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妤取完药后,看着医院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担心会引发骚乱,于是她拿出手机,给闻竹发送了一条消息,告诉他直接到地下车库来接自己。
“打扰一下。”叶南妤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她背着一个双肩包,看上去大约只有十七八岁,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学生气息。小姑娘显得非常兴奋和激动:“是叶南妤吗?”
叶南妤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认出自己,但出于礼貌以及对这个小姑娘年龄尚小的考虑,叶南妤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拿下口罩并回答道:“你好啊。”
小姑娘顿时喜出望外,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我已经喜欢您很久了,从四年前开始就是您的粉丝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一支水彩笔,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明信片,满怀着恳切与期待的神情向叶南妤问道:“可以请您帮我签个名吗?”
“好。”叶南妤接过水彩笔,在明信片上签上艺名。
刚签完名,还没扣上笔帽,不知何人忽然大喊了一句:“是叶南妤。”
紧接着走廊里人潮涌动,迅速就堵住了拐角的过道,叶南妤惊地瞪大眼睛,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火了?
到底是医院,叶南妤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她转身往后面的安全通道走去,还没找到方向,猝不及防,手被拽住了。
她怔愣了一下,怕是极端的粉丝,但鼻尖充斥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意识到来人应该是医生,抬头,撞见一双深邃的瞳里,像融了满天星辰,是江砚辞。
“跟我来。”江砚辞说。
莫名的心安,叶南妤一言不发,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穿过昏暗的通道,走到只有工作人员才能坐的电梯,按了负一楼。
叶南妤望着他的动作,食指在按键上停顿了片刻,按钮里发出淡淡红色的光,折射在他指腹,有些透明色,莹润又好看,指节修长,骨骼分明且纤细。
她这才想起来,她当初是很喜欢他这双手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首先关注的,就是那只握在话筒上的骨节分明的手。
当天晚上,她就发了一条朋友圈:想据为己有。
配图是一张手绘图,画了一只手,素描简笔,寥寥几笔的轮廓,依旧漂亮的不像话。
回忆间,电梯已经到了负一楼。
江砚辞拿下她的帽子,帮她理好头发,戴好口罩,又将帽子戴回她头上,轻声细语地:“我还没下班,让司机来这接你,好吗?”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叶南妤看了一眼,说道,“他已经到了。”
“好,那你先回家,别喝冰的,别吃辣。”江砚辞细细叮嘱。
“好。”
闻竹已经看到她,把车慢慢开过来。
——
叶南妤坐在后座上,头靠在窗户上,想着刚刚江砚辞帮她整理头发的场景,叹了口气,他到底想干嘛?
闻竹是个合格的司机,看到什么都不会问,叶南妤叹气叹到怨气充满整个车厢,他还是默默地开着车。
叶南妤的思绪只有一会儿,很快就放平了心态,开始无聊,见闻竹一本正经地开车,忍不住开口,“闻竹,你看到刚刚那个男人了吗?”
她太无聊了,想跟他聊聊八卦。
“没有。”
“???”
叶南妤一脸困惑,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闻竹,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圈内的规矩,我懂。”闻竹说道。
叶南妤更困惑了,什么圈内的规矩?她只是想跟他聊聊八卦。
不过叶南妤对他倒是更满意了,毕竟谁不喜欢话少又听话的工作人员呢?
......
两天后,宋景时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山月别墅一趟。
叶南妤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坐着四个人。
她只认识余淼淼,那另外三人的身份就不难猜了,年长的是她父母。
至于另一个女人,她气质温婉沉静,皮肤瓷白,看着倒是和余淼淼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她的前小舅妈,余氏大小姐余幻。
看见叶南妤,余淼淼的眼神里瞬间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小贱人,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一听这话,原本安静的宋景时瞬间怒了,他不看余淼淼,反而望向余震宇,眼神犀利,“余先生,我以为你们今日来是来道歉的,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不不,我们是来道歉的。”余震宇没想到自家小女儿一来就惹祸了,连忙催促她,“淼淼,快向叶小姐道歉。”
“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她当小三她还有理了?”余淼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南妤悠悠走过去,贴着宋景时坐下,抱住他的胳膊,声音矫揉造作,“景时哥哥,他们是谁啊,他们好凶啊,把他们赶出去好不好?”
宋景时嘴角抽了抽,抽出手,“别闹。”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余淼淼气坏了,连余幻都紧紧攥住了双手。
一旁的余夫人更是没忍住直接开口,“这有的人啊,一点教养都没有,当着别人未婚妻的面就开始勾引男人了,真是不要脸!”
“啊,景时哥哥,是真的吗?你有未婚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叶南妤一本正经地演戏,眼眶里好像有泪珠落下。
宋景时静静地看着她,意识到她好像确实有几分演戏的天赋。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