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龙万贯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呵护她。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森明佳佳已经从舞池中央坐了起来，她十分沉默，双臂环抱着膝盖，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在想着谁。
青朵朵一直有意无意的用余光打量龙万贯，就是害怕他走了，直到大部分宾客都离开了聆凤楼，她摇着芭蕉扇走到龙万贯身边。
“龙少？龙少？”
温柔的声音唤醒了还在发呆的龙万贯。
“哦哦，散场了是吧，青姐那明日再见。”
他克制着身心的冲动，转身就走，他已经不想去看森明佳佳的笑话了，这个美丽的女子，哪怕与他再无瓜葛，他现在只想离开，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一丝美好。
“等等！龙少！等等！”
青朵朵高声喊道，手里扇子也不摇了，快步追上龙万贯，拉住对方的胳膊。
“龙少，别急着走嘛，咱姐弟两这么久没谈心了，再说了，你看佳佳这还在呢！你就不想与她单独说会话？”
老鸨此刻又打起了感情牌。
顿住的龙万贯看了看青朵朵，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森明佳佳，自嘲道：“青姐可别瞎说，你都说了佳佳是公孙大人的女人，我龙某岂敢有非分之想，今日舞曲非常不错，期待明天的表演。”
说罢，一甩衣袖，继续向门口走去。
青朵朵见对方真的一点旧情不念，高声喊道：“龙少，龙少，龙万贯！”
聆凤楼里还有些许零零散散的宾客，都被这一声定住了，森明佳佳都是抬起了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龙万贯也是阴沉着脸转身，脸色非常不好的盯着青朵朵。
青朵朵心里想着佳佳都要跟公孙明怀去修行了，自己马上就有一个仙人女儿了，还在乎你这一个民间凡俗？撕破脸就撕破脸，聆凤楼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因为丢了你一个客户怎么样。
“你不就是觉得你这些年在佳佳身上花费了太多竹篮打水一场空嘛？可是你不能阻止她奔向更好的人吧，她有追求其他生活的权力，公孙大人就是比你优秀，我这是为你好，咱们也算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等佳佳成了公孙大人的道侣，也算是你的上级了，到时候她念及你这些年的关心，肯定也会在公孙大人身边帮你说话的，你何必要闹成这样？”
要不说年龄大的人会说话呢！青朵朵三两句话直接就让现场为数不多的宾客目光全落在了龙万贯身上，看他如同看一只死缠烂打的狗。
森明佳佳则是小跑过来拉了拉青朵朵的手臂，毕竟青朵朵这番话说出来，自己的名声其实也不好了，要是以后修行真的有所收获还好，要是修行太差，那真没脸见人了。
龙万贯面色涨的通红，看着臭显摆的青朵朵，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绪，直接咆哮道：“真是野鸡攀高枝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就算公孙大人真的看上了森明佳佳，那她也只能当个妾，跟你青朵朵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也别想着他能当你聆凤楼的靠山；其次，我不需要她念在什么旧情的份上帮我，我自己兄弟就是公孙大人的徒弟，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直接找他；最后，公孙大人早就回上宗了，为什么没带森明佳佳，为什么你青朵朵不知情，因为他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龙万贯还是年轻，经不得激，直接是全部都说了，就差把底裤颜色说出来了。
不过这一席话也是说的青朵朵呆愣当场，心里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
森明佳佳更是发了疯一样冲到龙万贯面前，抓着龙万贯的长衫哭诉：“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说谎，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龙万贯我们好歹几年交情，你为什么要编排这么恶毒的话伤害我。”
看着不停撕扯着自己长衫的森明佳佳，龙万贯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个刚刚表演结束让自己产生瞬间爱意的女子，此刻的模样是那么丑陋，愚昧。
龙万贯使劲一摆手，挣脱了森明佳佳的拉扯，平淡的声音说道：“公孙大人真的走了，而且他也找到了比你更漂亮的女子，你死...收心吧。”
说完他没有再看森明佳佳和周围人的目光，快步走出了聆凤楼。
青朵朵回过神来，看着附近指指点点的宾客，连忙小碎步走到坐在地上的森明佳佳身边，宽慰道：“快起来好女儿，他一个小卒子能知道什么，说的话你不要信，公孙大人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耽误了，整个星城谁不知道你最美了，别哭了，快起来。”
森明佳佳被青朵朵搀扶起来，然后提着裙子就冲着二楼跑去。
周边的宾客真是看了一场好戏，不但看到了哭泣的头牌，还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青朵朵强装镇定，微笑道：“诸位，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们也要闭馆了。”
聆凤楼内剩下的最后一小批人，三三两两的闲聊着出了门，有几个熟客还意犹未尽的跟青朵朵说明天会再来看森明佳佳表演的，青朵朵只能礼貌感谢。
送走了全部宾客，青朵朵拉上门闩，看着大厅紧张兮兮站着的十几个女儿，喊道：“还站着干嘛，戏还没看够啊！玲儿香儿，你们去看看佳佳，安慰安慰她，其他人赶紧回房洗漱休息。”
“好的！妈妈。”
众女异口同声回道。
青朵朵扇着芭蕉扇气呼呼的上楼了。
甜甜还在想着刚刚的画面，感叹着与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香儿姐姐说的没错，男人说的话听听就算了，万万当不得真。
香儿和玲儿刚刚上楼，就听到森明佳佳房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两人连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茶壶碎片、杯子碎片，而佳佳手中此时还拿着一个陶瓷花盆，高高举起。
“哎哟，哎哟，佳佳妹妹，慢点，慢点，这可不能砸，妈妈到时候要骂你了。”
两人赶紧小跳步进入房中，缓缓从佳佳手中拿过了花盆，被夺走花盆的森明佳佳就趴在茶桌上放声大哭。