的在自己家,被自己设下的机关重伤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看来我回去也要提醒一下我爹,要是我们家的机关因为锈蚀失灵,我可没有老师的身手。”
听到这个少年的话,张鹤山保持着沉默,他还有一件事没说,老师说那个锈蚀的机关他前两天才保养过,当时根本没有任何锈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